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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猴儿

张二牛是镇上最好的猎户,猎队的队长首领,常年带领镇中的猎人,在南华山中搜寻猎物。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地方,这种技能足以让张二牛一家过上镇上居民羡慕不已的富裕生活,其实不过是经常吃上盐巴、砂糖、佐料这些东西,不过好像这些东西也不是张二牛挣来的······反正凭借着高超的打猎技术,张二牛一家幸福的生活在南华镇上。

借着这个“镇中富豪”父亲的财力支持,小张阳得以在镇中的私塾之中学习。教书先生曾经离开过南华镇,甚至离开过南华镇所在之州,到过更远的地方去,这样的经历,让他在镇子里成为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先生会教给学生识字,读诗,还会教给学生们仁义道德,偶尔兴趣好了,还会教给学生一些数算知识,说一些镇子外面的事情。

先生说虽然不常见官差来我们小镇巡查,那是因为我们在南阳郡的最北端!我们小镇确实是归南阳郡管辖,听说南阳郡守娶了十二个小妾,南阳郡又归玄山州管辖,玄山州牧竟然有六十四个小妾!这个是小张阳最喜欢听的。小张阳就在先生这种,官职越大,小妾越多的奇怪理论的熏陶中长大。

读诗是小张阳最头疼的事情,什么之乎者也啊,兮啊,哉啊,听见就想睡觉,气的先生只想打人,但不管怎样,甚至学习古人头悬梁,锥刺股的醒盹儿方法,他也改不了这个毛病。

后来先生也看得开了,反正也认识了不少字,想来足够他像镇里面的叔伯们一般,在和商贩们讨价还价的时候,不会被人轻易地被人欺骗了去,先生也就只能随他去了。再说,他是注定会成为一个猎手的,学一脑子诗词又有什么用处?

字认识了许多,几乎都能把课本通顺的读出来了。用先生的话说是,作为一个猎户,你已经学了太多的知识了,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要不是你家给的钱多,而且时不时的贡献只野兔什么的,早就不让你来了。

既然已经学够了,还不愿意学诗,小张阳就只好去向先生学学数算,天天向先生请教。他可不想以后猎物卖到商贩或者是王屠户家,被别人坑了。

另外,他还想以后到镇子以外的世界转转,作为唯一一个出过远门的人,也是小张阳能经常接触的人,在小张阳的“粘糕攻势”之下,以及看在小张阳经常拿来的野鸡、野兔的面子上,先生又“义不容辞”的教会了小张阳一些外出时应注意的事项。

好像他就会,也就这么应该这么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去,和父亲张二牛学习做猎人的技巧,然后努力打猎,挣钱,偶尔出去镇子,到外面走一走,回来和小伙伴们吹牛。然后去镇东头王屠户家娶他的三女儿,这是他在过家家时,和王招弟做出的约定,从此二人奸情火热的生活下去。

这就应该是小张阳的一生了。

亿亿万万个普通人中的一个,一样顽皮的童年,一样躁动的青春,一样顾家的汉子,一样严厉的父亲,一样沧桑离世的老人。

可是他不同,他是被捡来的,不知亲身父母是谁,做什么的,为何抛弃自己。这是许许多多伟人共同的地方,这是私塾先生说的!小张阳始终这么认为。他认为,他会和所有伟人一样,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然后做郡守,娶十三个小妾。再做州牧,娶六十五个小妾。再往上······以后再说吧。

小张阳就这么,在平凡与不平凡的纠结中渐渐长大。今年,他整十岁了。

刚过完十岁生日没多久,在家中伙伴大黄的陪同下走在大街上。大黄是条猎犬,久经猎场,少有敌手。一生死在它嘴下的猎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方头大耳,铜铃般大一对狗眼透着一股子凶狠,本就长得凶神恶煞,而且追杀猎物时,被猎物撕咬开的伤口留在身上,形成了好多的触目惊心的伤疤!杀生太多,身上自然地带着些煞气,平时走在路上,别说是一般的孩子,就算是打猎时,其他的狗都不敢稍稍靠近一点!真的是****莫近!但在一次追逐猎物的过程中,大黄腿折了。不得不退居二线,与张家少爷整日闲逛。

名为闲逛,其实是受张二牛嘱托,监督着张家少爷,不要总是惹是生非,给家里添麻烦。即使如此防范,这张家少爷也成了镇子中人见人愁的灾星。

这次,在大黄的陪同之下,小张阳刚从镇外的地里,吃完烤玉米回来,顺便挖了两个地瓜,准备晚上加个餐。正琢磨着要干点啥事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个黑不溜秋的小豆子。看见小张阳就大喊大叫:“老大,老大,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还没等那黑不溜秋的小豆子靠近,大黄身子往后一缩,后腿紧紧地绷起,鼻子皱起,露出尖锐的牙齿,口中呜呜声响起,身上的毛更是根根炸起,连已经瘸了的前腿,也忍着痛紧紧地贴在地上。紧盯着小豆子,慢慢伏下身子,看大黄这样子,下一秒就会猛地蹿出去。

“停停停!别过来!别靠近我!小黑子离我远点!我爹昨天刚和大黄说了,只要你一靠近我,就让大黄咬你”小张阳一脸的着急。

听完这话,这个名叫小黑子的小豆子,就撒丫子往回跑。看着一脸惊惧的样子,和脚上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就知道以前这小子没少挨大黄的欺负。

看小黑子跑的太远,小张阳更着急了:“别跑远了,不太靠近我就成,你喊着说吧。”自从上一次惹祸,被张二牛打了一顿板子之后,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小伙伴们做“有意义”的事情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这个大事了。

直跑了那么一会儿,见身后并没有大黄跟随而来,小黑子这才一脸惊惧的停下了脚步。遥遥的又喊又叫,还不时夹杂些动作。

“傻小子,你跑太远了!你隔着这么远,喊个屁啊,我又听不见!”小张阳也喊道,小张阳迈开脚步,向着小黑子走去。“你不用跑那么远,不要和我靠的太近就行!”

小黑子战战兢兢的在原地等着,看着小张阳一步步靠近,到了距离三五丈的距离的时候忙大喊:“行了,行了,别走了”见小张阳停下了脚步,而大黄也在懒洋洋的一跛一跛的跟着,并没有前扑的迹象,小黑子大大的松了口气。开口问道:“为啥啊,你爹为啥不让我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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