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说:“你记得你在哪儿晕倒的吗?”
我点了点头,但立即想起他根本看不见,我就又补了一句说:“我记得我被小哥打晕了。”
刘成说:“小哥打晕你之后,就逃走了。”
“逃走了?”
我有些惊讶,以小哥的身手都需要逃?
再仔细回想了一下,虽然我并不清楚那个人的身手怎么样,但那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颇有一切尽在掌中的高人风范。而且在他们的对话中,小哥首先出现了情绪波动,说明他已经处于下风了。
小哥怕那个人?
“你猜猜后来怎么回事儿?”
刘成竟然要卖关子。
接下来,刘成将之前的事情经过详细地讲给了我。
在我被打晕之后,那个人要阻止小哥已经来不及了。
刘成一直闷在鼓里,他根本没有想到小哥突然就对我出手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哥已经跑了,而那个人那追进了黑暗里。
刘成本来也想追出去,后来,他想到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也不放心,所以他就守在我旁边,以防那小哥突然摸回来再杀个回马枪。
不过,小哥是没有杀回来,那个人就回来了。
那个人拿着鬼玺帮我们打开了青铜门,门外还有有一个女人等在那里。
不过他看到那个女人并没有为难我们的意思,就背着我走了出去。
再之后,那两个人把我弄上了城楼之后,就告诉了他离开的路,让他带着我赶紧离开。
之后,刘成沿着那么高的楼梯将我背下,背着我淌过那片水潭,背着我一路爬上那条水涧,背着我走进石洞……
虽然这段路程并不远,但其中经历的坎坷却是可想而知。
我甚至想不出来,他如何将我从那深涧中一点一点地背上去。
要知道,其中有几个很高的石台。
一路走来,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将之后的过程讲出来之后,不等我感动之际想要感谢他一番,他却开始问起我了。
他问:“我不明白,你怎么看出来小哥有问题的?”
我说:“这很简单,那道门没有别的路可以进去,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只有那一个人跟着我们进去了。而且你刚才也说了,那个人是靠鬼玺才打开的门,也就是说他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进。”
说完,我站起身说:“他们既然告诉了你出去的办法,我们赶紧出去吧。”
刘成歇了这会儿,体力也恢复了一些。
他站起来说:“出去的路就在赤水湖另一个方向,我们这是绕了一大圈又回来了。”
“啊?”
我心说,你大爷的,要知道路就在那里,我一开始就过去跟那帮王八蛋拼命去了。
这里不是那么黑的原因,我想大概是城楼那里的火光在石涧中反射过来的,随着我们越往前走,就越是黑暗。到最后,干脆是完全黑了下来。
不过,刘成却燃起了火把。
我问他:“之前为什么不把火把点上。”
他苦笑着说:“刚开始的确是还点着火把,可是经过水涧的时候实在太难走了,我就把火把熄了。借着城楼的光,勉强能看到,也就没有再点。直到进了山洞,都累懵了。要不是实在看不到,我也想不起来。”
我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说:“哎,这倒真符合你的风格。”
借着火光,我们走起来也快了不少。
路上,刘成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我都一一给他解释了。
有几个我自己拿不准,也都照实了说。
一路边走边聊,我们就到了这条通道的尽头,来到了石门前跟前。
这个石门内部并没有那种血祭的台子,所以我们猜想出去时应该是有开启的机关。
一番寻找之下,我们还真找到了机关。
石头打开,我们从里面出来。
再面临那片赤水湖时,我心中不禁生出许多感慨。
绕了一大圈,经历了那么多凶险,险些丧命,现在居然又回到这儿了。
“咦?”
刘成突然弯下腰,像是要捡什么东西。
等他捡起来之后,我才看到,原来是对讲机。
这时,我才想起,如果出口在那里话,那些人是不是现在还守在那里呢?
在这个地方对讲机没有用,我只有用喊了。
“喂……”
我朝着湖的方向喊了一声。
可是等了很长时间之后,竟然没有人应答。
看来那些人已经走了,我也没有再试。
我跟刘成两人乘坐了一个棺材,两人同时用力,行进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一路划着棺材,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因为我没有忘记,这里还有一只凶猛的怪兽,掉以轻心的话可是会要了我们的性命。
好在一路走来,我们并没有发现异常的动静。
至于湖中那黑色的物体,当我知道那是尸体的时候,也是有意地绕开那些东西。
期间,我留意过头顶。
令我意外的,那些石笋长得很快。
在那些断口上,已经有细细的笋尖形成了。
我猜测,按这种东西的生长速度,几十年就可以将这个空间撑满。
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如果没有人进来的话,就一定是这种情况。
可见,那东西是才形成的。
应该是更上层发最近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才导致顶上那些倒长石笋的形成。
其实按照正确的说法,长在顶上倒长的应该叫做石钟乳,而长在地上向上长的才叫石笋。
不过,根据外形来讲,我更愿意叫它倒长的石笋。
因为它像笋子一样尖利,而且生长快速,更容易致命。
不过这些不重要了,我们得赶紧出去了。
这赤水湖比我想象的要大。
之前我刚被丢进来,距离岸边仅有一百多米。
我们返回的时候,却从这边岸上一直划了有四五百米的距离才看到对岸。
只是,当我看到岸边的时候却是头皮一阵发麻。加之我上身赤裸,气温太低,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严格来讲,那并不是岸,而更应该叫作码头。
没错,赤水湖中竟然有码头。
如果这里更大一些的话,我倒是更愿意把这里叫做港口。
因为在这里,密密麻麻地停泊着几百口棺材。
有石头的,有木头的。
不过大多数木质的棺材已经被破坏,里面的尸骨也是不翼而飞。
说是木棺,倒不如说是一截巨木掏成的木船
我不知道这些棺材究竟是交通工具,还是收殓尸体的容器,但几百口棺材集于一处形成的视觉效果,只会出现在恐怖片中,甚至比一般的恐怖片营造出的视觉效果更让人惊悚。
刘成更是吓得哆嗦起来。
他几乎是自我安慰地说着:“那些东西应该只是用来当船用的吧!”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我也不愿意多去揣测。
因为我也害怕,害怕这些棺材里突然发出动静。
我不知道,那些人把我们丢进这里的同时,还有没有更多的人被他们这样装进棺材里。
要真是这样还好,至少我们知道是活人。
可情况不明的我们,他要发出点儿什么动静的话,在这地方可真要吓死人了。
好在并没有任何动静,看来这应该是一处水葬墓场。
那些人把我们推进赤水湖中,应该也只是就地取材。
但是一想到我们乘坐的棺材之前还装着死人,就觉得浑身上的鸡皮疙瘩之上又起了一层小的鸡皮疙瘩。
刘成哆哆嗦嗦地指着一处说:“你看那里是不是有几口棺材还开着!”
我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确有几副石棺已经没有了盖子。
我说:“应该就是那些人离开时用的。”
“走,过去看看!”
说着,我已经招呼刘成一起划向那里。
靠近之下,我用火把往面一照。
第一个里面是空的,除了一些泥脚印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刘成指着那脚印说:“看来你说的对,那些人已经离开了。”
那些脚印看来像是部队上配发的那种军靴才能踩出来的。
在当时,这种靴子的质量很好,村里一些大人都喜欢穿。城里的劳工服装店就有卖的,人们把那种鞋叫做大头皮鞋或者巡洋舰。
那种靴子不仅保暖性能好,而且鞋底有胶料很厚道,防滑性能好,很适合在野外活动。
可是,那只有在冬天才会穿吧,而看这泥脚印还很湿。
那帮人不是有病吧,也不怕捂出脚气。
咦?脚气?
我突然想起我们被老于带到那处工地的时候,老于进的那间屋子里就有很深厚的脚臭味儿。
按说在夏天的时候,人们虽然容易出汗,但由于天气太热,洗个澡冲冲凉是再方便不过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只要洗得勤点儿,也不至于有那么大味儿啊!
难道说,老于带着的那帮人这个时候也穿着那么厚的靴子工作?
这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你想什么呢?”
在我出神之际,刘成奇怪地问我。
“没什么,”我想了想,还是先不说吧。
接着我说:“这里离岸上还有一段距离,我们还是坐这些棺材上面跳过去吧。”
“啊?”
刘成一听我的话,向四周看了看。
现在的情况是,这里几百口棺材拥堵在这里,我们不可能从那些棺材群腾出一条路来。
好在那些棺材之间拥挤得很紧密,那些间隙都不大,很轻松就能跨越过去。
最后,刘成也是同意了我的提议:“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周围的几口石棺都没有盖子,我们只好从乘坐的那口棺材中爬进另一口。
辗转几次之后,剩下的棺材都有盖子,走起来快了很多。
“咚!”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我跟刘成两人都是一怔,不敢动弹。
我们俩谁也不敢出声,可能我们都在想,刚才的声音或许只是我们自己搞出来的。
“咚咚,”又是两声传来。
这肯定不是我自己自己搞出来的声音了,听声音的方向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
刘成不敢发出声音,哆哆嗦嗦地一边动嘴,一边用颤抖的手势补充说:“那是什么鬼东西?”
我也是吓得不轻,但是还有是思考的能力。
想了想,我用很低的声音说:“那可能是跟我们一样,被封在棺材里蹚雷的炮灰吧!”
一听是这样,刘成有些放松。
他说:“那我们过去看看吧,看样子还活着。”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虽然我猜测是那种可能,而且我之前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我不敢放松,因为我知道,这里除了我们还有一条肥遗,那怪物对我们的威胁绝对不小。
据我猜测,那东西在这个地方能够活到现在,一定是靠着吃那些尸体长大的。
而这里有这么多的棺材,更像是在用尸体喂养这怪物。
但如果是喂养的话,根本用不着棺材,直接把尸体扔进湖里,绝对省不少事儿。
要知道,以那个时候的生产技术,要掏空一根粗树干可能还算简单,可是要把一块石头打成一口棺材,那绝对不是几日之工能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