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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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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语不住地叹气,好像他是这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他的苦闷同样地感染了我们,我们都不知该怎么办?月光明说:“我们最好找人来问问路,瞧该往哪里走。”

南台说:“怕是问不出啥来。在云荒,我从来也没听说过还有神族的存在。”

云彻淡淡地说:“你没听说过并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我们找个大城,去碰碰运气,也许能碰上知道神族的人。”

“那我们去哪呢?”

南台说:“要想去最大的城,只有去路城了,路城是云荒最大的城。”

我觉得云彻的提议是最好的,他说得对,我们该去凑凑运气,花无语他们见我同意了,他们没有再说别的,我们就跟着南台朝路城去了。

一路上走了好几天,瞧见云荒果然乱得很,不时地会碰见一群群逃难的人。南台拉住一个路人,问他为何有这么多逃难的人?那人说:“你们不知道吗?前面冰雪王国和黑山王国打了起来,到处都是逃难的人,你们去哪呢?瞧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我瞧得出这人心地很好,而且爱说话,我说:“我们要去路城呢。有别的路好走吗?”

那人说:“你们是要去路城吗?那非得要走这条路,别的路走不通的。”

我又问他:“可听说过神族吗?”那人一脸的茫然,显然他并不知道,我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觉得心发闷得要大喊大叫一番,那才好受些。

南台给了那人一两银子,那人欢天喜地地朝前跑了,云彻问我:“王子,还要往前走吗?怕会碰见乱军的。很危险的。”

我说:“怕啥?朝前走吧,你没听见,去路城没别的路好走,只有这条路能去,再说凭我们的身手,碰见乱军又怕啥呀。”

月光明说:“王子,我们是不怕乱军的,但南台和医圣却要我们保护,我们能顾得过来吗?万一碰见大群军队,我们怕要吃亏的。”

我觉得月光明说的不错,他说得在理,我问他:“那我们该如何办呀?”

“我觉得我们还是等等再说吧,等前面的仗打完了,我们再走也不迟。”

“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呀?万一前面的仗老打不完,我们能一直等下去吗?”

我犹豫了,我觉得他们说的有理,该走还是不该走呢?是等等好呢?还是不等好呢?

一向沉默寡言的雪中梅说话了,他说:“我们还是朝前赶路吧,若是碰到乱军,我们用魔法隐身术好了,只要别碰见魔法高手就行了,我们不用担心的。”若不是雪中梅提醒,我还真的忘记有隐身术这一魔法了,我说:“那好,我们朝前走。”

也不知是不是上帝照应我们,一路上,我们没有碰见过乱军,南台对我说:“王子,还有一天的路途,我们就能踏上朝路城的大路了。”

但还是出了问题,我们在天要黑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了一群乱军。乱军有一二百人,在一处狭谷里将我们围住了。领头的是个脸色黑黑的年轻将军,隔着他很远,我却能感觉到他深深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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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轻的将军拍马而出,他很冷漠地问我们:“你们是干啥的?”

我不愿惹事,在云荒这样的乱世里,你若惹事,那一定死得很难看,我上前答话,说:“我们是要去路城的。”

那个青年将军问我:“你们不是云荒的人吧?瞧你们的穿戴不像是云荒的人。”

我回答他,说:“是的,将军,我们远道而来,我们从中州来的。”

“中州?”那个年青将军很诧异地瞧着我,说,“你们从中州来的?你们穿越死亡之海来的吗?”

我说:“是的。”

“你们来云荒干啥呀?”

我说:“在下一向常年游学四海,听说云荒连年战乱,在下一时好奇,就来云荒瞧瞧。”

“你们明知云荒连年战乱,竟还敢来云荒,想必是觉得自己武功高强吧,我听说中州武道盛行,在下蒙非,向阁下讨教一下剑术,若阁下胜过在下,就放你们过去,若是打不过我,那就捉你们去做苦役。你说,如何?”

我知道那青年将领怕是不好说话,早存下一拼的死心,但我想不到此人竟豪气如云,竟然向我挑战。我当下松了一口气,虽说并不知道云荒的武道和中州是不是不同,但我觉得蒙非虽说杀气如霜,但恐怕还不是我的对手。

“在下三脚猫的功夫,可不敢跟将军动手?”

“废话休说,你战还是不战,我知道你是高手,我能感觉到你的杀气,若你打败我,就放你们通行,若是打不过,那是你倒霉罢了,只好捉你们去做苦役。”

我觉得蒙非是个很爽直的人,我瞧得出来,他是个直性子的人。我笑着说:“那让在下领教将军的剑术,还请将军手下留情。”

“好说,我不会伤害你的。”

蒙非的剑术正如他的人一样,喜欢直来直去,他的一剑如狂风,如闪电,如疾雷,如猛浪,而我的剑却如狂风中的树木在风中左右摇摆。风虽狂,浪虽猛,但挡不住生命的成长。

“想不到你的剑术如此高明,我听说中州武道强盛,果然不假。”

我觉得蒙非真是个可爱的人,如此可爱的人,我怎么好意思打败他呢?但若不打败他,我们岂不要成为别人的苦役?那就打败他吧。

我这样想着,手下的剑飘忽起来,它如神龙摆尾,如风中柳絮,朝蒙非狠狠地刺了过去。

在这闪电般的一击中,蒙非惊叫一声,我的长剑已刺向他的咽喉,眼看着要刺破他的咽喉了,但我的剑在瞬间停住了,“你输了。”我淡淡地说,瞧着蒙非,我瞧见他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冰冷刺人。

“你赢了。”蒙非的长剑缓缓地插回了剑鞘,他的声音很伤感。

我的长剑收回了,我说:“将军,我们可以走了吗?”

蒙非瞧着我,他的眼神很奇怪,既热切,还悲伤,也许他想不到,他会败在我的剑下。

“你们走吧,放你们过去。”

蒙非一挥手,他的属下让出了道路,我们几人拍马冲上前去,在瞬间远离了蒙非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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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走出去不远,听见后面传来喊叫声,我扭头去瞧,瞧见蒙非冲了过来,我朝他们打了个手势,众人都停下来,蒙非冲到我跟前,朝我说:“我还没问公子的大名呢?”

“在下片风。”我说。

“片风公子,你能告诉我,你们要去哪里吗?也许我能帮得上你的忙呢。”蒙非眼神明亮地瞧着我,我迟疑了一会儿,我觉得有说的必要,也许,他真能帮得上忙。

“你也许不相信我吧。不相信,我能帮得上你的忙。”

我没有再迟疑,我说:“我们要去找人,寻找神族的人,难道你知道吗?”

“你们要去寻找神族的人吗?我听说过神族,你让我想想,哎,对了,我虽说不知道神族的所在,但我知道一个人肯定知道的。”

“他是谁呀?去哪里找他呀?”

我真的想不到,竟碰见一个知道神族的人,难道是神的恩赐吗?他让我碰见了蒙非。“你们可以去路城,那里有个叫先知的人,他也许知道神族的事情,你们去碰碰运气吧。”

我高兴得要发狂,我们终于有了前进的方向。先知,你能告诉我们,神族,它在遥远的哪里呢?

“谢谢阁下。”

我以最尊敬的骑士礼朝蒙非鞠了一躬,这才能表示我的最大的谢意,蒙非也朝我施了一礼,他笑着纵马朝前跑去,风声里,传过来他爽朗的笑声。

“真是个好样的汉子呀。”花无语叹息着说。

“是个汉子。”云彻也这样叹息着。

我们瞧见蒙非带着他的属下朝东边去了,一直瞧不见他们的踪影,我们才在叹息声里朝路城走去。因为急于找到神族的下落,我们在路上一个劲地朝前赶路。

世界真是奇妙,你永远也不知道命运在等待着啥,也许是离别,也许是相聚,但不管如何,不管命运会带给我们啥,我们都会一往无前地走下去。

一路上再也没碰见乱兵,只瞧见一群群逃难的人,也许是因为走了很长的路,他们的样子像是乞丐,哪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压死他们似的。我深深地感到悲哀,为他们悲哀,云荒啊,你要乱到何时,才会停止你命运的转轮。

我们一路朝路城走去,这天在一个小镇打尖,小镇很小,只有一家客栈,我们决定停留一下,在小镇歇歇。客栈的客堂很大,能容纳很多的人吃饭。我们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要了好酒好菜,就要大吃一顿。

刚要吃时,瞧见一男一女从外面走进来,他们全身的风尘之色,好像刚从黄沙大漠里出来,连眼神都带着那份凄凉之色,我眼前一亮,他们不是路青路云父女吗?

但路青没有看见我们,他们父女在靠窗的桌子旁坐下了,我转过头瞧着路青路云,瞧他们的样子混得很不好。花无语他们瞧见了我的奇怪样子,医圣嘴快,她问我:“片风,你认识他们吗?”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我说:“一个过去熟悉的朋友,真是奇怪,他们怎会到云荒来?真是让人搞不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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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云要了两个小菜,一壶酒,在那里吃起饭来。因为好久不见,又在异国他乡,能碰见相识的朋友,真的让人好开心,我本想过去跟他们相认,问问他们怎么会来到云荒的。但又一想,却又放弃了。我想,还是让他们吃完饭再说也不迟。

正在我拿不定主意时,瞧见外面走进一群汉子来,那群人瞧上去不是弱者,走在前面的人更是风度翩翩,他的笑容竟如阳光般温暖,他们在我们的桌子旁坐下了,和我们隔得很近。他们要酒要菜,都是些直爽的汉子。

因为隔得近,我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其中一个瘦弱的汉子说:“大哥,我们能找到先知吗?先知真的无所不晓吗?他那么厉害吗?我可有点不信。”

那大汉冷冷地哼了一声,他歪了歪头,低声说:“那先知真的无所不晓的,不论你问啥,都难不倒他的。”

另一个汉子说:“那我们能找到仇人的消息吗?”

那大汉说:“我也拿不准,但去碰碰运气也好嘛。你们说,是不是呀?”

众大汉齐声答应一声,再也不说话了。

我听见了他们说话,觉得他们很奇怪,他们在寻找仇人吗?他们也要去找先知呀?幸亏碰上他们,有他们带头领着,还怕找不到先知吗?找到了先知,就能问出神族的下落。

想通了这些,我觉得很开心,我决定跟那些大汉认识一下,能成为他们的朋友,是不错的事情。

我走过去,朝他们深深地施了一礼,我说:“在下片风。能碰到诸位,实在是在下的运气,我瞧诸位皆是英雄好汉,在下心里敬仰得很,能认识一下吗?”

那大汉倒是个爽快人,他哈哈一笑,对我说:“在下铁风,是落樱门的人,这位兄弟瞧上去英气逼人,一定是个少年英雄。”

我说:“好说,阁下太客气了,请问诸位要去往哪里呢?”

铁风瞧了瞧我,说:“在下等要去路城的。”

我说:“真是巧啊。我也要去路城的,若兄台不嫌弃,不如结伴同行,你说可好?”

铁风回头瞧了瞧花无语他们,他眉头皱了起来,半天不说话,我忙说:“若阁下觉得不妥,算在下没说。”

铁风又是一笑,他说:“好啊。那我们就同行吧,谁让我们有缘相遇的。阁下是个不错的人,我瞧得出来。”

我和铁风的说话没有引起路青路云的注意,他们也许早忘了我这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吧,但在我的心里,觉得认识他们是那么的开心和愉快。我瞧见路青去柜台上要了二间房,看他们的样子,要住下来。

我和铁风说好了,明天一早,一起出发去路城。吃完了饭,我决定去看看路青路云,我问明了他们住几号房,便前去敲门,我听见路青清爽的笑声,她在开门的刹那,她完全愣住了,她显然想不到我会出现在她面前,她的眼神充满了盈盈的笑意,是那么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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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风公子,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来到云荒呀?”

这时我听见路云的喊声:“谁呀?路青,你跟谁说话。”

说着,路云从屋里探出头来,他一呆,猛地欢喜过来,“片风公子,是你呀。你好吗?怎么会跑到云荒来呀?路青,傻站着干啥,快让公子进屋坐呀。”

我进了屋,路青笑着说:“真想不到会碰见你。”

我问:“你们怎么跑到云荒来了。”

路云苦笑着说:“还不是让路青给闹的,她听说云荒连年战乱,非要来瞧瞧,我们跟着商队来到云荒的,一路上,运气好,没碰见啥困难事。没想到,这云荒乱得离谱,让我们很失望,本想离开云荒的,但要穿越雪山大漠,可不是容易的事,就我们两人,可不敢过死亡之海。因此如今是进退两难呀,哎,真让人闹心呀。”

“不知公子来云荒干啥呀?”

“我来办点事情,没有办好,就耽搁下来了。”

“那公子要去哪里呀?”

“我要去路城,跟别人约好了,明天一同上路,你们去哪呢?”

“不瞒公子,我们也无处可去,就跟着公子去路城转转吧,就当开开心。”

“那好呀,我们明天上路去路城。”

次日早起,和铁风等人一起上路远行,铁风见一夜之间,我们又多出两个人来,他很奇怪问我怎么回事?我跟他说:“是个朋友,恰好碰见的,也想去路城,就一同走了。”

铁风没有细问,一路上和我闲谈不已,我也渐渐知道了他们的一些事情。原来他们落樱门是个不大的门派,门主落樱无风剑术超绝,但在一年前,落樱无风在外面突然被人杀死,但不知杀人者是谁。铁风费了很大功夫,才查出是百花门下的手。但百花门是个神秘的门派,没有人知道百花门在哪里。听别人说,先知无所不晓,铁风就想去碰碰运气,问问百花门到底在哪里。

我和铁风几天的相处,觉得他豪气冲天,待人仁义,真是个英雄汉子,就着意和他相处。我也不瞒铁风,问铁风可知道神族的事,但铁风茫然不知,最后铁风说一起去问问先知。我本有此意,当下答应去问问先知。

铁风问:“片风,找神族何事?”

我说:“去寻个朋友。”但我没有说出去寻破云弓的事情,因为我怕惹来麻烦。

从铁风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他的怀疑之色,但我没有在意。

一路前行,赏山观水,倒也潇洒无比,路青和医圣早混得很熟,两个人凑在一起,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但铁风等人并不知道我们的真正身份,我早跟南台讲过,不可泄露了身份。南台倒也清楚,说话很小心,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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