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朴鉴翎向后退了一步,按着受伤的手,淡淡地说,“我应该也中毒了,你们都别碰我。”
“为什么天柱会中这种毒?”
“这种毒一定接触到才会被感染,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碰到什么。”
陆饮溪回想他们一路走来的情形,突然一个情景印入脑海——
“难道是那红漆?”
朴鉴翎沉思了一下,点点头:“也许是了。看来我们都被障眼法骗了。”朴鉴翎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事物,说,“这些东西也许根本都是不存在的。或者,是另外一种东西。”
连井纶一听她的话,回想起之前自己买藤筐时那种莫名狂热的心情,吓得一脚把藤筐踢到芦苇丛里。
“这样说来,他应该是早上就中了毒,怎么到了现在才发作。”朴鉴翎皱了皱眉,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道,“我居然忘了,尸毒属阴,之前应该只是受到了阳光的抑制。现在,天黑了。”
“糟了!”陆饮溪看着昏暗的天色,再想到天柱随着天色变暗而突然爆发的尸毒感染症状,忍不住惊叫。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想错了,总认为这个暗藏着的危险敌人在谋划什么事件来分离他们,可是,那如果真的是鬼怪……说不定——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太阳落山!
“呵,原来如此。”朴鉴翎看到陆饮溪忧心忡忡地看着天边,心念一转,也想到了这一点,“这地方太古怪,连我都着了道。”
突然,一只浑身漆黑的鸟远远从空中掠过,发出凄厉的叫声。
连井纶仰头看那只飞远的鸟,闷闷地说:“是乌鸦……真晦气。”
“晦气?”朴鉴翎抬头看了天空一眼,忽然笑了,说,“也许我们的死活都得看它了。你们敢不敢赌一把?”
“赌什么?”
“赌命。”
两个字一吐出,其他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一个个看她,等待下文。
可惜朴鉴翎是什么人物,她完全不解释,只是指着乌鸦飞走的方向说:“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个选择。第一,坐在这干耗着;第二,往那里走,也许能出去。”
连井纶耸了耸眉,说:“废话,这是什么破选择,肯定是选择搏一搏了。”
而陆饮溪却定定看着朴鉴翎,问出了她心底的疑惑:“为什么是‘你们’,而不是‘我们’?”
“因为现在是我跟天柱中毒了,他晕倒了,我又搬不动他。”
连井纶说:“那弄醒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中了尸毒的人,开始爆发毒性时奇痒无比,但是到了后期就会失去力气,如果没人救他,就只能等死。就算现在弄醒他,除了让他胡思乱想以外一定用都没有,他无法自己走出去。所以,现在最好的选择,是你们三个先出去,如果可能的话,再回来救我们。”
陆饮溪看着朴鉴翎云淡风轻的表情,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想哭。其实,鉴翎本可以选择跟他们一起离开,但为了天柱选择留下。她平时的冷漠跟刻薄,都是假装的吧,因为她这么温柔的心怎么可能硬得起来?
“我不要大家分开。一定会有办法的。要不,我们做一个担架,把天柱一起带走!”朴鉴翎若有所思地看着陆饮溪找制作担架的材料的行为,忽然一笑,开口:“饮溪,别再找了。你们抓紧时间离开吧。你跟云岚不是很好的朋友吗?也许她跟许沛陵还有月星,都还在等你们去救她们。”
连井纶看着朴鉴翎一脸释然的表情,还有陆饮溪泛红的眼眶,忽然走过去,把韦天柱的双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别磨蹭了!大家一起来,就一起离开!”
“你太胡闹了!”朴鉴翎变了脸色,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样接触天柱,他也会被感染的!
“哈,胡闹是因为我还年轻嘛!”连井纶把韦天柱背到背上,然后艰难地站起来,冲她们一笑,“抓紧时间,我们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陆饮溪第一次觉得连井纶这么像一个男人。
朴鉴翎咬了咬下唇,说:“希望你不是盲目乐观。”
“乐观是乐观,但是一点不盲目,哥哥我的视力可是5.3的。哎呀,我的老腰!这死家伙,回去了一定要让他减肥……”
陆饮溪破涕为笑,然后转头看着朴鉴翎。现在,他们想知道她的决定。
朴鉴翎心里忽然激荡着一种莫名的情绪,这种情绪的波动对她而言已经太陌生了,多少年,她的心不曾这样受触动了。
她闭上眼,深呵一口气,难得地展颜一笑,:“那我就带你们走一条活路。”
连井纶跟陆饮溪相视一笑,跟上鉴翎的脚步。
张绗心里觉得一旦离开这里,会遇到更不好的事情,可是她的视线一触及到那片苍茫的芦苇丛,就觉得心里一阵怵。最后,她还是选择跟上其他人,毕竟人类是从众的生物,一旦被丢入孤单的境地就会活不下去。
几个人一偏离大路,整个人就被淹没在了芦苇丛中。
连井纶背着比他还高大的韦天柱,吭哧吭哧地走。
旁边很静,夜色很黑,脚踩在芦苇草上的沙沙声就像催眠,几个人陷入了一种麻木的境地。
不知过了多久,峰回路转,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路。
鸟叫,虫鸣,突然在周围响起。几个神经紧绷了太久的人陡然听到这些充满了生机的声音,全都被吓了一跳,接着是一阵狂喜。
此时再回头,哪还有什么车站、铁路、芦苇,只有一片残破的断碑坟堆!
朴鉴翎扶了扶自己开始发晕了额头,然后仰首发出一声不像人类能发出的嘶哑叫声。一瞬间,周边的树林里传来嘈杂地嘶鸣,密密麻麻的鸟被惊起冲向天空,黑压压地遮住了惨白的月亮。
一只巨大的鸟脱离了“黑云“,扑棱着羽翼俯冲而下,最后停在了朴鉴翎平伸出的左手上,爪子紧紧扣着她手腕上的一个金属腕套。
接着,一件很梦幻的事发生了,朴鉴翎看着大鸟的眼睛,然后吐出一连串奇怪的语音。大鸟不时发出叫声,或者作出点头的模样。看起来,似乎在进行一场对话。
不一会,大鸟振翅飞起,朴鉴翎大喊一声:“他们在那里!”
几个人把惊疑都抛在一边,只管跟着朴鉴翎跑。
朴鉴翎跑到一个大洞前,毫不迟疑地往下跳。几乎在她跳下去的瞬间,黑空空的大洞传出一声可怕的嚎叫!
“鉴翎!”陆饮溪一听那声音,从旁边抄起一根树枝也跳了下去!
连井纶也想往下跳,却被抢先的韦天柱撞在一边。
韦天柱长期习武,朴鉴翎给他的那一下对他的影响消失得比平常人快,只是身上的尸毒蔓延得太迅速,奇痒的感觉消失后开始失去力气,难以动弹,一直陷在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下。直到听到同伴的惊叫,一股不知名的力气冲向四肢百骸,他一鼓作气就支撑起身子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跳。
可是他长得不是一般的魁梧,这样一跳,他居然因为肩膀太宽而卡在了洞口,下又下不去,拉又拉不起来。
这下洞里的人遭殃了。原本凭借着月色还能看见下面的东西,现在完全一摸瞎,彻底陷入被动。
陆饮溪跳下来的时候崴到脚,手里的树枝被甩出去找不到了。而她还没看清楚东西,光线就已经全被遮住。
她知道自己前面不远处有东西,但是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鉴翎,是你吗?……不要过来……”
“雪生,你又爱上了谁?你不是说过,要永远陪我吗?”一个女人在说话,幽幽的声音黑漆漆一片洞里显得格外吓人。
“我说过,我不是雪生……”
“你是!你就是我的雪生!”
“疯女人,放开我!”
“疯女人?是啊,我是疯了,我为你而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你找我。等到我都忘记了我是谁。没想到,我的梦居然真的成真了。我要让你留下来,永远陪我……”
“你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你!放开!”
“你还在拒绝我……为什么?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陆饮溪听到这里,心里一惊!难道是指她?
接着她身后传来打斗声,看来是鉴翎跟她交手了。
在这墓穴里,女鬼肯定要比人占优势,至少她更能适应这种昏暗的环境。
必须要制造光线才行。
对了!手机!
陆饮溪无比庆幸自己以前常常走夜路还老不带电筒,所以她的手机常用键设了手电筒!
手机的光一亮起,就看到飞跃在空中的朴鉴翎伸直了左手,手腕处掠起一道光影,直直向前面一个旗袍女人划去!
“扑哧!”
那一下,朴鉴翎明明刺中了那个女人的身体。可是那种触觉不像刺到肉里,而像刺中了一块泡沫。
“贱人。”
旗袍女人吐出两个字的同时抬起两手,掐在了朴鉴翎的脖子上!
“咳咳……”
被旗袍女人掐着朴鉴翎的脖子,朴鉴翎的身子居然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提到了空中!
她从没遭遇过这样的情况!即使曾经捉鬼,也不曾这么狼狈地接近死亡!
呼吸好困难!好难受!
陆饮溪看到朴鉴翎的双腿不住地踢动,知道她一定被那个坏女人给制住,使不出功夫。
她想去帮他们,但是腿崴得太厉害,她站都站不起来!
自己要怎么办!
她回头寻找树枝,不经意看到了自己身后的一个莲花石台!
她爬过去,手按在石台上用力拔、拉,终于有一块巴掌大的硬物是可以拿起来的!
“一定……一定要救他们,拜托!”陆饮溪把硬物握在手心,心里默念着自己的愿望,就在这时,手心里的东西开始散发柔和的银白色光芒!陆饮溪瞪大眼看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然后使尽全身力气把硬物朝女鬼抛了过去!
一道银色的弧线在黑暗中划出一条明亮的彩虹,然后——往朴鉴翎的身后掉落……
“不!”
心生的绝望,几乎击晕陆饮溪。
突然,掐住朴鉴翎脖子的女鬼忽然出手,握住了那块银色的硬物——
“雪生!”
惊变陡生!
紫衣女人惨叫着,红色的血泪从眼眶流下,整个人瞬间被抽干,眨眼便萎缩成一具枯骨,最后自腰间断为两截。直到倒地,她的手也还是直挺挺地往前,伸向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我以为……咳……我真的得陪她长眠于此了。”
“那不好吗?”
“呃咳!还是算了。”
朴鉴翎用腕套上弹出的刀破坏了锁着许沛陵四肢的环扣,揪着他的衣领将他从精致的棺材里扯起来,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上辈子到底是什么人,迷得两个女人为你生为你死。”
他一脸幽怨地看着她,委委屈屈地说:“这种艳福,我可享受不起……”
接着,一道月光从上面的洞口里倾斜而下。两颗脑袋从洞的边缘探出来,然后射下了两道手电筒的光:“嘿,你们怎么样!”
陆饮溪开心地抬头,两手圈在嘴边,朝上面大叫:“我们都没事!拿背包里那卷麻绳拉我们上去!”
一会,两条绳子缓缓垂下来。
朴鉴翎跟许沛陵一致要让陆饮溪先上去。陆饮溪也不再推辞,拿着绳子正往自己身上套,忽然,朴鉴翎叫住了她。
“饮溪,带着这个东西。”
“这是?”陆饮溪接过朴鉴翎递来的东西,那手感就是之前自己扔出去的那块神秘的发光物。在她接过这个东西的瞬间,东西又开始慢慢发亮。
“拿着吧,也许它能保住我们的命。”
陆饮溪听到这话,毫不迟疑地把东西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将拉链拉好。
几个人安全回到地面。不一会,就在鸦王的指引下找到了抱着一块石碑睡得正香的云岚。
云岚被弄醒的时候,还迷迷糊糊闹着要爷爷。
不远处,有个穿中山装的老先生拉着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八九岁小女孩向陆饮溪招了招手,然后一起转身往那条山路上走。不一会,地面开始震动。许多个模糊的人影从四面八方飘起,有一些跟着那爷孙俩慢慢飘到山路上,然后一辆老式客车忽然出现在路上,接着缓缓启动,驶向了远方。而另一边,一条铁路浮现在空中,两节没有火车头的车厢沿着那条架空的铁路驶向另一个方向……
朴鉴翎走过去,安慰性地拍拍陆饮溪的肩膀,微笑着说:“我们走吧。那些人要去完成这一世最后的一趟旅程,然后开始新的一生……”
陆饮溪回了她一个笑,说:“好。”
“回家咯!如果我们能活下去,我一定弄个乌鸦像供起来!”韦天柱不愧为人类中的小强,站都站不起来了中气还那么足。
“哈,这个乌鸦像你买定了!”连井纶笑着给了韦天柱一拳。
奇怪的结界一消除,手机通讯什么的也全都恢复了正常,除了朴鉴翎,其他几个人的手机几乎被未接来电跟短信给搞爆。
原地等了一个多小时,云家的人便开车过来将她们接到附近的私人医院,拔除尸毒,养护身体。
一个星期后。
光宇高级病房里。
陆饮溪坐在床边,朴鉴翎翻看着云家人送来的关于敬南火车站的资料,外面的风吹得窗帘一直摇晃不定,阳光阴影不停变化。
原来敬南火车站所在之处曾经是个巨大的坟地,但是年代太久,很多村里人又到了外地打拼,大多数坟头已经找不到负责人来迁坟。利欲熏心的地产商找了工人来,用土机推平了这块地,又伪造了相关文件,再将这块地卖给政府供铁路改道重建,自己从中获利。
这个火车站建成不久,这个地方每年都会失踪一些人,但是世界上失踪人口何止千万,这事被领导压住,并没有引起恐慌。直到十几年前,一列火车脱轨,两节车厢被远远到了一边的山路上,撞上了一辆载满了回乡民工的客车,一共死了几百人,这个好像能吃人的小镇才被媒体曝光。
久而久之,居住在附近的人越来越少,敬南火车站也名存实亡地被废弃了……
“鉴翎……你是灵能者吗?”
朴鉴翎斜睨了陆饮溪一眼,好整以暇地靠着松软的白色枕头继续翻资料,漫不经心地说:“心里已经有答案的事,何必再问我。”
“灵能者,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你早晚会知道。”
“是吗?我能不能……不知道。”以前有个人对我说,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才是最让人羡慕的,我也一直这样觉得。我不知道灵能者是不是那种传说中的神仙,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有或者是什么旷世奇才、救世大侠。我……一直只想当个普通人。灵能者这种东西,听起来好遥远。”
朴鉴翎冷笑一声:“呵,真是天真。老天既然给了你不寻常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让你过寻常的生活。”
她放下资料,说:“你的能力应该被人封住了,这个人是在保护你,也在实现你当个普通人的心愿。可是,你现在应该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吧?那是因为封印已经减弱了。很多时候,一个人要走什么样的路,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哦……”陆饮溪握着那块墓穴里拾到的玉珏,心里突然有点踟蹰,又觉得迷茫。前方漫漫,充满未知,不知道将来的路会通向那里。
沉默了一会,她把玉珏放到朴鉴翎的手边,说:“这个,据云岚的父亲说是很厉害的宝贝,叫洪荒珏。”
朴鉴翎闻言放下了手里的资料,拿起温润玉珏放在眼前端详。不一会,活蹦乱跳地连井纶跟韦天柱推门进来,两个人毫不客气地抓起果篮里的苹果就开始大啃特啃。
朴鉴翎没有理会他们,许久,才看着手里的玉珏说:“原来是洪荒珏。怪不得我看不出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有问题。”她瞄了陆饮溪一眼,解释道,“传说,洪荒珏上凝着一股很强大的念力,强大到——甚至可以影响周围的时间,导致敬南的时空错位。所以那些原本早已死去的家伙不仅可以以人的形态在白天出现,还能保留鬼的破坏力。”
韦天柱边听边点头,最后傻傻地举手提问:“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之前那些人都是活着的,但是实际又死了?”
“可以这样说。因为她们身上的时间还有周围的事物都倒回到了她们活着的时候,所以她们在那个时光倒流的地方,是作为人存在的,只不过在正常的世界中她们已经是死人了。不过,据我推测,她们的身体状态全没有全部回到从前,至少其中一些也许还留存了作为鬼的一些能力,比如制造幻象,就是俗称的鬼打墙,还有就是施放尸毒。否则我想不出你为什么会中毒。”
“当然,其中大部分人只是一直在重复着他们生前的生活片段而已。不过那个紫衣女鬼好像不太一样,应该属于那少数能力特别的鬼之一。她不仅知道自己死了,还记得生前的事情。看样子,她说不定还是许沛陵同学前世的相好。不过——”朴鉴翎的语气不自觉微微上扬,带着些许的揶揄,“她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我们不必再讨论她。”
陆饮溪话锋一转,问了一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我想不通,洪荒珏之前一直帮那些死去的人活在过去的世界里,却为什么后来又突然……救我们,然后吸走了紫衣女人的生气?”
朴鉴翎支起双腿,单手慵懒地撑着下巴,看着陆饮溪,问:“你看过《画壁》的宣传画吗?上面有一句话——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念力也是一样的。帮谁,不过是一念之差。而你是促使它转变的关键,因为你是一位少见的净渡者。”
“净渡者?那是——”
忽然病房的门被推开,许沛陵走进病房,看着其他人,嘴春嗫嚅了好一会,才说出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张绗死了,全身器官衰竭,头发全白,皮肤发皱长斑,完全是老死的样子。而之前在敬南消失蒋月星也被找到了,她一夜之间回到了舞歧县,却又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自家的厕所里,脖子上是深深的掐痕。据法医鉴定,掐死她的正是自己的手……
许沛陵去了蒋月星的家,并在她房间里发现了一本书的残片,上面写有招巫山鬼的步骤。据说,招来巫山鬼的人可以瞬间变得美丽动人,但是四十九天后就会因为消耗掉所有的精气而老死。
而蒋月星的相貌一直没有变化,但张绗确实变美了。这样说来,蒋月星应该是把招巫山鬼的方法告诉了张绗,但是张绗素来怕死,又怎么会明知道结果是死,却还是实施了这个古怪又邪恶的法术?难道是蒋月星没有把术法的结果告诉她?蒋月星又为什么要害死张绗呢?
许沛陵从蒋月星的枕头下找到了她的日记。里面写到,为了凑够妹妹蒋月华做手术的钱,在张绗家的商店做兼职的蒋月星选择了偷钱,却被张绗当场抓住。张绗以这件事为要挟,指使她做了很多坏事。有一天,她发现了一本书,上面记载这一种邪恶的法术……
至于这本书到底从何而来,而四十九天未到张绗为什么就老死在床上,蒋月星又是怎么自己掐死自己的?这些问题也许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