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风和日丽,花玲和阿鲭照例在外头赶车,两人轮换着驾车,说话凑趣也不觉无聊。
车内,东方晨曦难得起了心思教导徒弟,只见他斜靠在软榻上,一手抚着雪白的灵狐,一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盯着月眠,懒懒地说:“月儿要好好背,清心诀乃彼岸谷的入门心法,就是最上乘的武学也需要以此为基础。”
“我会好好背的。”月眠捧着一个小册子闷闷的回答,册子不厚,就十来张纸,上面的字也不难认,单独看每一个都认识,但是凑在一起怎么就这么拗口呢?
“丹静,空非所明,无所有为。”
“脉自开,明非实,实非开。”
这到底是开了还是没开?文言文无能星人结结巴巴的念完了第一句,一头都是雾水。
接着念:“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者,金木水火土也。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人即受此气以生以长,但自阳极生阴,先天入於后天,五行不能和合,自相贼害,各一其性,木以金为贼,金以火为贼,火以水为贼,水以土为贼,土以木为贼,是谓天之五贼也。惟此五贼,百姓日用而不知,顺行其气,以故生而死,死而生,生死不已。若有见之者,逆施造化,颠倒五行,金本克木,木反因之而成器;木本克土,土反因之而生荣;土本克水,水反因之而不泛;水本克火,火反因之而不燥;火本克金,金反因之而生明;克中有生,五贼转而为五宝,一气混然,还元返本,岂不昌乎······”
强忍着困意,月眠好歹才将心诀念完。可心诀的含义却搞不明白。瞄了师傅一眼,发现那狐狸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闭目养神去了,灵狐乖巧的蜷缩在他身边的软榻,睡得安稳。
这厮不会是将她当成天才了吧,随便扔她一本心诀,背完就成了?哪有这么好的事!不会又想了什么法子捉弄她吧。月眠心中暗自诽腹,却又没胆子去问。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一遍接一遍的念······
“月儿。”
“月儿?”
好吵,月眠皱着眉头抱怨,一翻身又睡过去了。东方晨曦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徒弟的包子脸,对方都没反应了,睡得天昏地暗,还不忘将心诀垫到脑袋下。要是武林中人得知小丫头将他们梦寐以求的宝典当枕头了,不知是作何感想?估计会吐血三升吧。长臂一伸,将月眠抱到他身旁的软榻上,灵狐不满自己的位置被夺了,呜呜的抗议。却被东方晨曦拎着塞到外头赶车的阿鲭那儿。
车内又恢复了安静······
月眠醒了,准确点说她是被饿醒的。从榻上坐起来,看看四周,眼中一片茫然。刚刚睡醒脑袋迷迷糊糊的,却也知道她不在马车上了:“花铃。”下意识开口叫唤花铃,却没有得到回应。侧着脑袋看了看,却发现东方晨曦居然坐在她床边。月眠呆了。
声音软软糯糯再配上一张呆萌呆萌的脸,饶是见惯了这丫头各种表情的东方晨曦都忍不住想掐上一把了。堂堂东方少主有这样的想法当然就第一时间行动啦。伸出手就是一顿**,本已凌乱的小发髻,现在变鸟窝头了。无奈月眠在未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智商基本等于零。面对狐狸师傅的抽风行为,也只是嘟着小嘴嚷了句:“师傅,我饿。”
“哈哈,月儿,你真是有趣极了。”东方晨曦心情无比愉悦地夸奖着自家小徒弟。他可从来都不知道小丫头刚睡醒的时候是这么呆萌好欺负的。
可惜,月眠呆萌的时间不长,才那么一小会的功夫就找回了智商。身子往后一缩逃离了狼爪,扒拉着凌乱的头发,郁闷地盯着他:“师傅,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哪儿?”她还没想起来自己怎么从马车上下来的。
东方晨曦**完了小徒弟,心情好得很,便爽快地告诉她:“这里是碧水山庄。也是彼岸谷的据点之一。我们得在这儿逗留数日。”
“哦。”月眠对此无甚异议,麻利地从榻上下来,走至梳妆台前,将一头被**到不成样子的青丝梳理好,重新编了麻花辫。动作自然流畅,一点都不顾及她那风华绝代的师父还在房间。
他们从出发至今差不多一个月了,两人相处的时间越久,月眠在他面前就越不拘束了,尤其从上次东方晨曦无故失踪之后,两人的关系也越发亲密。
东方晨曦怕她无聊,在路上遇到好山好水也会带着她游玩一番。所以这一路上好吃好玩的并不觉得累,像今天这样在途中睡着的情况还是很少的。唉,心诀还没背几行就睡过去了,想想都觉得郁闷。
东方晨曦靠着软榻,晃了晃手中的清心诀:“月儿今日在车上睡得那般心安理得,想必心诀是背熟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月眠暗自懊恼,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唯有老实的认错:“还没,请师父责罚。”
“呵呵,月儿也不必着急,为师有没说让你今天之内背熟了。明天接着背,总会熟练的。”
月眠不禁诧异,师父今天怎么这般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