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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哥哥的爱

新妈妈家装修的很豪华,整栋屋子摆满了特地从国外运来的欧式家具。整个房子都是暖暖的橙色调,给人最温馨的感觉。大大的落地窗让这里更有了一种宫廷的奢华。餐厅在客厅之中,淡紫色的餐椅,石质结构的壁炉让人感觉很强的乡村气息。房间的四壁都是暖暖的橙色,阳光一照遍更加的舒适。

小小的房间也是,依然的橙色,她最喜欢的颜色。又大又柔软的床,布置得就像童话故事里公主的床。房间的门窗橱柜都是镂空设计,让她感觉到无比浪漫……

所有的一切,就和小小梦中家一样美好,小小觉得,能遇上妈妈真好……

小小在新家后的日子,过得简简单单却也无尽得温馨。妈妈疼她,就像亲生女儿。刚见面没几天的哥哥也一样,什么事都想着这个“妹妹”。在这个家里,小小感觉似乎自己原本就是这个家地一员,生活在这儿,很自由,很惬意……

江铭炫一直默默地注意着这个妹妹,小小一点一点的转变他都看在眼里。刚来时还沉默寡言的小小,笑容多了,话也慢慢多了,变得爱说爱笑,也会开玩笑了。这说明,她对他们渐渐地打开了心扉,真正把他和妈妈当作了一家人。

看到这个转变,江铭炫终于舒了一口气,原先还担心小小会一直活在阴影中,失去她这个年纪本该拥有的纯真。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两个星期前,江铭炫放假回国,才第一次知道了小小的存在。听着妈妈的叙述小小的遭遇,小小的坚强,他想起了他的小时候,居然和小小不可思议的相像。同样是父亲外遇,同样是无休止的打骂,同样是被无情地赶出家门。只不过他比小小幸运的是,他有一个坚强的妈妈,即使再困难,妈妈都不曾放弃。幼时相同的遭遇,使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于是,当妈妈提出要将小小收养做女儿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与小小的初次见面,她正仰着她的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她长得很漂亮,短短的头发,带个橙色的鸭舌帽。她很瘦小,但她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倔强、不屈的坚定。一件橙色的连衣裙,一阵风吹过,裙摆不听话地飞了起来,她急忙按住,可是又怕头上的帽子被风吹走,于是又手忙脚乱地扯着帽檐……

阳光照在她身上,散发出一种特别的清新味……

她真的很可爱!如果不是她那略显憔悴的脸袋,他不敢想象眼前这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居然经受过那么多的痛苦……

“妈,你们回来啦!”

他迎上前,和妈妈拥抱,却一直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这个可爱的妹妹。小小用她那好奇而又陌生的目光看着她,有些害怕,有些胆怯。他笑着和她打招呼,小小低下头,满脸通红,怯怯地说:“我……我叫小小……不,我叫雨夜……”

他笑得更欢了:真是个可爱的“妹妹”!

小小在家里的时候,是安静而乖巧的。

一大早,为了身体早日完全恢复,她会照医嘱沿着小区小路上慢慢地跑一圈,一边跑一边还时不时的放慢脚步,深呼吸,然后凑到花丛中,好奇地盯着躺那花瓣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的小昆虫。但是她从来不去打扰它们,只是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

然后一天之中的大部分时间,小小基本都用在了学习上。她总说,自己浪费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接下来自己要两倍三倍地努力!不明白的时候,小小总是害羞地跑到他面前,不好意思地指着书上不懂的地方,轻声地叫他“哥哥”。他常和她开玩笑,接触得多了,小小似乎也感觉到这个“哥哥”人很好,很亲切,还常常逗得她哈哈大笑,于是胆子也渐渐大了。他开她玩笑的时候,小小也会还嘴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呢,小小叫“哥哥”的声音也越来越自然……

铭炫很心疼这个妹妹,每天要坚持复健的后续锻炼,要努力地学习以弥补六年来的缺失,不仅是学习上的,还有生活上的。尽管妈妈请了家庭教师,但是难免还会有力不从心的地方,毕竟小小错过的太多了。于是,铭炫便自愿当起了妹妹的老师,他几乎把平时和兄弟们打球聚会的时间统统让给了小小……

花园里,为了欢迎这个妹妹,铭炫早早地开始准备,请人在屋前庭院阴凉处做了一个花架,花架下是供小小休息看书的秋千椅。小小来到这个家后,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垂着串串豆荚般果子的小天地。每天家庭教师走后,小小便坐到秋千椅上,拿着书本,很享受地荡着……

每当他来到花架边,小小总是在悠悠地荡着秋千,歪着脑袋,一头雾水地盯着课本,不知该如何下笔。每到这时,他都会轻轻拍拍她小脑袋,一起坐到秋千椅上,开玩笑地说着:“看来咱们妹妹没有哥哥不行哦!”而小小,就会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向哥哥撒娇似的说着:“哥哥最好了!谢谢哥哥!……”两人就这么哥哥长妹妹短的,荡着秋千,说说笑笑……而小小,在铭炫的辅导下,竟也进步神速,已经可以慢慢看懂初一的一些课本了……

邢董欣慰地看着两个孩子和睦的相处。看着小小一天一天快乐起来,看着铭炫一天一天有哥哥的担当。她觉得,或许小小是上天赐给她的,阴差阳错地来到她家,做了她可爱的女儿。要是,可以这样一直生活到永远,那么,她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妈妈……

“哥哥,你每天陪我念书,都不要出去玩吗?”

一天,铭炫像往常一样,和小小坐在秋千上,为她讲解着书本上的知识,这时小小突然想起自己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占据着哥哥大部分时间,那么哥哥就没有时间分给他朋友了。于是,小小打断了哥哥的讲课,担心地皱着眉,一脸的担心。

“傻丫头,哥哥那些朋友少见几次面也可以,等开学就会一起去美国念书,到时可以天天见!”

“哦!哥哥要去美国念书的啊!”

小小低下头,充满了失落。她都忘记了,现在是暑假,所以哥哥才会在家,等暑假一过,哥哥就会回美国,到时,就要等很久很久才能再见到哥哥了……

铭炫摸摸她的头,笑着说:“丫头,怎么,舍不得哥哥了?”

“哪有?只是那时没有人陪我念书了而已?”小小撅着嘴,倔强的扭过头。

铭炫开心的笑着,这丫头,还挺倔,明明是舍不得还死不承认!

不过……等到那一天,真的要留下小小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去美国,自己会放心得下吗?虽然妈妈会好好地照顾她,但是毕竟妈妈忙于事业,三天两头就往外地跑,到时,留小小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吗?她不会害怕,不会感到孤独吗?……

想到这些,铭炫不觉开始担心起来,他皱着眉,一声不吭地靠在椅背上,想着,在他离开后,小小该怎么办?

“哥哥,你干嘛呀!不是还要给我讲课吗?”

小小见哥哥半天没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花架顶那一串串的长豆荚,以为哥哥生她气了,便又撒娇地扯着哥哥的衣袖,闹着哥哥给她讲课……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啊……”

铭炫坐起身,看着小小冲着她甜甜地笑,想到再过不久自己就要离开,突然心里涌起一股不舍,不单是对小小的不放心,还有……留恋……

“嘿!江铭炫,你小子这几天都躲哪去了?”

远远的,一群骑着脚踏车的男生停在了花园栅栏外,扯着嗓子对铭炫喊着。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个篮球,看样子就是铭炫爽约很久的朋友吧。

“Hi!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铭炫站起身,走到栅栏边,小小也好奇地放下书本,跟着哥哥一起走了出去。

“来这儿干嘛?你还敢说!你这家伙……”

其中一个穿蓝色运动衫的男生说着,顺手就把手里的篮球扔向铭炫,铭炫顺势一躲,球便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小砸去。铭炫见了,急忙一把拉过小小,将她搂在怀里……

“哎!你小心点,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铭炫一手紧紧拽着小小的手腕,一手护着小小的脸,有些生气地对那个男生大吼。

“对不起,对不起……”

男生见差一点砸到女生,慌忙跳下脚踏车,跑到小小面前,上上下下地看,想确定有没有受伤。

“你走开……”

铭炫推开男生,低头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小小的脸上、手上、胳膊上,一边紧张地询问着小小有没有哪里被球擦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惊魂未定的小小疙疙瘩瘩地说,“只……只是……”

“只是什么?”铭炫愈发紧张了,整个脸变得惨白。

“只是……哥哥,你抓得我手好痛啊!”小小咪咪笑着轻声说。

几个男生都笑了。铭炫赶紧松开手,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

“我就是担心……”

“原来是妹妹啊!我还以为这个漂亮的女生是谁呢!”

蓝色运动衫男生笑着拍拍铭炫的肩膀,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把他拽到一边,低声在铭炫耳边问:

“你什么时候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这么以前没见过?”

“没多久之间的事!”铭炫回答道。

“没多久之前的事?什么意思?”男生一头雾水,不明白铭炫的话什么意思。

铭炫笑笑,没有回答,他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小小的过去,因为那样会勾起她伤心的回忆……

回头看看小小,她正手足无措地呆在原地,手指不停地玩着衣摆,不时地朝他们这边望着。她多么希望哥哥和那个男生的谈话快点结束,那样她就不用呆在这儿不知道干什么了……

“怎样都好啦!”男生接着说,“你这么可爱的妹妹一定要介绍给我们认识,不能藏着掖着!”

其他几个男生也跟着附和。

铭炫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可是……我妹妹不喜欢太吵……”

没等他说完,几个男生便丢下车子,围到小小周围,争先恐后地介绍自己。小小见一下子围上来那么多人,怕的直往后躲。铭炫见状,赶紧跑上去,拨开人群,挤到小小身边,挡在了小小面前。小小见哥哥终于来了,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把抓住哥哥的手,胆怯地缩到了哥哥的背后。

“我说了,我妹妹怕吵!”

铭炫一边说着,边赶着围在小小周围的男生,男生见铭炫这么护着她妹妹,便也只得先暂时散开……

“铭炫,这么小气,连打个招呼都不行!那你总要给我介绍一下吧!”蓝色运动衫男生又喊道,其他男生也跟着起哄。

“她是我妹妹,和我们住一起,她叫小……”

“我叫雨夜!”小小打断铭炫的话,探出半个头,抢先说道。

“对,她叫雨夜!”

铭炫回头看了一眼小小,小小调皮地冲她眨了下眼睛,两个人会意地笑了。他们曾经说过,“小小”这个名字,只是哥哥、妈妈、护士姐姐、院长爷爷还有医院的叔叔阿姨们这些小小在意的亲人才可以这么叫的,在外人面前,她叫“雨夜”,不叫“小小”。

“雨夜,很好听的名字!”蓝色运动衫男生向她伸出手,“你好啊!我叫孙廖志!”

小小犹豫很久,怯怯地伸出手。谁知铭炫抢先一步,一下击在男生伸出的手上,

“好了!就这样吧!用不着这么正式吧!”

男生悻悻地缩回了手。

小小躲在哥哥身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和人打交道,今天一下子见到那么多陌生人,又经历那么多的惊吓,是在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们去打球,一起去吧!”

铭炫把小小从身后拉出来,笑着替她整了下被弄乱的头发。

“恩,好!”

小小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因为她觉得,有哥哥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好吧!你呆在这,我去拿脚踏车!”说完,铭炫便快步跑进车库……

小小坐在哥哥脚踏车的后座上,肆意地享受着哥哥带给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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