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耐烦的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称称:“我昨天就该明白,你是故人之子”
我奇怪的看她,我是她故人之子,难道她要假装成与我父母相识让我不将她的事情说出去吗?那她就多此一举,我原本就想拿回自己的银钱就走。
称称:“我是孤女,有了记忆起我就在乞讨为生。我一直跟着一个叫虎奶奶的人乞讨,一到五岁,她病逝后,我被其他乞丐赶出了一直住的破庙,那时天色寒冷,那天遥南之地竟下起了罕见的雪,我冻得缩在一个角落,我觉得我快冻僵了。这种感觉我到现在还记得…是养父将我捡了回来,虽然我与他只相差十三岁,可他不愿意我叫他哥哥而是让我叫他父亲。养父家并不富裕,养父与亲弟五纸热替给人砍柴为生,养父的弟弟五纸热对我这个吃白饭的并无好脸色。整日与养父争吵要赶我出去,父亲最后只能妥协,做饭只做二人份,养父总是把一大半分给我,自己却只吃一点点。而且五纸热也不再跟着养父砍柴,在外游荡。所有的负担落在养父一个人身上,我长大一点也跟着去帮忙,随苦但跟着养父我却很开心快乐。我原本以为可以永远这样的…早就到了成亲之龄养父却带着我说不到亲事,而五纸热却在外游荡领了一个原本在妓馆营生的叔嫂回家。自此…五家更无安宁之日,五纸热与他的妻子对我视若眼中钉。知道我慢慢长大发生了变化…原本我与养父相差不多,随着懂事我开始对我养父有恋慕之情。我知道这是不为所容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而且我想到养父因为我不能成亲,所以下定决心,等成年之日一定要嫁给养父。可是…我没有想到啊…五纸热趁养父出去砍柴叔嫂回娘家省亲…对我…我…被他夺去了贞洁我失去了恋慕养父的资格,自此后五纸热用此事威胁我不让我说出去,也总是趁着家中无人对我进行侵犯。随着时日养父在细节看出五纸热对我态度的转变,劝说五纸热莫对我妄想好生对待叔嫂,五纸热就跟养父表明要纳我为妾,养父不肯就带着我离开了五家,靠着多年的积蓄在城南盖了这个居所。五纸热会偷偷来纠缠我,养父无奈待我到十四之日就将我许给妄凉乘,五纸热不敢发作到处传我养父为了钱财将我嫁给了妄凉乘,而一面又勒索养父将礼金交出这样他才保证以后不来纠缠我。虽然养父不知,可我知道我是失去贞洁之人,若是嫁到妄家肯定会被识破,在冷水江县若未婚失贞是要被浸猪笼的,我早无生念,可却不想让养父知道我竟是那样的人,我就逃婚了。
我遇到了林子大师,他问我要逃到那里去,我说逃到最想去的地方。林子大师教我侥幸之术,他告诉我我最想去的地方将是我之后可以施展侥幸之术之地。我寻找了很多地方却总是无法施展我就回到了冷水江县,没想到就听闻养父因病去世,我痛苦万分就回到养父故居,才发现原来我最想去的地方竟是与养父生活的地方,我的侥幸之术得以施展。我就隐居在那边,因为生计我总要外出,妄凉乘跟五纸热都得知我回到了冷水江县,都来找我,我躲着不出去一直这样熬过了一年多,可是没想到妄凉乘的弟弟妄婪隽来找我算账,我逃回来正好被五纸热看到就去偷袭妄凉乘致其重伤,而我在逃进养父故居时被五纸热喊了名字,自此我在五纸热面前不能施展侥幸之术,我无处可逃,只能任由五纸热摆布。五纸热答应我我要是能拿一大笔银钱给他,他就还我自由之身。所以在知道你们有一大笔外债要还的时候我才起了歹心。”
我坐在她身旁听完她将自己的故事,等她讲完已经哭成了泪人。所以事情都不能看表面,在外人眼里五纸凉是为了钱财出卖养女的养父,在称称眼里不仅是养父也是恋慕的人。称称逃婚下竟然有这么多的隐情,她最厌恶的就是五纸热却为了脱身而去跟她来骗钱财。
称称擦掉眼泪,对我说:“所以…你不要觉得我是奸诈之人,好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称称会在意我的看法,我连忙镇定的问她:“为何你要告诉我你的事情,你不告诉我,你在外人眼里不过是被养父为银钱出卖的可怜养女而已。不会有人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也没打算说出去”
称称握住我的肩膀说:“事到如今我不在乎他人的看法,我只在乎故人、故人后人如何看待我。雪儿~我是被逼无奈的。我终是要解脱了…”
我惊讶,连忙问她:“你喊我什么?”难道是认错人了,我就看见她嘴角流血,我难以置信,我只不过说穿了她而已,她为何要怎么做
称称说:“侥幸之术一生只能…施展两次,我已经无处可逃。不只是五纸热,妄凉乘也…会来纠缠…我已生无可恋,我真想…叫养父…他的名字…五纸凉…五…”
我不知所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你死,我不知道那样就可以解除你的侥幸之术,我绝不会那样做。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去扶称称,称称的血吐在我的手上。我看着手上的血,是我害死称称的。我要是不说穿她她兴许还能这样活着,是我…
称称:“不怪你,不是你的错…解脱了,我…雪儿…不要怕…雪儿…”
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忙说:“你为什么叫我雪儿…雪儿是谁…为什么?”我看到江羚带着香依、五纸热闯了进来,五纸热看到五纸热立马逃了出去。江羚在跟我说话,而我什么也听不见,我看着手上的鲜血,眼前一黑。
恶梦连连,我从哭泣中醒来。我坐起来是我在和奇院的住所,我的技艺回到称称在我眼前自尽,我看到江羚倚在窗户看着窗外。看到我醒来,对我说:“称称前辈没事了”我惊喜的:“她没有死?”江羚对我说:“是啊,她咬舌自尽,正好用我带的救命药丸救了下来,大夫诊治之后说命随保了下来,却已经不能说话了。
虽然惋惜不能说话了,可命救下来就好了。我舒了一口气,江羚对我说:”没想到无谓公子也会有害怕的时候,怎么像个女孩子一样,睡觉还哭呢,可不像平时的无谓公子。“
我忙擦掉眼泪,说:”谁说男子就不能哭了,而且我只是梦里哭了。又不是在清醒的时候哭的“
江羚轻声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江羚就往外走,我也跟了过去。天色一早,看着江羚的衣衫竟是昨天的,没想到他竟陪了我一个晚上,想到男女不便,又想到江羚不知我是女儿身,想想现在自己也算是江湖儿女不应该再拘泥这些小节
江羚敲门,得到回应才走进了香依的房间,称称躺在榻上香依则在旁照料着,称称看到我发出唔唔的声音,香依忙阻止称称道:“称前辈,大夫说了,这几****都不能有声响,要不然伤口好不了”
称称才作罢,合眼不看我。我明白她看到我会有话说,我立马走了出来,无法想象躺在榻上的是那日戏耍江羚与我的称称,她即使之前再被折磨却不至于到此地步,我的到来让她变得更惨了。
江羚跟了出来,我看到江羚,心想江羚说的没错,我就是恶毒的人。我为了自己可以恶毒到任何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