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是生是死?小乞丐所透露的消息是否为真?还是他所说的,只是黑袍人布下的局?
小兽王一蹦,竟然跳到周臣怀里,让秦音大感意外。它难得一见地露出友善的目光,并表现出亲热的模样。周臣对小兽王不怎么感冒,一见到它,便想起已经惨死的五名侍卫。不过他还是拿出热腾腾的包子,很“亲切”堵着小兽王的嘴。并露出“疼爱”的笑容,蹂躏着它的尾巴。
“你还是快躲起来,谁叫你那么吸引人。没本小姐的允许,不许出来,不然,姐可饶不了你!”
这次连秦音也学着周臣,玩弄小兽王,心情因其而好了些许。后又将它直接提在半空中,塞进袖口。小东西呜呜地叫个不停,像是在表示不满,很不情愿地躲进秦音的袖子里。虽然那小东西就只有那么几个简单的动作,但是两人伤感的心平添了一些乐趣。
但无论如何,秦音内心终究是五味俱全,很难受,特别是听到秦叔将要被斩首的时刻,那滋味像是天踏下来的感觉,世间仅剩一片深灰。
“我们先吃些东西,然后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准备今晚劫狱。无论如何,秦叔不能出事。”
“劫狱?对,今晚劫狱!我要杀光他们,杀死那狗皇帝,为王伯报仇血恨。”
“你低调点,这是大街,不是家里!若被别人听去,那我们可就惨了!现在满大街的官兵,都在寻找我们。”
秦音咬紧牙关,紧紧握着拳头。周臣莫不吭声,思索今晚如何安排。然而,当周臣二人游走于大街之上时,有位小商犯老板,一句话点醒了他:
“唉,这什么事啊,刑部管的真严,塞钱探监都不行!这几日为何如此,难道关着什么重要人物不曾?”
周臣脑子里忽然想到什么……心里不断思索:
这是否是个圈套?皇城天牢不比地方监狱,所有关于犯人的信息,都会严加保密!再反观刚才的小乞丐,又会不会是有人安排那狱卒故意为之。谁都知道乞丐传递消息的速度是最快的!
他们一定揣摩过我们的心理,知道我们一定会去救秦叔,那不是有去无回吗?凭我和秦音这等不入流的功夫,能做成什么事?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如果我单独去,他们应该奈何不了我,但是秦音怎么办,怎样劝阻秦音?如果我告诉她自己身体的秘密,不行,不行……对了,我可以宣称自己修炼过先天罡气。秦叔曾说先天罡气是本奇书,失传多年,炼习此书之人,能获金刚不灭之身!
周臣一时间想了很多问题,秦音也在一旁边走边思索。两人一直保持沉默。周围有些善良之人,时不时竟施舍钱币给他们。任街上如何喧嚣,两人都只当是清风拂耳。直至被一马车车夫破口大骂,他们才回过神,再看看碗中的钱币,互相尴尬而笑。
“秦音,我总觉得这像是一个圈套在引我们上勾……那群狗官也许知道我们所想,所以我们应该反其道而行之!我想今晚他们会派大量的人手潜伏在天牢附近,来个瓮中捉鳖,反而会忽略帝楼的防守。所以我们先想办法将王伯的遗体抢回,让他安息!”
“但是,如果爹爹真是在他们手中怎么办?”
“放心吧,与其今夜劫狱,不如明日劫法场!那时我们去法场看看,如果真是秦叔,我们便见机行事。若不是,也能全身而退。赶紧找个地方换身行头,说不定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
周臣至始至终,没有说出自己身体的秘密,而秦音也忽略了“玉盘”的存在。今晚前去帝楼,定会出人意料。王伯虽只是管家,但对于周臣姐弟而言,一样重要,早已视其为亲人。
不久后,他们找到一间服饰店,走到柜台前直接扔出一锭金子,让店主傻了眼:什么世道?乞丐也这么有钱!并且离去的时候,周臣还抛出一句话,让店主更为郁闷:“不用找了!”
两人寻到一处隐蔽之地,再次装扮起来。
……
在一处精至的别院内,鸟语花香,景色迷人。宽阔的荷池,游鱼潜底,细闻之下,清香拂鼻。池中庭内,有一位消瘦的男子,手持纸扇,身穿黑袍,头部也被袍子遮的严严实实,难以视其真容。他坐于石桌前,面露笑意。石桌上放置着一根权杖,和一壶清茶,正是黑袍人!
这时,在不远处来了一位年轻男子,他身华丽穿锦衣,有些偏胖,样貌中略带邪异。其身后,跟着一行侍卫,和一位蒙面人。男子刚临庭中,神色突然转变,原本面色阴沉,此时却强颜欢笑。直挺的身前,却躬身而行。身侧的侍卫不敢接近,躲得远远的。
“大师好兴致,您交代事情已经办好了,请看……”
只见锦衣男子示意,那身侧的蒙面人,自行掀开黑色面巾,露出其容颜。他年纪莫约四十,身材高大。当他见到黑袍人时,双腿不由颤抖。在他眼神深处,难免会看出那种深入骨中的惧意。若是周臣在此,见到此人,定会惊讶而兴奋。而黑袍人见到此人时,也是眼睛一亮,连连称赞。
“不错,不错,果然很像。既然事情办好,算你识相,你的小命可以保住了!但是要想保住皇位,那还需帮我做些事情。等此时结束后,我定然可以保你江山永固!”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寡人定会倾尽举国之力,来帮助您。只要大师您交代的事情,寡人一定照办,别说一个区区秦家,就是杀掉天下的黎民百姓,寡人也照办。”
锦衣男子躬身相谢,露出卑微之颜。如此话语,只有他才说的出口。黑袍人拍着他的肩膀,如视蝼蚁一般,眼神之中,笑意顿显。拿起石桌上的权杖,轻轻抚摸,手臂间一抹光华闪动。权杖也霎时如世间至宝,晶莹剔透,那石桌竟然,出现裂纹,倾刻间成为一堆碎石。他又示意那行侍卫,将蒙面男子带离而去。
从话里不难猜出,那锦衣男子竟然是大周皇帝。而黑袍人究竟是何人物?连皇帝都要受到他的威胁,尊称其为大师,难道他真能只手遮天?在这大周国,谁敢对皇帝如此不敬,呼来喝去,简直难以想象。若有大周子民在此,恐怕会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黑袍人徘徊几步,摸着脸颊,又继续道:
“我没你那般狠毒,只要是我的仇人,我只喜欢让他们生不如死。对了,有那两小家伙的消息没有?”
“有,据丐帮透露,刚不久有人向他们询问秦家的情况,也是两个乞丐,不过是一男一女。根据我们的人推测,他们定是您要找的人,用不用把他们抓回来?”
“不用了,免得节外生枝。现在知道他们在城内,一切都好办。何况我要的只是那东西,并不是他们的性命。另外,今晚加派人手,防守天牢,以免被袭。我不想看到你亲手弄出来的秦大将军与那两人有近距离接触,否则会露出破绽,前功尽弃。明日我会亲自前往法场,看一场好戏。”
黑袍人雅兴十足,观看荷池风光。大周皇帝则在一旁继续奉承恭维,一些话语另黑袍人大笑不已。也不知他从哪学的一套,虽然马屁拍的不是很好,但是,却说出了黑袍人得想法。或许这也是他一直未曾杀掉大周皇帝的原因,此人还有用途。
然而片刻之后,黑袍人凭空摘下数丈之外的一朵莲花,嗅于鼻间。却立时性情转变,让大周皇帝额间直冒冷汗,后背也是一片凉意。黑袍人眼神之中,惊现红芒,如一尊阎罗,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小命。如今大周皇帝年纪不过四十,才享受了一半的皇帝人生,他可不想就此丢掉性命。而黑袍人接下来得一席话语,透露出秦叔的真实消息。
“哼,若不是你手下养了一群败类,姓秦的尸体怎么会被弄丢,现在也不必这么麻烦。”
“大师,那神秘人也如您一般神通广大,他们那些兵卒怎会是其对手。望大师谅解,而现在为何我们不直接把周家姐弟抓来拷问?”
“本以为你聪明,看来我还高估了你!你说,亲眼看见自己父亲被斩首的时刻,再逼他们交出东西,岂不事半功倍。还有,我真的很想看看这场戏是怎么演下去的。以后不该问的就别问,不该讲的也别讲,我随时可能会翻脸,你别挑战我的极限!若是你觉得自己命长,那么我可以成全你。好了,去做你的事情,滚吧!”
黑袍人终于有些不耐烦,皱眉而怒。大周皇帝实在难以看出他的想法,为何将简单事情做得这么复杂。不过此时的他,哪敢再多吐出一句话,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迅速退出别院。然而刚离去不久,他耳旁又响起一句话:
“你大概已经猜到我的身份,最好别将我暴露出去!否则,哼,后果自负……”
皇帝左右看看,四周无人,魂不守舍地逃离而去。而黑袍人眼里泛红,尽然出现了秦叔年轻时的画面。手中的折扇霎时破碎,化为齑粉,只听见他喃喃念道:
“杀你原因有三,一是我恨你在三十年前夺走了我的爱人,我一生最爱的人因你而改变,因你而恨我,而你却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二是恨你没有保护好她,未能让我见上她最后一面。三是命中注定,谁叫你得到了不该得到的东西,那可是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若不是我在一本古籍了见到过,恐怕就错过了。有了这三点,非杀你不可,所以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