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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下药

在她出去不久时,只见凌春提着挎篮探头探脑的快步走了进来,只见她将篮子随意放在灶台上,掀开篮子,里面分上下两层,上面放着一个空碗,下面放着的却是一个装满药的碗。

她将煎药壶里的药汁倒进自己的空碗里,再将篮子中装满药的碗倒进煎药壶里,做完这一切,凌春急急忙忙的将篮子盖上,再将煎药壶放回灶上,本还想将洒出来的药汁用帕子抹干净,正准备动手,只听灶房不远处,那被她引开的丫鬟正迈着极快的步伐过来,心中一慌,她提前挎篮便冲冲离去,她刚避开,那小丫鬟便已转了回来。

小婢奇怪的咕哝着,在抓起菜篮子里的帕子步去倒药时,只见她深深的将眉头蹙起,灶台上竟多了一方白色秀梅花的秀帕,上面沾染着一些褐黄色的斑点,她正欲细细思量时,前面不远处的居室里传来一身吆喝,大概是问她煎个药要煎多久。

被人一喝,她也顾不得许多,只好草草将帕子塞进上衣,将药倒出放进食盒便快步向正寝室步去。

在她远去的背影后,只见躲开的凌春急急忙忙的再次绕回灶房,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将灶房翻了一遍依旧未能找到落下的秀帕,她脸色一白,又不方便在此多做逗留,只好心绪不宁的提着挎篮匆匆离去。

而这边,端着药碗的小婢还未到门口便被一个同样穿着打扮,但却比她丰满的多的婢女呵斥着夺下手中食盒往里走去。

小婢倔强的抿了抿嘴,绞着双手跟在后面。

寝室内,炭炉里暖人的星火火光闪烁着,只见有三名婢女团团围在炭炉旁烤火,一阵阵哄笑打闹声不断响起,三人的不远处摆放着一张架子床,粉色纱帘垂地的床榻内是一张沉睡的容颜。

抢过小婢手里食盒的婢女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内室,嘴里还不断的念道:“哼!都不知道你怎么办事的,煎个药竟要数个时辰,你莫不是故意想害我们在将军过来时被骂吧!”

说着只见她“嘭”一声将食盒砸在案几上,一双眸子狠历扬起.

如此一闹,本还充满笑语的屋里霎时寂静,只见其他三名丫鬟都挑眉望着两人。

“我说奴儿,你这丫头年纪最小,没想到心计却是这样重的。”随着一名年约十九的婢女开口,这肃静的气氛也跟着变了调。

“咯咯~!要我说心计重有什么用,你们莫不是没听说,床上哪位主儿可是个嫁了十六次的寡妇,想想自开国以来她可是破了先例了。”另一名相貌颇为标志的婢女接着开口。

“唉唉~!我还听说,这将军之所以会对她那么好,是因为想要将她纳做妾室,这寡妇说什么也算是他的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只见本还对着奴儿怒目相对的婢女也来了兴致,边说边将食盒打开,露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

“不会吧!这可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就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长相标志的婢女一脸瞪目结舌。

“有什么不会的,人家是将军,是大官,谁敢说什么?”将药碗抬出的婢女边说边将那热乎乎的药汁向嘴里凑,虽说是药,但,怎么说里面也放了一些她们这些穷人吃不起的珍贵药材,就是再苦,喝上一口也值了。

只见她想着正要仰头尝上一口,忽,被骂的不敢抬头的奴儿竟冲了上来,双手更是与她抢着那装满药的碗,嘴里不断固执的说道:“这是给小姐喝的,你不能喝!”

“你个贱奴,还真把自己当成忠心的狗了,也不看看你拿忠心的对象值不值得。”婢女与奴儿就那样一人拉着一半的药碗,前后推了几次谁也不肯放手,这样来回几次婢女也恼了,只听她大声喝骂着,抬手一记耳光扇在奴儿脸上。被打得脸一歪的奴儿眼里闪烁着泪光,却依旧倔强的不肯松手。

本还在看戏的其他三个婢女见状,立时都起身向奴儿冲来,几人围打作一团,奴儿甚至已经被人扯住头发脸上挨了好几个耳光,虽嘴角已经溢出丝丝血迹,但她依旧不肯将药碗松开。

就在几人还要施暴的同时,一声清脆的呵斥在屋里回响,吓的正在争抢药碗的婢女手一松,而奴儿没能抓稳便“啪啦”一声落在地上成了碎片。

五人呆愣的同时,只见那泼洒的汤药里一阵乏着刺鼻气味的白烟滚滚冒出,那蚕丝线编织成的地衣竟被灼出一个大洞。

方才还有些惧怕的女婢见状竟一下跳了起来,手指着奴儿喝道:“额!原来你在药里下了毒。”

“我没有~!”奴儿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双手更是在胸前摇晃,嗓音变得断断续续。

“没有?!都这样了你还敢嘴硬。”那婢女不知是否真被气糊涂了,只见她怒目横眉,竟当床上的那位不存在般大呼小叫,甚至将手高高扬起想要一耳光打在奴儿脸上。

只是这一掌还没能打下去,她便被一股力量扯得趄趄趔趔,还没能看清怎么回事,一个火辣辣的巴掌便毫不留情的甩在她脸上。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床,来到五个婢女间的沐妖娆一双蕴含凌厉杀气琉璃眼眸冷厉的瞪着愕然抬首望向她的婢女,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不想面对这该死的现实便一直装作昏睡不醒,这些日子她听了不少这些婢女口中的传言,当然也包括刚才几人那一方话。

其他三个奴婢见沐妖娆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焰时,一个个的都将头垂下,双手更是颤抖不已。

“你打我?”被打的婢女一愣,下意识地捂着脸怔了两秒后,立刻嚎哭尖叫着往沐妖娆身上扑去。

沐妖娆虽身子未痊愈但自认避开她还是没什么困难,只是这人还没近身,只见一道小巧的身影忽然向婢女身上撞去,那人竟是被打的无力还手的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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