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私有和租佃制度是民国农村社会体系最主要的基础,民国时期,封建的租佃问题依然存在,并愈演愈烈,成为阻碍国民革命最大的障碍,在南京国民政府形成了土地政策温和派和保守派。只因南京政府必须依靠广大地主势力,也成了颠覆先总理中山先生‘平均地权’最集中势力。当然了共C党对此势力极其致命,故此**先锋力量。
所谓“三七五减租”,是指“政府”规定地租额最多不能超过全年主要作物收获总量的37.5%。它是根据佃农保留总收成的25%,其余75%由地主与佃农均分,因此得出地主地租所得不能超过37.5%。在1930年《土地法》第177条中规定为:地租不得超过耕地正产物的收获总额千分之三百七十五,出租人不得预收地租和收取押金。
程坚不是闲着没事做,而是故意而为---借着《土地法》颁布施行三周年纪念日,向外界公布他自己一篇关于土地政策分析的文章。这篇文章一公布立即引起外界关注:先是靖边那些占有大量土地的地主恐慌,生怕程坚以县长之尊实施贯彻‘三七五减租法’。
此时,靖边县乡绅分为两派:完全拥护和既爱又恨。那些土地不多而又在意生意商人富绅与老百姓对程坚那是完全支持,而占有大量土地的地主们叫苦连天,特别是那些死抱着土地生钱顽固地主,暗骂不已,又担忧程坚强硬,靖边县那些曾经多么风光一时地主豪强一个个被他整得七零八落,抄家败落。
靖边地主心惊胆颤外人不关心,外界关注的这篇文章极大讽刺了当前顽固地方土豪势力,称他们是实现先总理土地政策最大障碍。这一论调惹得那些保守派强烈不满,请人捉刀或者亲笔书写,纷纷参加这一论战,对程坚极其恶毒谩骂。
程坚一瞧这架势颇有当年‘文Ge’大字报时代争鸣,一怒之下,又写了一篇反击文章---关于农村土地政策与‘剿共’方略关系,直接与蒋委员长钦定‘攘外必先安内’国策挂钩。文章指出,共党分子只是一小部分,但对无地广大农村佃农很有吸引力,为此,只有真正落实《土地法》,让共党失去后续支持力量,最后在‘三分军事’打击之下,自然共党分子成为无本之浮漂。
文章政治、经济、思想、军事三大方面进行分析:民间俗语‘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无家不国’,强调实施三七五减租法是‘七分经济’具体体现。佃户有了稳定收成,稳定人心和缓和租佃紧张关系,这也是‘安内’最终目的;只要广大无土地佃户稳定,试问一小撮共党分子还能掀起什么大浪,他们无兵源、无粮草,也就没了生存空间。
这边文章通篇白话文,通俗易懂,无花团锦簇的辞藻,却显得论证有力,然掀起更大争议与反响。开始保守势力反扑,还是老一套,指责这篇文章是为‘**’招魂叫好。没想到温和派见状,亦赤膊上阵,加入论战,支持程坚的观点。这股由西北风刮起一直吹向江南,《大公报》、《申报》纷纷转载,国民党内部各派从各自利益出发,参与论战人物愈来愈响亮,温和派有朱家骅、张静江等,保守派有戴季陶等。
然而点燃论战的程坚却再也未参加这场看似无聊之争,他下乡深入百姓家中走访。
靖边自程坚当家以来,县乡村公职人员精简许多,那种臃肿拖沓之事很少发生,而且他们有个‘毛病’---经常开会。从乡镇长到临时议员,隔一段时间要聚在一起开会讨论议题或者学习。临时议员们疑惑不少,程县长咋这么喜欢开会讨论?以前咨议局一年两次会,其他时候无聊透顶,该干么干么。
不是程坚喜欢文山会海,而是这个时代行政公务人员缺乏必要的行政管理服务体系。虽精简机构,然官员至上的意识与封建士大夫一样。程坚也没办法,只得经常组织大家一起学习或者开会。
这不,前几天各部门主管被程坚抓差---春节送温暖活动。分片区下乡深入乡间,调查乡间百姓疾苦,聆听百姓的心声。
官员们心中不喜,这寒冬腊月,谁喜欢没事往外跋山涉水,但县长大人亲自参与,并且规定不得大吃大喝,卡拿索要。官员们却佩服程坚亲民作风,这可不是说一说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要知道靖边古代边塞小县,环境恶劣,风沙飞舞。
要说时下老百姓生活真苦,更别说处在这个古代边塞小镇的靖边人,这里本来产量不高,风沙四掠,地瘠民贫,坚韧不息、忍受灾难成为老百姓千年不变的脊梁。
一路南下,程坚带着盛立轩等七八个人,骑着当地产的小毛驴,走村串户,一路上拜访族长、村长及地主乡绅、贫民。不过,程坚也不想隐瞒什么,搞出什么微服私访之类东东。一到某个村落,找到族长或村长,带领他深入村里最贫困的家庭。这个时代,村里状况大致一样,大家都贫穷,每天能喝上一碗稀饭就算老天开眼了,甚至连地主也不能顿顿是白面馍馍,时不时也得喝稀饭。
这类问题并非是平行空间共C党宣扬那样---地主对农民的无止境的剥削,而是农村经济生产力被严重破坏了,更别谈啥科技兴农了。人类活动严重的破坏了地理环境,森林植被被风沙侵占、水源稀缺,农业水利灌溉系统原始落后,天灾突降,农业收成自然很少了。
程坚一路南下主要是看一看在平行空间红军历史上有名的这个地名---吴起镇。吴起世代相传为魏国大将吴起(约前400年)在此屯兵驻守而得名。MZD率领的中央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吴起镇成为长征落脚点而名播中外。
吴起镇本是地处陕甘边境的历史名城,商旅通途,商业贸易往来平凡,民国初年吴起镇北部化为靖边管辖,西部为定边县,其余南部西部为保安县,故此吴起镇属于三不管地界。自保安县(现志丹县)金佛坪张廷芝民团起事以来,经常掠夺过往商旅,霸占民财,昔日繁华的吴起镇被变的萧条无比,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市变得冷清冷清,镇内商户大多数搬家或者不死不活生活着。
程坚觉得吴起镇这么名镇不能这样萧条下去,故此他向省府上书,将吴起镇行政管辖权纳入到靖边,由三不管变为一手管。一边派孙靖的保安团和一部分民团武装,剿灭了盘踞一时张廷芝土匪寨子,将张家势力连根拔起,吴起镇终于回复往日平静与安宁,商业交通热闹起来,店铺渐渐增多。
吴起镇镇长寸幸正,原是县政府总务科能吏,为人还算清白,思想开明,被程坚委任为吴起镇长。见县长大人突然造访,心里惊慌起来,难道吴起镇出了什么大事,使得县长亲临。
“寸镇长,我这次不是微服私访,只是来吴起镇走一走,了解一下民情,你不必惊慌失措。”程坚见寸幸正满脸流汗,惶惶然不知所为,安慰道。
寸幸正一直希望能成为县长的心腹,程坚能将他默默无闻小吏管辖大镇,心存感激。
“程县长,自从剿灭金佛坪张家土匪民团,吴起镇商贸繁荣起来,这一切都是县长大人功劳,全镇富绅知晓县长亲临此地,肯定要为您接风洗尘。”
程坚摆了摆手,说道:“那些虚虚玩意儿就不要弄了,大家赚几个钱不容易,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我这次来不是扰民增加富绅负担。你赶紧安排一下我们几个人住处,风餐露宿好几天,到你的地盘上好好休息一晚,你明天跟我到乡村转一转;临走时候,我会跟富绅们见一面,喝喝茶聊聊天即可。”
寸幸正带着疑虑出去了,盛立轩见镇长离去背影,笑道:“教授,咱们一来消息很快传遍全镇,到时候这些人太热情咋办?”
“我就是想看一看吴旗镇城内砚洼山南麓所谓伟人故居及平台山(胜利山),在那年我从来没来过吴起镇啊。”
盛立轩狡黠地一笑:“教授,你这是假公济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