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身望去,看见他正用手电照着洞里更深处的地面,我也随之望去。
看到前面的地上,我马上就吓出一身冷汗。
只见密密麻麻的那种小黑蛇从洞里钻了出来,就好像是一股黑色的液体贴着路面向我们流过来。
“让开!”
就在这时,我听到小哥大叫一声,就从我的身边向前闯去。
同一时间,我看到他抽出了刀子,左手握着刀刃狠狠地抹了一下。
他的手上立即就有大量的血液开始流出,他伸出那只手举在前方。
随后,他大叫了一声:“都站到我身后!”
分出了事情的轻重缓急,我们四个赶紧分成两排贴在他的身后。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些虫子爬小哥身前两米的地方就一分为二,从旁边绕路而过。
我们所站的地带,就像是冲进黑暗的梭子一样,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这些东西……”
张玉玲惊讶地看着地上那些潮水一样的蛇群从旁边流过说:“它们怕他的血?”
我也是觉得奇怪,一人的血有什么可怕的?
就像之前钻进那些鬼国人,那些外国人的身体里一样,他们哪个身上没有大量的血,可是它们却怕血,这我就想不通了?
“不对!”
我立即想到:“他们是在怕小哥的血!”
“怎么样?”
刘成像是早就知道小哥的血具有这种功能一样,一点儿也不奇怪,甚至是有点儿卖弄的意思。他说:“很牛逼对吧!”
我看着那些择路而逃的蛇潮,也无法找出更好的词儿来形容,也是随口就说了一句:“非常牛逼!”
“我怎么觉得这些蛇……”
张玉玲有点儿不确定的说:“我觉得它们像是在逃跑。”
我疑惑地看着那些蛇,它们那如同潮水一样的庞大数量,集中地向一个方向而来。而且看它们虽然怕小哥的血,却不肯回头,看起来的确像是在逃。
可是,它们为什么要逃呢?有什么东西能比它们本身更可怕?
如果说这个地球上有什么族群的数量存在的时间最外,除了蛇以外我想不到其它的动物。
蛇是一种可以在地下,也可以在地上、树上,又可以在水中,甚至还有可以飞行的动物。在这个地球上,它们几乎可以进入任何地方。
地球64亿年来,经历了多少次生物灭绝只能从地质考古学中看出一些端倪,但也没有具体的数字。
火山爆发、洪灾、陨石撞击、地壳剧变……等等毁灭性的灾难,只要在灾难中存在一点儿未被涉及的地方,都有可能使这种动物生存下去。
现在人类已知的蛇有三千多种,遍布海陆空与地底,在这个地球上几乎无所不在。
流传最广的神话传说中,都不缺少蛇的身影,甚至最牛逼的神兽青龙也是由蛇的形态演化而来。
然而更可怕是,我眼前所看到这种蛇的行为,居然具有着像人类和昆虫一样的社会群体性。
就是这样可怕的生物,现在却被什么东西在追着逃跑。
不对,他们有害怕的东西。
我看着小哥的背影,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觉得,追赶着蛇潮的东西一定跟小哥有关系。
“要不……”
刘成可能是听到我们说的话,也脑补出了什么东西。
此时,他也不顾在张玉玲面前破坏他那爷们形象,哆嗦着说:“我看,我们还是上去吧!”
“不行不行!”
令我惊讶的是,存在感一直很低的艾迪突然插嘴说:“上面全都是那种怪物,不能上去!”
我们五个人当中,目睹了之前在上面所生的事情的人,只有艾迪。
我不知道他的国籍,但很多人都说外国人的教育如何如何,总之就是比国内的教育要好的多。
按照这种说法,艾迪应该也是接受过系统的基础知识教育,他虽然是外国人,但以他那一口流利的河南普通话来看,他至少能听懂我们所说的话。
也就是说,他至少会像刘成一样对这些蛇感到害怕。
可是,从他的表情中我能看出来,他觉得上面比这里要可怕的多。
我想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样的画面,连艾迪这样的肌肉型男人都怕成这样。
我隐隐有些担心地说:“现在是进退两难了,如果不能上去的话,我们只能在这里等着,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东西?”
于是,所有人就这样贴在一起,等着将要到来的未知凶险。
“你们看!”
大约两三分钟后,张玉玲突然大叫一声,一指脚下说:“这些蛇的数量在减少!”
我向脚下看去,正如张玉玲所说,那些蛇的数量正在以可见的速度减少。
先是在蛇潮中露出不少形如落絮的斑驳地面,不一会儿,地面的颜色像是在沁染一样,越来越大。没有多大一会儿功夫,再没有一条黑蛇从我们脚下经过。
“别大意,后面还有!”
就在我想要松一口气,向前面看一眼时,就听到小哥的警告声。
我赶紧重新贴回刚才的位置。
“我靠!”
刘成站在小哥的右肩位置,他可以看到前面的情况。他大喊了一声,大叫到:“怎么还有大的?”
“大的?”
我惊奇地歪着脑袋,绕过张玉玲的肩膀向前面的地上看去。
“怎么还有大的?”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我看到地上又游来密密麻麻的,像胳膊一样粗的黄鳞蛇。
这种蛇我见过,在田间地头,甚至在老房子里都很常见。
小时候学过的自然课本里说蛇是益类,因为它跟猫一样,抓老鼠。像这种黄鳞蛇,也是抓老鼠青蛙之类的小动物,并没有毒性。
我家之前住的是老房子,在后院的泥坯墙里,就住着一条跟眼前这些蛇大小差不多,也是一条黄色鳞片的蛇。
在小的时候,常听大人们讲,家蛇不可以打死,也不能骚扰它。
不过我小时候胆子肥,也淘气,大人的话根本都不放在心上。
我经常跟发小一起掏鸟窝、蛇窝、老鼠窝,抓到以后用过很多种残忍的方法将它们弄死。
印象中最深的一次是,在田间抓到了一样处于冬眠状态的黄鳞蛇,有一米多长。我们直接用一根一米多长,大拇指粗的细竹杆,从蛇口中穿入,制成了一条蛇皮棍,并拿着它招摇过市。
至于抓住的老鼠,不是生生抠出眼睛,就是活活扯下皮毛,甚至是淋上油点火烧,各种各样的方法。
现在想起来,总觉得那时候太残忍了。
不过家里的那条蛇,我其实总共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它单独出来。
等我接近它的时候它的时候,它就钻进了墙中的泥坯缝里。
第二次,我见到它领着几条小蛇,在我接近它们的时候,它们又钻入了同一个地方。
我好奇心重,心劲儿也大,独自一人拿着工具就要扒墙。
不过要扒开整面墙,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