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约会！约会？约会？！
一年一度的国庆大假，学校很嗨皮，周五连周末，刚好就把这三天大假给对付了。
星期六的早晨。
“熊皮，你这就要去约会了？”饶饶不可置信地问道。
纠纠点点头，然后低头看看自己，有什么不对吗？
“小草不是叫你穿漂亮点吗？”饶饶一双秀丽的眉毛快翘上了天，“你看你这身，态度绝对不端正啊。”
“你过来、你过来。”饶饶向不明所以的纠纠招招手。
纠纠走过去，饶饶伸手就掀起纠纠的T恤——
“哎，躲啥呀，你这身材能够得上我这欣赏水平吗。”饶饶嫌弃地说，从枕头旁拿过一套衣服。
“你试试，能穿不？”饶饶把衣服塞进纠纠怀里。“哎，悲催死啦，我又长胖了，这套衣服都穿不下了！”饶饶悲痛道。
其实饶饶比纠纠胖不了多少，这么说完全是不想让纠纠尴尬。
纠纠被摆弄过来摆弄过去，穿了裙子还化了淡妆——“饶饶，我这是去吃饭，不是去相亲啊。”纠纠有点怕了，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出门会不会吓着小朋友。
最后纠纠出门了，确切的说是让饶饶联合小肖给赶了出来。
戚稚飏早在学校门口等着纠纠了。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深蓝色牛仔裤，脚下是一双旧帆布鞋。他斜靠在机车上，手指间点着一根烧了一半的香烟，轮廓姣好的大眼睛低垂着——
少年特有的清秀和某种莫名的沧桑在他身上流转着，让纠纠怀疑眼前看到的人是否是那个她认识的“小屁孩”…
“戚稚飏！”纠纠用欢快的声音喊道。
戚稚飏抬起头来，眼底有某些类似悲伤的情绪飞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藏不住的喜悦。他忙不迭地把烟往地上一扔，然后飞快地碾上几脚，朝纠纠无害地笑道：“嘿嘿，你来啦。我就是点着玩儿，我没抽。”解释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纠纠哭笑不得，把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他，“礼尚往来。”
戚稚飏惊喜不已，“你竟然还给我准备了礼物？纠纠姐，我真喜欢你！”说着就把纠纠抱个满怀。
纠纠拍拍他的背，然后扶住他的肩膀，“不要期望太高，姐姐可没什么钱。里面只是一条我自己织的围巾哦。”
“真的？”戚稚飏更是喜出望外，就差抱着纠纠转圈了。
纠纠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怜爱地摸摸他的头——忽然好想小启啊…纠纠想起了自己听话又乐观的弟弟。
“熊纠纠，你能不能别把我当成小孩子。”戚稚飏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
纠纠微怔，然后不以为然地拍拍他的后脑勺，“这可没办法，你就是小孩子呀。”
戚稚飏眼神复杂的看了纠纠一眼，一言不发地跨上了车，把油门轰的震天响。
纠纠有些无奈，这还不是小孩子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
这个时间段马路还算清闲，戚稚飏一路风驰电掣，速度快得让纠纠心惊胆战。
戚稚飏载着纠纠到了本市最大的游乐园，从来没到过游乐园的纠纠高兴地在大门口张望着，当看到门票价格的时候纠纠一下就蔫了。
“戚稚飏，这里太贵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纠纠凑在戚稚飏耳边悄声道。
“呵呵，我请客啦！”戚稚飏大笑，“反正都是我哥的钱，不让他大出血我决不会回去的！”
纠纠晕，这是什么逻辑。
于是纠纠半推半就跟着戚稚飏买票进了游乐园。
其实戚稚飏也是第一次来游乐园，两个充满新鲜感的人玩的忘乎所以。
过山车的时候戚稚飏闭着眼不敢睁开，被纠纠嘲笑到半死；鬼屋里纠纠吓得比鬼叫的更可怕，戚稚飏幸灾乐祸的冲纠纠做鬼脸；玩饿了又一起到卡通主题的餐厅吃饭，看着彼此头上戴着的动物头饰笑个不停…
“稚飏啊，谢谢你，”纠纠往嘴里塞进一大勺冰激凌，“今天我真的好开心！”
“是我应该谢谢你，”戚稚飏停住勺，认真地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来游乐园，谢谢纠纠姐可以陪我。”
“真的？”纠纠倒是很惊奇，“我还以为你们城市里的孩子经常可以来这些地方玩呢！”
“总不能一个小孩子自己来这种地方吧。”戚稚飏轻笑，“人家都是一家人来呢。”
见纠纠满脸藏不住的好奇，戚稚飏勉强笑着解释：“我爸妈几乎不在家——嗯…而且我的家庭也比较复杂…”戚稚飏斟酌着词句，“我和我哥是同父异母。哥哥的妈妈因为我妈妈离家出走了，我的妈妈又因为歉疚离家出走了，而我爸爸为了找到我妈妈，也离家出走了。”
纠纠茫然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地冒出一个“哦…”接着又犹豫地问道：“那你和你哥哥…”
“家里只有我和我哥哥。他从小就是那种不合群的人，因为他太优秀，总是高高在上拒人千里，连个朋友也没有…”戚稚飏本想停住，见纠纠一脸“你继续”的表情，只得继续讲下去。
“他现在二十一岁，但是可能学完了一般人三四十岁要学的东西。上学的时候学的像个疯子，现在也每天像个疯子一样扑在工作上。真不知道他要赚那么多钱干什么…身体搞得千疮百孔，女朋友也一直不找一个，连我都怀疑他是不是GAY了…”
“你哥哥…没有女朋友？”纠纠假装随心问起，疑惑自己干嘛觉得这么高兴…
“嗯，女人们见了他一般连上去搭讪的勇气都没有。你也见过他的，你听他说点话，什么难听说什么，烦。”戚稚飏越说越生气的样子，“长得也是，小时候的照片看起来还挺可爱的，现在，真是怎么看怎么欠扁…”
纠纠忍不住笑起来，“其实你是在怪你哥哥没陪你吧！”
“什么啊？怎么可能！”戚稚飏立刻反驳道，只是微红的脸泄漏了真相。
“稚飏，”纠纠停下笑，严肃地把手放上戚稚飏的手，“以后姐姐会陪着你的，”看见戚稚飏感动的模样，还故意顿了顿，“所以，给姐姐再买一盒冰激凌吧！”
“纠纠姐！”戚稚飏气急败坏地大叫。
——
回来的时候纠纠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孟宁宇。
“是……你的朋友？”戚稚飏假装不经意地问起。
“嗯，是我高中时候的校友，他说今天想叫上在这里上学的另外几个校友，大家聚一聚。”纠纠坦承道。
“晚上一个女孩子出去很危险的，不要去！”戚稚飏脱口道。
“我们都是老乡，到时可能要高兴得两眼泪汪汪呢！”纠纠笑道。
纠纠很想家，一想到在这遥远的北方能见到家乡人，她就鼻头发酸。
“稚飏，姐姐走啦，明天见！”纠纠习惯性的扬手摸摸戚稚飏的脑袋，挥挥手进了宿舍。
戚稚飏可不这么认为！他的纠纠姐这么单纯善良，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要是……要是……
戚稚飏的不安感直线狂飙，他火急火燎地掏出手机，飞快摁下号码。
“喂！哥！”戚稚飏激动得连音量上去了。
莫缡飏面无表情将听筒离开耳朵一段距离，一手仍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什么事，我现在很忙。”漠不关心的态度。
“纠纠姐要和别人约会去了，而且还是晚上！”戚稚飏诚惶诚恐地说完，又无视哥哥的冷淡，直接下命令：“我晚上有事走不开，你帮我去保护纠纠姐，千万不能让她吃半点亏！”。
端正的字忽然就斜了一画，执笔的手指也顿在了纸张上空。
“看起来单纯得傻气的人也学人去夜店约会，进城三天就成精了么。她的事你不要管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莫缡飏讥讽道，声音已陡然冷了几分。
“你不许这么说纠纠姐！”戚稚飏立马怒了，“她才不是那种人！”
回答他的只有连续的嘟嘟声。
“莫总，这是你要的资料。”秘书张绣月战战兢兢地把文件呈上。
“嗯，谢谢。”莫缡飏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文件夹，“出去吧。”
满头冷汗的人立即以光速逃离了冷飕飕的总裁办公室。
逃出生天的秘书小姐心有余悸——刚才进去的时候，总裁是不是…摔了电话？表情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冷酷表情，可是自己却能感觉到…他在生气…哎，傻叉，总裁就是一台外壳太过精美的机器人，他怎么会生气呢……
秘书小姐带着困惑的表情自言自语地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