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炎行反握住女人的小手,附耳道:“如果因为看不见才与你在一起,我情愿永世都不睁眼!”
女人愧疚的咬紧下唇,他对她这么好,而她却为了一己私欲……不再多话,笑看向手下们在床尾喋喋不休,是啊,儿子真幸福,这么多人众星捧月,她相信他会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宝宝,等录像完毕后拉过男人道:“你不是要去洛杉矶吗?还不走?”
“再待会!”
她知道他舍不得,没有戳穿:“早去早回,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和孩子会一直等你,一定要平安,我和孩子都不能没有你!”
骆炎行宠溺的捏捏女人的鼻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那好,我走了!”弯腰在爱人的额头落下一吻,这才转身而去。
“老公!”
程七突然坐起,拿结婚证到至今,第一次这么叫,她也不知道为何有这等反应,看着那顿住的背影含笑道:“我也爱你,不会再乱跑,你尽可放心!”
某男没有回头,他怕一旦回头,便真要弃帮会于不顾了,只是满足的点点头,后消失在空间里。
“好肉麻!”程七揉揉过肩的头发,还好屋子里没人,否则丢人死了,待会姐姐就要来了呢,活着真好,不似普通的病房,是干爹提前按照家里卧室布置的,倒不像是住院,度假还差不多,只是生个孩子,有必要这样?
转动的时间好似指尖流沙,晃眼间,十日已过,眼看外面处处贴上了新春的对联,和时不时响起的鞭炮声,而男人至今都没回归,屋子外,夜凉如冰,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偶尔一阵寒风吹过,柏树上会附和的掉落下一坨子一坨子的雪球。
灯火通明的病房内,女人拿过手机,不知道怎么了,三天前就失去了联系,不是说这两天就回来吗?都三天了,骆炎行,你不可以失言的,说好一起陪着孩子出生的,感觉到肚子一阵隐隐作痛,并没在意,医生说这不见得就是要生的迹象,除非真的很痛。
世界的另一头,骆炎行归心似箭,满脑子都是孩子稚嫩的啼哭声,出了无法通信的区域,电话都来不及打便踏上了直升机,没等飞机飞高,拿出手机要拨打时,机身就好似失去了控制,开始持续下降:“怎么回事?”
跟随而来的只有白叶成,察觉到了不对劲,起身抓着一些固体物怒吼道:“搞什么鬼?”而驾驶员却没回头,继续淡定的操控。
密室里的邱浩宇随着摄像头看过去,微微拧眉:“是他在搞鬼!”
“老朱,你在干什么?”白叶成惊恐万分的冲过去抓住男人的手,当看那张熟悉的脸上有了不熟悉的表情后,知道其中定有隐情,迅速拔出抢对准了其的脑门:“你是谁?”
飞机即便着地,也没多大损失,离地面并不太高,但他要干什么?
老朱丝毫不在意被枪指着头颅,继续驾驶,甚至透出了一丝不屑:“不想死,最好放尊重点!”
他说得没错,这里,无人能驾驭这玩意:“你究竟是谁?”
“呵呵,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你们龙虎会真有本事,十二年了,待在龙虎会十二年了,依旧是空欢喜一场!”失落的摇头,见对方不解,挑起鹰眼:“我和你们无冤也无仇!”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白叶成收紧双手,枪眼越压越低,因为他看到飞机行驶进了一个山谷,如此这般,坠落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老朱也无心存活一样,苦涩道:“听说过蓝焰组织吗?”
邱浩宇想到什么,自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道:“是前段时间与乔华介绍的那四人接触的意大利黑手党组织!”
骆炎行并不知道飞机到了哪里,他只知道危险将至,解开安全带,抓住躺椅扶手,随时预备翻出机身。
“你就是那个试图想和耶力他们合作的意大利组织的人?”怎么可能?老朱都当了大哥近十二年的飞行机长,一直相安无事,就因为没挖到墙角?冷哼一声,看向副驾驶座在酣睡的手下:“起来!”
“没用的,他已经死了!”老朱邪佞一笑,都没心思驾驶了,兴致缺缺的笑着摇头:“十二年,却找不出半点机会,最后还要落得个同归于尽,没错,我就是蓝焰组织的人,我弟弟是组织里的一把手,可你们龙虎会太自私了,吃了肉,连口汤都不肯给我们留,如今有多少帮会想除了你们?我算算,最少不低于千位数吧?要想生存,就必须与你们合作,合作?可笑至极,说得冠冕堂皇,每年得不到好处,还得不断给你们送血汗钱,凭什么?”
白叶成死死盯着操控盘,他必须得用最短的时间摸清这东西,怎么办?他没学过飞机驾驶,不知道和车子有何区别,单手转动起掌盘,不一样呢:“我不管你是谁,不想你的族人跟你一起陪葬,立刻返回!”
老朱嗤笑一声:“我都死了,他们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杀了你们,耶力他们会接纳蓝焰,其他的帮会会以我们为荣!”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白叶成气急败坏的揪起男人的衣领,怒吼道:“立刻给我返回!”
“瞧,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没有用的,出发前就已经被破坏了,想不到龙虎会居然是毁在我朱一忠手里,哈哈哈哈!”无比兴奋的狂砸胸口,他没办法,不管他怎么做,都无法脱身,上次来时就想过在中途将骆炎行推下去,可他也逃不了干系,龙虎会不会放过他,十二年了,每次都只有陪葬的机会,如果肯给口汤,而不是选择扼杀蓝焰,他或许还想着等待时机,后去享受荣华富贵。
可他们却扼杀了组织崛起的机会,是他太天真了,总觉得骆炎行一死,就有大展拳脚的空间,潜伏十二年,至今都一无所获,没关系,一起死就一起死,反正他无牵无挂,弟弟还是同母异父的,可骆炎行不一样啊,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死。
还没来得及看未出世的孩子一眼,如此一想,平衡了不少,原来死也不是那么恐怖嘛,甚至有些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