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风继续走着,路上的小石子不再那么细碎,逐渐多出那些没有磨去太多棱角的大块石头来,愈加不好走了。
到底是新开发出来的景区,自然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只有经过漫长的经营,才能逐渐赶上那些闻名已久的景区。
这难走的路,充满了野性的景观,反倒真正激起了庄风的兴趣。随着他越走越深,周围人工修饰的痕迹逐渐稀少,最终不见分毫,到此,一簇簇直指天际的巨石耸立环绕,完全挡住了去路,左侧如鬼影般的杂乱树木掩映过来,幽深静谧,中间隐隐可见一条缝隙,有明亮的光线从那面渗透过来。
庄风屏住呼吸,渐渐激动起来。
在那头,会是什么?
是一片清澈,成圆形的静谧小湖,让人感觉心旷神怡,还是如独孤求败埋剑之所那般高耸入云,光滑如镜的石壁,上面甚至还刻着“独孤求败埋剑于此”的字样?
男孩子的心中,永远都渴望异样的风光。
他走过去,弯腰低头,小心拨开树丛,钻了过去,抬头仰望的一瞬间,他呆立在那里。
他没有见到让人心旷神怡,如镜的静谧小湖,也没有见到那传说中能让独臂废人变成绝世高手的独孤求败埋剑之所,更没有见到九天玄女翩翩起舞,天帝独坐其间闭目轻叹,但是他见到的,比这些都来得让他震撼。
那一头,只是一片干净的碎石地,白色的沙石把这里染得雪白,再过去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满是生机,而在他眼前的这片空地上,一个女生正平举左手在身前,右手握着一把水果刀抵在左手手腕上,已经割出了一痕血线。
莹白的肌肤轻闪着水嫩的光彩,水果刀折射出阳光,中间有鲜红的血迹流淌其间,一时之间竟是说不清的诡异和谐,缠绕着妖异的美感。
不管他如何想,他也想不到自己穿过这片树林,竟然会看到那个风化绝代,似乎集上天宠爱于一身的女子会在这样一个地方,进行割腕这样一项集刀法和硬气功于一体的高难度体育运动。
这个在荒郊野外割腕的,竟然是秦沂。
几乎是无意识的,庄风把他的名字化作了现实,像一阵风吹过,瞬间跑到了秦沂身边,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水果刀,扔到一边,再抓过秦沂被割开的手腕,焦急地观察起来。
她已经划开了不小的口子,鲜血从手腕里汩汩地往外冒。
庄风的身体有些奇怪:从第一次见鲜血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只要一看到鲜血,就会莫名地变得兴奋,再闻到那味道的话,就更为激动,甚至会浑身发热。现在也不例外,看到秦沂手腕上不断冒出来那新鲜的血液,闻到那刺鼻的味道,他的身体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猛地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庄风左右张望一番,却没见到什么可以用来止血的道具。想想也是,这荒郊野外的,自然是什么也没有。
“放开我。”
秦沂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家伙,命令道。不管她之前在别人看来是怎样一个恬淡平静,处事不惊的女子,正在做很重要的事的时候被人打扰了,终归也是会生气的。
庄风焦急之下,根本没听到她的话。
虽然说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和秦沂根本不可能,但是人都是在感性和理性间挣扎的动物,他无法否认自己已经默默喜欢上了这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女子,所以此刻见到她竟然做出这样伤害自己的举动,他心惊胆战之余,更多的是气愤和悲哀。
她这么做,想必是有另外一个人给予了她无法承受的伤痛吧?不知道那个幸运却又不懂珍惜的家伙会是谁——那家伙完全就是个混帐!
悲哀的却是,他坚信一个人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他也许永远走不进她的心底了,尽管之前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个不可奢及的幻想。
自怜之下,就连秦沂为什么会突兀地出现在这里也忘记询问了,要知道,她此刻是应该在天南市,而不是几百里之外的陇西大峡谷这个偏僻的角落。
庄风放开了秦沂的手,拉住自己衬衫袖子斜口,猛地一扯,质量本就不咋地的衬衫立刻被他撕开了一条长口子,再撕扯几下,一个长布条就这样出现了。
庄风用自己撕扯下来的衬衫,小心地把秦沂手腕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我再说一遍,放开我,你可以走了!”
秦沂面孔愈加冰冷,想要抢回自己的手,但是随着天蚀的逐渐运行,她身体里的力量渐渐散发,竟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更加黑暗了。
庄风包扎完之后,轻舒一口气,庆幸自己高中时的急救常识学得不错,血已经不再流得那么凶了,也终于听到了她的话,直视向她,痛惜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摧残自己?这个世界这么美好,你的生命还很漫长,只为一时的伤痛,这么早就结束自己的生命,值得吗?”
秦沂不答反问:“请问你是什么人,我认识你吗?”
庄风哑口无言,默然摇摇头。
是啊,对方根本不认识他,他有什么资格像个熟悉的朋友一样去教训她?
“你走吧,我不想再说第四遍了。”
又抬头看看天,秦沂有些着急了,没多久,天蚀就要完成了,不在之前完成的话,不知道下次再来,会出什么纰漏。
庄风还是摇头,“我不走,除非你和我一起走。”
秦沂哭笑不得,她实在想不到这样偏僻的地点会出现这样一个莫名其妙、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把她的计划都打乱了。
“算了,你不走,我走!”
秦沂摇摇晃晃地向对面的那片树林走去,她现在就连走路的力气都要憋足了才能拿出来。
却不料庄风又跟了上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沂的耐心剩下不多了,偏转头质问道,声音微微急促起来。
如果回到天蚀还没来临之前,她绝对会一手勒死这个缠人的家伙!他知不知道,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她就需要再等上百年的时间,而这其中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她完全料想不到!
这一看之下,却发现不对劲,眼前这个男生的眼睛竟然诡异地泛起了血红色,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像是一头野兽,而不再是一个人了。
庄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秦沂走在前面,左手腕上的血把包扎的衬衫布染得鲜红,还顺着手滴下来,鲜艳的红色和她雪白的皮肤交织出妖艳的色彩,他那股兴奋劲抑制不住地涌了上来,心底仿佛有个邪恶的声音不停在怂恿,呼喊着,“上!”“上!”这样的字眼。
他仿佛不再是他了。
虽然以前也有见血兴奋的经验,但是从来没有这次的这么强烈,他好像变成了一头野兽,人类已经不能阻止他了!
他真像野兽那样,猛扑到秦沂身后,一把抱住了她,放倒在地上。
“你作死吗?!”
秦沂从他的表情和他现在的动作能够很轻易地看出他想要干什么,所以她史无前例的愤怒了。这股愤怒是如此之大,以至完全掩盖了她心中一闪而过的那丝小恐惧。
她眼中冰冷的光芒如针一般刺在庄风身上,让这只野兽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但是看到秦沂冰块样愤怒的面庞,把她与生俱来的美丽扭曲得妖异闪光,他心底的那股邪火一瞬间炽热到了极点!
他爆发出来的力气是如此大,而正在经历天蚀的秦沂现在虚弱无力,以至于完全无法阻止,甚至就连踢腿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在力量逐渐流失的情况下,显得异常艰难。
这只名叫庄风的野兽毫无一丝耐心,野蛮地把她的衣服撕扯成碎裂的布条,一只手在她上身游走,享受着滑腻的肌肤带来的舒爽触感,另外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探到身下,撩起裙子,将里面那条属于秦沂的最后一丝保障一褪到底,扔到一边。
这只野兽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他要的只是痛快的释放,而至于交→配对象的感受,则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没有一丝停顿地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将下身顺着对方的身体贴了上去,顺着那片依然干燥的土地,就要耸动进去!
忽的,他停了下来,面上表情扭曲狰狞。
庄风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他想停下来,他也这么做了,可是脑子里另有一股强大的兽性意识在和他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他还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诱惑着他:“上吧,你不是暗恋她很久了吗?现在就是个机会,要是不好好把握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好好想想吧,她可是秦沂,在之前根本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但现在她就在你的身下,她无法反抗你,你想怎么做都可以,而她只能在你身下婉转呻吟!想想这情景,难道你还不热血沸腾吗?一切都由你控制!”
这个声音是如此诱人,庄风完全无法抵抗他,或许是他内心深处也不愿意抵抗,他要的,只是一个合理的借口……
他最终选择了放弃,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野性的本能,义无返顾地耸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