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沂的反应完全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她只是皱着眉,除了一开始破膜的疼痛让她皱了下眉外,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只趴伏在自己身体上的野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起伏耸动,并不说什么,一般人会有的求饶或是咒骂,完全没有从她口中飞出,跟刚才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她不再看天。
天蚀,现在和她已经没关系了,她现在想的,是如何处置这个给予自己前所未有耻辱的家伙!
一想到这个在她看来和蝼蚁一般无二、完全不被她放在眼里的生命体,竟然趴伏在自己身上耸动,她就止不住的恶心。
这种耻辱,不能轻易回报!
天逐渐黯淡,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太阳被云层遮挡所产生的效果,但是秦沂知道,这是恒星的力量在减弱。她同时也知道,此刻,在这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所有恒星的力量都在减弱。
此刻,称之为天蚀。
这是宇宙法则的力量在运作,即使是他们,也无法阻止。
在阴沉沉的时光里,名叫庄风的野兽狂野地吼了一声,激烈地挺动着,随后身体僵直,然后重重地趴在了秦沂身上,不再动弹,只是粗重地喘息着,大汗淋漓。
半晌之后,天色愈加阴暗,秦沂连喊几声,终于把庄风喊醒,而他这时眼中的血红色已经褪去,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见到眼前景象的一瞬间,庄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天哪!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衣衫褴褛,仅仅有几丝布条挂在身上的秦沂,****着下身的自己,而最关键的是他的小弟还在和秦沂的小妹玩耍……
他隐隐想起了当时自己内心天人交战的情景,是的,自己是被欲望支配了吧,自己本来不想的……
秦沂冰冷的目光让他逐渐火热膨胀的小弟重新垂头丧气,滑了出来。
“起来。”
庄风像装了弹簧一样跳了起来,手足无措,秦沂勉强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看着他。
“过来,坐下。”
秦沂冰冷的话语,像是一桶冰水,瞬间让他冷静下来。看着秦沂冷冰冰的面孔,他忐忑地走到秦沂面前坐下。
一个冷静如冰,一个忐忑如斯,惊惶不止,不管换谁来看,都要以为庄风才是那个受害者。
“把刀给我。”
庄风依言抓起旁边的水果刀递给秦沂。
“手伸出来。”
庄风乖乖地伸出手,一举一动,如同木偶,而线头在秦沂手里。
秦沂握着刀,将刀锋抵在庄风的手腕上,用上力气,锋利的刀锋压出一条血线,丝丝鲜血流了出来。
她这是要杀了自己吧?
虽然说强奸构不成死罪,但不知道为什么,见秦沂真要杀死自己,反而让庄风心中放松下来,隐约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面上也渐渐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
秦沂眉毛一挑,“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压出一条血线后,她松开水果刀,右手成爪状,竟从虚空中拿捏出一颗水滴样的东西来!
庄风完全没有看清她是从哪里拿出这东西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东西给庄风,但是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给予她的耻辱,绝不是轻易地杀了他就能偿还的,终究还是狠下心来,捏着水滴按在庄风破开的手腕血槽处。
鲜血将水滴染红,接着,诡异的事发生了,这水滴样的东西竟是如真的水一般,化散开去,瞬间消逝了!与此同时,庄风脑袋一疼,似乎有什么东西硬被塞了进来,仔细感受一下,却是什么也感受不到。
接着,秦沂又拿起脚边的水果刀,在自己左手包扎的上方又是狠狠一刀,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胳膊!
庄风还在琢磨那诡异的水滴和自己脑袋疼到底有什么联系,见到秦沂砍自己,反应慢了一步,已是来不及阻止了,只是吃惊地看着秦沂,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划破他的手腕,还可以解释说是因为他玷污了她,所以她恨到要杀了他,可是她把自己的手腕也割开,这是为什么?难道说是她寻死的心思一直没停?
在他吃惊疑惑的当口,秦沂做了一件更加让他意想不到的事——她把自己手伸到庄风面前,把那伤口对着他,命令道:“喝。”
庄风的脑袋已经完全迷糊了,只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秦沂的事,她的命令自己就不能违抗,浑浑噩噩地凑了过去,还真将嘴就着她的伤口,喝起她的血来。
看庄风喝着自己的血,秦沂似乎很开心,寒霜终于从面上除去,还隐约有了一丝快意的笑容。
感觉差不多了之后,她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傻愣愣望着自己的庄风。
这时,天已经昏暗到快如黑夜了,这恐怖的景象,犹如世界末日的来临。
“我记住你了。”
这一天,庄风这一生也忘记不了:他成了强奸犯,他强奸了心中暗恋已久的那个女生,他甚至恨不得自己去死,而这个女神的举动,也古怪到诡异,令人毛骨悚然。他觉得再来一些奇幻的事,自己也都能够接受了。
但是真看到面前的秦沂竟然整个人发起光来,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秦沂继续说着:“好好活着。”眼中有着炽热的烈焰,那是对于自己受到耻辱的愤怒,对于庄风未来悲惨命运的快意。
庄风看到,她从脚部开始,躯体竟然化作光粒消散在了虚空中!
消散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秦沂只能留下最后一句话,那张泛着光芒,曾经让他多少个午夜暗暗想到,都会心中为之一暖的面孔就不见了。
“百年之后,我归来之时,迎接我的愤怒!”
几乎就在秦沂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天空猛地亮了起来,就像是黑暗的房间中突然开了灯一样,刺得庄风猛地一抬手,遮住面孔,再逐渐放下来。
在他眼前,风景依旧,那人,那衣,那血,却都消失不见。急匆匆地四下奔走查看,一点秦沂曾经存在的痕迹都没,仿佛只是做了一场绮梦。
庄风恍然若失,轻抚手腕,那被割开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周围没有一丝血迹残留,若不是左手整截衣袖全没了,那断裂的口子,明显是手撕出来的,他真会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只当作是一场绮梦。
直到和众人集合,庄风还是浑浑噩噩,没有从刚才发生的事中回过神来。
他现在脑子里实在有太多的疑问了:水滴样的那东西是什么?秦沂怎么会化作光粒消散于虚空中?百年的约定又是怎么回事——要知道作为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活到一百二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