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绑架
书生在一间明亮的房间里醒来,尚有点儿迷糊的他向四周摸了摸,碰到了蔡文栗的手臂。书生看着蔡文栗依然没有要醒的样子,立马摇晃他:“蔡夫子,不……不可以睡,蔡夫子,醒过来。”
蔡文栗在他不懈的摇晃下终于悠悠转醒,她睁开犹自朦胧的双眼,看到书生好好的,她也放下心来。继而打量起这个房间,“这是哪儿?”
眼前的房间,呃,典雅中透着一丝高贵,房间里到处摆满了美丽的花卉,看样子应该是同一品种,就连桌子、椅子、桌布上都印上了这种花。足以显得主人糟糕无比的性格。
书生听了她的话,也转头看向四周,摸了摸脑袋“不知道,不过这里有许多紫荆泽兰。”
“你认识这花?它叫紫荆泽兰?”
书生腼腆的笑了笑:“我跟师父学的,我师父是医生兼牧师,知道的植物可多了。”
“那你师父是谁?”
“嗯……安得.法特”
“……不认识。”
“吱”,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正在说话的两人一惊,忙回过头看去,只见那黑衣少年走上前来,蔡文栗紧张的往书生怀里缩了缩,书生轻轻揽过他的肩膀。
“看来我进来的不是时候。”黑衣少年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蔡文栗,又扫了一眼书生。视线在触及书生时一顿,目光瞬间一亮。他随即转头看向蔡文栗,顺手挑起蔡文栗的下巴。“听说你有一只灰雀是么?”少年离蔡文栗相当的近。
蔡文栗皱紧了眉,想别过脸去,自然就没回答他的话。
少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加大了手指上的力道,把蔡文栗的下巴捏的生疼。
书生一下子推开少年,拦住蔡文栗。
蔡文栗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书生。这丫的居然这么有爆发力,连我都怕的这个黑衣少年,他竟然敢推他?他还想不想活了啊?!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书生让蔡文栗有了一种想要崇拜的感觉。果然不出蔡文栗所料,黑衣少年只是一抬手,就将书生击飞。书生的脑袋狠狠的磕到木质地板上,昏了过去。
“书生!”蔡文栗火大了,她抓住少年的手臂,把衣袖往上一拽,利索无比的咬了上去。
没有想象中的惨叫声,黑衣少年只是微皱了皱眉,仍旧是一副死人脸。“蠢货!”紧接着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声。蔡文栗捂着脸无比愤恨的看着少年。只见那少年从衣襟中掏出一条淡黄色的丝帕使劲擦掉了蔡文栗留在他手臂上的口水。蔡文栗第一次从那张死鱼脸上看到了一丝表情。准确的说,是从那红色的眸子里透出淡淡的嫌恶。
等等,嫌恶?!蔡文栗要抓狂了,是你先挑人家下巴的好不好?人家这是正当防卫!咦?难不成这家伙有洁癖?对了,这家伙确实有,绝对有!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严重。
少年松开手,染上口水的巾帕掉在地上,他现在的脑子里早就没问题要问了,只有那该死的口水和牙印在他的脑袋里无限放大。
“该死的”少年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打了个响指,从门外立刻进入了两个红发的美貌侍女。
“二少爷有什么吩咐?”
“去准备一池无根的水,我要沐浴!”
两个侍女有些反应不过来,二少爷明明一个时辰前已经洗过了啊,为什么还洗呢?虽然自家二少爷有严重的洁癖,但貌似还没到这种地步吧?他只不过是早中晚必洗一次而已!不过疑惑归疑惑。两个侍女的回答迅速且毫不含糊:“是,二少爷。”
“什么是无根之水?”蔡文栗满脑子问号,但很快又转为愤怒。因为少年那只红眸中明明白白的写上了,“你是白痴啊!”这几个大字。
少年用鄙夷的眸子睨了他一眼:“就是天上下的雨,落到地上之前,用碗一滴滴接来的,不带一点杂质的水。”
…
阿里个叨的!!…
蔡文栗瞪大双眼,张大小嘴。苍天啊,大地啊!把我雷了吧。罪孽啊!罪孽!我幼小的心灵怎么经得起如此打击?!,这丫简直就是个极品!不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少年拂袖离去,蔡文栗从呆愣中回魂。立马扶起地板上的书生:“书生,书生!快醒醒啊!有没有撞的很严重啊?”
蔡文栗怎么也晃不醒他,不由颓废的松开手,懊恼起来。她想起自己经常欺负书生,而书生在最关键的时刻居然没有弃自己而去。心中不免小小的感动一番,他喃喃自语着:“要是你醒来,我以后……肯定都不会再欺负你了,我发誓……”
不得不说书生醒过来的时机真好,毕竟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了。“蔡夫子……”
蔡文栗脸色一黯:“换个称呼,我又不是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
书生认真的想了想,貌似也对。于是,试探的问道:“内个,小蔡?”
蔡文栗那脸色,岂是一个黑字形容了得?
小蔡?
蔡文栗一脸郁愤地看着头顶大包的书生,如此喜感的人吐出如此喜感的话。可是蔡文栗的心里却怎么也喜感不起来。
书生慌了:“蔡夫子……不,不,小蔡,我夫子就是这么叫我的,所以,我以为……”
蔡文栗打断他的“以为”:“那你叫什么?”蔡文栗才发现,认识这么长时间,自己竟连书生的名字都叫不上来,真是囧大了。
“小何。”
“小河?我还小河流水哗啦啦呢!”蔡文栗仰天翻了个大白眼,眼珠子都差点没翻回来。“我不是问你你夫子叫你什么,我是问你的名字,学名是什么?”蔡文栗谆谆诱导着。
“我名字……何嗣同,学名……那个……爬行纲动物……”
“停!”蔡文栗把手往书生脊骨上一按,“你敢说自己是爬行纲动物?”
书生看着她骇人的脸色,讷讷道:“内个……我夫子是这么说的……”
蔡文栗无语凝噎,难怪书生这么呆傻,原来夫子是个笨蛋,真是气死我了,真是误人子弟。
“听着,何嗣同,以后呢,你就叫我文栗好了。我呢,叫你嗣同。你说怎么样?”
书生的脸红了:“这么叫……对么?我夫子说……”
“听我的!来,叫一个……”(刀刀听着怎么这么恶寒,不知大家有没有想起,乾柯斗绿皮鹦鹉说的那句“来,亲亲小菜头……”)
书生扭捏着,半晌,才出一句:“那个……文,文栗……”
“呵呵,不错。”蔡文栗心情颇好地拍着手,想要站起来。
“哎呦……”
蔡文栗跌坐在地上,书生忙把他抱在怀里“文栗,文栗,你怎样?”
“我……我扭到脚了……”蔡文栗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小子叫的还挺顺嘛!不枉我浪费了这么多口水,蔡文栗的心中不禁得意起来。
金色的阳光撒进屋内,印照在书生的脸上,书生正在认真的给蔡文栗揉着脚踝,蔡文栗缩在书生怀里,看着书生认真的脸庞。自己以前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小书呆的样子呢!除了欺负他,蔡文栗在心中默默的吐了下舌头。不过,书生确实是很好看的。该怎么形容他呢?嗯……反正和哥哥不一样,书生很俊朗,但脸部线条过于柔和,显得比较柔媚。但是,帅气和柔媚在他身上并不冲突,反而很融洽。当然,除了乾柯内个死人妖外,不得不承认书生是他所认识的男子中,最中看的一个,比她丰神俊朗的哥哥都要好看。
蔡文栗暖暖的笑了,在心中朝着老天竖起了大拇指:谢谢你,在我即将及笲时送了这么好的一份大礼。这么富有喜感的小正太,我蔡文栗笑纳了……
“二少爷,大少爷回来了,在书房里等您。”一个年轻的绿发侍女轻轻叩了叩门,屈膝跪在浴池门外的台阶上恭敬的说道。
浴池中,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夹杂着一道慵懒的男声:“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下去吧。”
“是,二少爷。”绿发侍女小步离去。
良久,瑟夫曼从浴池中走出。他换下了染上血污的黑衣,穿上了一件金色术袍,在阳光的照耀下,他浓密的长发显出栗色的光泽,可能是刚刚沐浴过的缘故。他红色的眸子眸色淡淡,竟给人以温和的感觉。瑟夫曼面无表情地向长兄卡斯特.乔尔的书房走去。
卡斯特极爱莲花,他所住的房间与众人的都隔离开,被一池莲花包围,虽然现在早已进入深秋。可卡斯特不知用了什么魔法,让一池莲花常开不败。此时的卡斯特一身银灰色尚服,静静伫立在莲池中央曲折的白玉桥上。
瑟夫曼早在进入莲池时就看见了他:“老哥,你怎么也学东方那些人架了座白玉桥?”瑟夫曼依旧顶着一张死人脸用鄙夷的口吻问道。
卡斯特转过身来,用手掌在瑟夫曼那只白色的眸子上方一抹,然后按入自己的眼眶内:“说吧,为什么没杀死她?”雪发蓝眸的卡斯特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沉声问道。
瑟夫曼的异眸恢复成了本来的颜色,一双浅红色眸子如红宝石般剔透。“我每天要杀的人很多,不知老哥你问哪个啊?”
“别跟我装糊涂!”卡斯特的声音有了一丝愤怒。
瑟夫曼丝毫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从小老哥就最疼自己了,每次兄弟俩惹事,都是他担着,也由此练就了一身上等的魔法本领。“我改变主意了,雉姬内个女人很有意思,幻术差了点,不过很聪明。嘿!她居然能用那样的方式伤到我。”瑟夫曼摸着自己的胸口,想了想:“也许父王让你娶她不是什么坏事,以她的潜力,和她以掠水鞭的默契来看,应该会成为你开启神杵封印的一大助力。”
“什么助力?!又不是让你娶她,你当然不觉得是坏事”卡斯特振袖转过身去。现在的卡斯特一看到弟弟那副见怪不怪的面瘫表情,谈及自己的婚事就气不打一出来。这家伙除了火上浇油还能说出一句人话吗?
(瑟夫曼:“我又不是人,我是魔……当然不会说人话……”)
瑟夫曼凝视着自己老哥的背影,默默的叹息。老哥一出生就注定是极尊贵的魔域血统,魔域中稀有的雪发蓝眸,深沉稳重的性格。绝美的容颜和皇太子的身份让他赢得了一大票女粉。但不知为什么,老哥很讨厌女人,从来都对女人这种生物敬而远之。这次,实在是被逼急了,才会让实力不弱的自己,杀掉父王选定的这个东方女子。但却没想到她却能安然逃出,而自己也改变了主意。他总觉得这个雉姬和自家老哥有缘,或许她会是不同的那一个。老哥和自己不同,自己只是面瘫。自从学会了目语后,就觉得表情无所谓了,以至于几千年不用,到现在都不知表情为何物了。而老哥他是……心瘫,他是一块坚冰,作为弟弟,他并不喜欢老哥现在深沉的样子。他希望有人能来融化他,这也就是为什么雉姬伤到他后,他没有暴怒的原因。也许别的女人做不到的,她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