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
刘成说:“要是上面还有人活着,那就真见鬼了。”
刘成跟小哥一样,对于那些老外的生死根本就不在乎。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好像那些人跟我们应该不属于同一种科目。
就现在而言,只有我们五个人活了下来,却只有艾迪一个外国人。
张玉玲虽然是在国外长大,但她的肤色样貌,都还是我们所熟悉的样子。
相比之下,我就感觉像是我们四个人带了一只猴子。
这绝对没有侮辱的意思,只是我心理上对于外国人和中国人在样貌上的区分意识。
不过现在那么多的外国人死了,我还是感觉到深深地哀伤。
想想之前,我还与那些人结伴而行,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死了。
最伤心的应该是张玉玲吧。
我看向她,只见她双目无神,正被刘成半扶半抱地站在那里,不仅没有挣开刘成的意思,反而像是依靠着一样。
我走过去拍了拍她肩膀关切地问她:“你没事儿吧!”
她没有一点儿反应。
我担心她受到这样的刺激会从此一蹶不振,于是我对刘成说:“先扶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刘成依言将她扶着,找到一块还算光滑的石头坐了下来。
就在坐下时,她说话了,不过她说话的时候依然是双目无神。
她说:“我以为我们有了精良的装备和团队,就能到任何地方,能应付任何危险。可是我没想到,我没有想到我的固执葬送了他们的生命,我当时真该听你的,我应该听你的……”
说着说着,她竟然呜呜地哭出声来。
虽然我与这个女人相识不到一天,但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美丽、坚强、英姿飒爽。
她有不输给任何男人的胆气,也有很强的领导才能。
但在短短的时间里,她在我心中的形象突然垮塌、变化。
那个坚强果敢的女人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像受了伤,躲在角落里独自舔着伤口的小羚羊。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诸如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那些老生常谈的台词,我实在是说不出口。而且即使说出那些话来,应该也没有用。
“你别怪自己了!”
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我听到了刘成的声音。
虽然刘成之前对张玉玲一直表现地用心不良,但现在除了他之外,我们都是黔驴技穷啊。
小哥不用说了,他肯定没招。
至于那个艾迪,一路上他对张玉玲都表现得言听计从,话不多说,事儿不少办,哄女人的活儿,他肯定也干不来。
刘成一边摩挲着她的胳膊,一边说:“这种事情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提前预料到,你也不用自责了……”
刘成的表现可以说是一个高情商男人的典范,他的话加上他的动作,别说是张玉玲,就连我都觉得,在女人面前,刘成竟然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
这一刻,我才发现刘成其实还是蛮靠谱的。
不过想到刚才突然发生的事情,我就问小哥:“那些青毛怪怎么会突然就能动了?”
小哥想了想说:“应该是血的效果减弱了。”
我想了想,小哥的说法,倒还真有这个可能。
如果说那些树脂是靠着我的血混入才能够散发出那种香味儿的话,那我挤出的血充其量只有几滴。在直接用火烧灼促使其挥发之下,很快就烧干了。而混入树脂中,均匀地搅拌,挥发的速度会变慢,但最终还是会烧干的。
想到这,我不禁有点儿自责。
都怪我,要是当时多挤点儿血,或者直接从手心里割一刀,疼是疼了点,但好歹能保住那些人的命了。
不过,我也没必要为此内疚。
毕竟人算不如天算,要知道只是这样简单的原因的话,我们应该尽快地让所有人下来,而不是在上面悠哉悠哉地研究那品棺材耽搁了那么长时间。
休息了一会儿,长时间运动所消耗的体力恢复了不少。
张玉玲在刘成的安慰下勉强打起一丝精神。
小哥见状起身说:“快走吧,这里不安全!”
说完,他已经转身朝着洞内继续走去。
刘成扶着张玉玲站起来,也跟了上去,艾迪端着枪跟在他们后面。
我也追了上去。
这条洞里的空气流通很差,很憋闷,也很潮湿,比之前我们钻的那条盗洞强不了多少。
走了不到半小时,我就感觉浑身粘得难受。
“咝……”
就在这时,艾迪突然发出了一丝异样的声音。
我们停下来回头看他。
张玉玲问他:“你怎么了?”
只见艾迪的手抓着后脖子使劲儿地挠着说:“好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他刚说完,我听觉得一阵细风吹过,紧接着我看见小哥以奇快的速度冲到艾迪的跟前,抓住他那只胳膊,用力一扭,将艾迪整个人都放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张玉玲所得就要向前冲。
于此同时,小哥按住挣扎的艾迪说:“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再动了。”
听了小哥那危言耸听的话,艾迪就真的不动了。
张玉玲也是止住身形,不再上前。
接下来,只见小撩起艾迪的衣服,露出他整个后背。
我赶紧走过去将手电打光为他照着。
当手电光照在艾迪的后背时,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在艾迪的右肩胛骨下方,凸起一个拳头大小的囊肿块,在肿块上方,还有一个像是钉子扎出来的血窟窿。
“他这是……”
张玉玲也是又惊又急,但是她不敢打扰小哥,所以只是轻轻地出声问道。
“刚钻进去的,还有救!”
小哥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声之后,他抽出自己那把砍刀,在左手的食指是割了一下,立即就流出血来。
他将左手作成剑指状,右手放下刀,将左手上的血涂在手心。
之后,他两手两扣结与一个奇怪的手势,并闭上眼睛,嘴里“嘛哩嘛啦”地轻声停念着些什么。
“敕!”
最后,他突然喊出一声,将手剑指点在艾迪背上那块囊肿之上,而右手掌则在后腰上一拍。
奇怪的是,他那本来带血的掌印在艾迪的身上,竟然留下了一道繁杂的花纹,看那样子像是某种道家符咒。
小哥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按了不久,就听到“吡吡”的声音发出。
紧接着,我看到在那块囊肿中央的血窟窿当中,有一根黑色的物体突然钻了出来。
“是那东西!”我惊叫出声。
同时我也不禁疑惑,那么粗的一根蛇往皮肤里面钻,难道艾迪之前就没有查觉到吗?
就在那条黑蛇钻出来以后,小哥一把将之拉了出来,两指一搓就将其断成了两段。
我问小哥:“这东西钻进去之后不会有知觉吗?”
小哥说:“阴蛇其实是一种蛊虫,钻入皮肤的时候会分泌出麻醉剂一类的东西,但还是会有一定的感觉。可能是他刚才太紧张,所以没有感觉到。”
“小心!”
就在这时,刘成大叫了一声向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