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违约

丑时末，楚元德领兵于外二城西门，行至城上。沿城墙而行，至西南交接处。

楚元德一声号令，大量兵马涌至南城上，见人便杀。

守军虽有备，亦有些不及，慌忙求救。

唐哲远于外三城，闻有兵马攻打外二城南门，大怒，遣仇杰与裘崖领兵救援。

仇杰亦在外三城，忙领兵十万，赶往外二城南门。

仇杰赶至南门，见双方在城上战斗，守军渐不敌。

而城上过窄，无法摆阵，若登城加入战局，便要倚多取胜。

仇杰略一盘算，敌军先至，自做好准备，不可与战。遂领兵至外三城南门，登上南城，往西面攻。同时，遣人禀报唐哲远。

外三城西门守军已有防备，遣人禀报楚元英与楚元德。

其时，楚元英领兵于外三城西某一处，正随时准备救援外二城与外三城。

楚元英遂遣兵五万救援外三城西门，令固守。

楚元德收到消息前一段时间，外二城南门的援军已到。

裘崖领兵围外一城东、南两面，听从唐哲远调遣，特领兵前来救援。

楚元德探得援军所来方向，忙遣人告知杨得新。

其时，杨得新正领兵二十万于外一城南门外大营不远处。

杨得新收到消息，领兵攻打南大营。

守营兵马仅两万余，抵挡不住，向裘崖求救。

援军未至，南大营已守不住，守军四散逃去。

裘崖在外二城南门，收到外一城南营求救的消息，不知是否该救，忙禀报唐哲远。

唐哲远收到仇杰消息后，忙调集五万兵马支援仇杰，欲夺下整个外三城。

不久后，唐哲远收到裘崖消息，言外一城外南营遭到攻击，是否救援。

唐哲远无兵可派，一面催促仇杰快速攻下外三城，一面令裘崖守住外二城南门。

裘崖收到唐哲远命令前，一些外一城外南营守军逃到外二城南门，告知裘崖，攻打营寨的多是禁军。

裘崖大惊，忙遣人告知唐哲远。

唐哲远收到裘崖消息，愣在椅上，片刻后方道：“救出陛下，你能得到一半天京城吗？”

不久后，裘崖又传来消息，不少禁军攻至外二城南门。

仇杰亦传来消息，外三城西门出现大量援军，一时难以攻下。

唐哲远知大势已去，遣人护送诸文武及家眷先行，后他也领兵往东而行。

卯时三刻，裘崖领兵退走，至外三城与仇杰合兵一处，往外四城退走。

杨得新领兵一路追赶，追出天京城外九城东门，仍然不依不饶。

楚元德与楚元英则领兵占领各城门。

士兵禀报楚元德，杨得新领兵追出天京城。

楚元德告知金克行的计划是于外二城南门会战并固守各城，击败敌军，后便宜行事。

而楚元德的计划实则是以禁军之名吓退唐哲远，后占领各城门。

不曾想，杨得新竟领兵追出天京城，这是天大的机遇。

但恐金克行鱼死网破，楚元德按下心中念头。

杨得新追出城后一段时间，又回城，直至外一城。

传旨太监携圣旨，请楚元英与楚元德进宫。

楚元德与楚元英行至广德殿中，见金克行高坐于龙椅上，左右两侧，则是群臣严立。楚尚仁则在金克行左手侧一处。

楚元德与楚元英行礼毕。

金克行道：“多亏楚家兄弟，方才击退唐叛，攻劳甚大。不知元豪爱卿在何处？”

楚元英道：“大哥遣我二人救驾，他则在北卫城统筹全局。”

金克行向楚元英询问四方之事，楚元英大致叙述一遍，与呈上文书大体类似。

金克行问道：“闵常生反叛，三位爱卿是如何平叛的？”

楚元英大致叙述了一遍，隐瞒了一些不便说出之事，而楚元德攻取沥州城及各府之事，亦说了大概。

金克行原以为多是楚元豪与楚元英攻劳，不曾想，竟多是楚元德攻下的。

金克行闻言，不禁脸色微变，道：“元德爱卿功劳不小，宜赏。”

金克行说不出其他话来。

楚元德道：“不知为何，臣领兵攻打各城池，唯琪昌府多有反抗，其余皆降？必是仰仗陛下威名，非臣之功。臣记得陛下先前将杨心蝶许配给臣，如今又许配明曦公主，不知谁更美些？”

金克行沉默半晌，道：“皆是良家女子，各有千秋。”

“陛下如此说，自然错不了。”楚元德道，“黎州知州杜明鹏送臣两百美女，个个美貌出众，堪称绝品。臣每每感叹杜知州眼光。臣以为，不如让杜知州广选美女，送入后宫，以乐陛下。”

金克行觉得不妥，道：“此事后议。”

楚元德点头，道：“臣入沥州城时，答应保闵常生富贵，但不保官位。不知沥州知州一职，由谁担任？”

“元德爱卿可有人选？”金克行道。

楚元德道：“我姐楚元秀不错，不知可行？”

“陛下，此事不可草率。”高德寿抢先道。

金克行道：“楚元秀并无大功，恐不能服众。”

“那陛下属意谁？”楚元德道。

“首辅可有人选？”金克行问道。

高德寿道：“此事太急，并无人选。臣以为需仔细斟酌人选，总得十天半个月。”

金克行点头道：“确该如此。”

随后，又议了一些无关紧要之事。

散朝后，金克行着高德寿于皇宫内九城宴请楚尚仁父子十日。

第五日，金克行选派各城巡防将军，令不日就任。

当日，各巡防将军回报，选调将领须楚元英与楚元德共同手令。

金克行大怒。

金克行忙召赵寻与吕德超于勤政殿。

金克行具实以告。

赵寻道：“楚元英与楚元德既不反，又自专，所谋应在家眷。陛下若放其家眷，其必反；若不放，则又陷入僵局。楚元英与楚元德虽在内九城，但不可动，因楚元豪在北卫城。”

“各城门可出入，将领不可换。陛下先传旨四方，以观四方响应如何，再作打算。”吕德超道。

金克行道：“已传旨东、西护，南、北卫城，钱羽言讨逆急，无时间来；陆年午则让朕向他投降；梁守山称病不见；楚元豪则修书一封，言请楚元英暂代其职，便至天京城。近处尚且如此，远处谁还听从号令。就算听从号令，亦赶不到天京城。”

吕德超道：“以楚家兄弟如今实力，陛下恐不及，争斗难胜。天下既乱，可以倚仗楚家父子，但须防。”

“只要其家眷在手，自不怕其反叛。确可利用楚家父子扫平天下。”赵寻道，“陛下暗中增加实力，它日，便不受楚家父子掣肘。”

金克行道：“各城巡防该如何？”

赵寻道：“既然陛下无法派人接管，不如让楚家兄弟拟一份名单，再委任。沥州城及各府，亦是如此。但是，陛下需趁机安插一些人就任要职。”

“至少让陛下的命令，有人执行。”吕德超道。

金克行细思，亦无其他办法。

于是，遣人告知楚元英与楚元德，让他们拟一份沥州城及各府要职、外二城至外九城各巡防将军的名单。

不久后，楚元英与楚元德将名单呈给金克行。

金克行看罢，请两人至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