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说:“我的王子,你回去问你的父王吧,你父王会告诉你一切的。”
6
当我和妹妹走进星落城,瞧见那高大雄伟的城墙时,我瞧见父王和母后,还有所有的大臣都站在城墙上瞧着我们,他们在对我微笑。飘零说:“哥,我们终于回家了,是吗?”
我说:“是呀,我们回家了。”
当城门开启的时候,我和妹妹欢乐地跑上城墙,在刹那间欢呼如雷。我瞧见父王和母后的脸上露出了快乐的笑容。他们的笑容那么阳光,让我落寞的心在瞬间充盈起来。
但我没有看到我的弟弟飞雨,我问父王:“弟弟,他在哪里呢?他没回家吗?”
父王对我说:“他在很远的地方。”
父王问我:“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说:“谷主待我极好。”
我问父王:“为何将我送进星落谷?父王认识谷主吗?”
父王笑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如此灿烂,他说:“因为星落谷能保护你的安全,我跟星落谷的谷主是最好的朋友,我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不论剑术和魔法都是星落王国最好的。有他保护你,我才能放心。”
我说:“谷主真是个不错的人,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父王伸出手,拍了我肩膀一下,没再说别的,转身朝前走去。我瞧着他雄伟的背影,觉得温暖如阳光一样包裹了我的心。我再一次想起了我的弟弟,想起我们分别的时刻,想起弟弟坚强的面容,想起他忧伤的神情,感觉辛酸从心底涌起,霎时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不知何时,我觉得跟紫莹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乐,我喜欢跟她说话,跟她开不大不小的玩笑,有一次,我说:“紫莹,我爱你,你做我的王妃好吗?”
紫莹没有立刻回答,她停了一会儿,她默默地说:“不,王子,我不可能做你的王妃。”
“为啥?”
“因为星落谷的人是不能嫁人的。”
“谁说的?”
“是谷主定下的规矩,谁也违背不得。”
“这是什么破规矩,我找谷主说话。”
“我的王子,你不能如此做的。”
“那我去求我的父王,他一定会答应的。”
但当我对父王说我要娶紫莹做我的王妃时,父王却发怒了,他说:“不行的,你已有了王妃,难道你忘记了?”
我猛然想起此事,是呀,父王给我选定了王妃,我能违抗父王的旨意吗?但是我爱紫莹啊。
“父王,但我爱紫莹呀,”我这样说,“我不想娶一个我所不爱的人为王妃。”
“你会爱你的王妃的。”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父王,觉得天地都阴沉沉的,没有阳光,没有风雪,没有云彩,没有一切让我开心的事,我会爱我的王妃吗?不,不会的,我爱的只有紫莹,我只爱她。
从那天开始,我再也没有见到紫莹,我听随雨说紫莹回星落谷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我知道定是父王赶走了紫莹,但我无可奈何,我留不下紫莹,就如同我留不下弟弟一样。
7
没有紫莹的日子,我很难过,我浑浑噩噩地生活着,没有欢乐,没有开心的事,还好,还有飘零,她能跟我说说话,给我解解闷。那个冬天,雪一直下个不停,落雪的日子,我最忧伤,我总能想起在星落谷的日子,想起紫莹,想起我们一起长大,想起我们一起玩耍,想起我们的玩笑,想起紫莹的歌声,想起她纯真的笑容,想起她的一切,这让我难过得要死。
在这难过的日子里,我见到了风花,我未来的王妃。那天父王对我说:“片风,我领你去瞧一个人。”然后父王把我领到大殿上,我瞧见了风花,我的王妃。
“我的王子,我是风花,是你未来的王妃。”
我很惊奇风花的大胆,我瞧着她美丽的面容,觉得心一下子爆炸开来,我发觉我在那一刻爱上了风花,因为她和紫莹有相同的气质。
后来我在闲暇的时候,我问风花:“你从何时爱上了我?”
风花说:“从看见你那一刻起,我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我的王子,我要靠着你的肩膀老去。”
和风花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开心,虽说有时我会想起紫莹,这让我有莫名的难过,但欢乐的日子还是很多。风花对我说:“我的王子,我要陪着你过一生,让你一生都快快乐乐的,永远没有忧愁和痛苦。”
风花的家族是星落王国最大的家族,也是星落王国四大家族之一。其他三族分别是花族、雪族和月族。而这其中的风族一向是王族的婚姻族,所有的王妃都是风族的人,因而风族的强大仅次于王族。我的父王曾对我讲过,他说三百年前,风花雪月四大家族的族先,他们扶助星落王国的开国君主征战天下,最终创立了星落王国,而四大家族也因此成为星落王国的支柱。因此说星落王国的统治也就是四大家族的统治。
那天父王派人来找我,我去大殿见了他,和父王在一起的,还有三个年轻人,父王将他们介绍给我。我知道了他们的名字,花无语、雪中梅,还有一个叫月光明,他们是四大家族的人。父王对我说:“以后他们三个人和随雨就是你的近护卫。”他们对我说:“我的王子,未来的王,我们会用我们的生命来保护你。”
认识了他们三个人,我很高兴,他们四个人忠于职守,和我寸步不离。我说:“其实你们不用保护我,我想谁想杀死我,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花无语说:“听说王子是在星落谷里长大的,星落谷是星落王国最神秘的地方。听说星落谷的魔法和剑术当世无敌。可是真的?”
我笑了,笑得很开心,我说:“你想瞧瞧我的剑术和魔法吗?你想瞧,就去找飘零公主比划一下吧,我想,你跟她比剑术,她一定很开心的。”
“真的?我的王子。”
我知道花无语是个性情爽直的人,关于他的一些事情,我听说了不少。他是个嗜武如命的人,也常和别人打架。
8
我听别人说过,花无语十岁的时候,就跟别人打过架,那人是个胖子,长得高大粗圆,还会几手拳脚,但却被花无语打得告饶。花无语的能打在星落王国是出了名的。我说过的话不久就忘记了,但过了没几天,我在花园里散步,正走着,听见前面传来喊叫声,我好奇地走过去,瞧见妹妹飘零正在和花无语比剑,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但见剑光霍霍,两人的身影往来穿插,已分不清是人影还是剑光。
但听妹妹大喊一声,“打”,却见柄柄光剑朝花无语刺了过去,原来飘零用上了魔法。“妹妹,别伤了他。”我喊了一声,却听见花无语的惊叫声,他的剑咣当一声掉落地上。
“哥,我胜了,他打不过我的。”妹妹飘零欢叫着跑过来,我说:“你伤了他吗?”
妹妹说:“没有。”
这时花无语走过来,他说:“原来公主殿下不仅会使好剑法,魔法也比我高明得多,难怪我听说星落谷的魔法天下无敌。”
妹妹飘零笑了,她说:“你光提魔法,是不是觉得剑法比我高明?”
“在下不敢。公主的剑术如此高明,想来王子的剑法更加高明,我是心服口服。”
“你呀,总喜欢跟他打架。”
日子流水般地匆匆过去,一晃几个月过去了,也许是因为败在飘零的手下,花无语的样子有点消沉,他总打不起精神来。雪中梅和花无语完全不同,他在我面前很谦恭,他是个喜欢沉默的人,他很少说话,但我很喜欢他,我觉得他稳重、干练。而月光明却是个爱说笑的人。
那天我走出房门,瞧见月光明在吹箫,乐音婉转好听,如闻天籁之音,我觉得他所吹的曲子比紫莹吹得更好。我欢喜地走过去,我问月光明:“你吹的什么曲呀?这么动听。”
月光明说:“我吹的古曲,叫做光之子。”
“光之子吗?真奇怪的名字。”
“名字虽怪,却好听着呢。”
“是呀,好听着呢。”
我们正说着话,瞧见飘零走过来,她的样子看上去很高兴,她老远就喊:“谁在吹箫呢?是大哥你吗?真的好听极了。”
她说着话走近身旁,我笑着说:“你想听曲,让月光明吹给你听吧。”
“不是你吹的呀,是月光明吗?你再吹一曲听吧,我很喜欢听曲的。”
“公主愿意听,我就再吹一曲吧。”
月光明所吹的曲子我从来没听过,他的乐音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时而断断续续,时而缠缠绵绵。瞧上去,飘零的样子很滑稽,她听得太入迷了,她在笑,笑得灿烂而光明。
我想,不管是谁听到如此绝妙的曲子,都会停下脚步静静听,除非他是聋子。
但此时真的有人是聋子,他走得很急,好像全然没有听见箫曲,这个人是聋子吗?不是,他是花无语。他走近前来,他说:“我的王子,大王请你去大殿见他。”
我走进大殿,瞧见父王一个人站在大殿里,我感觉得出他很寂寞。我问:“父王找我有事吗?”
9
父王笑了,我觉得他的笑容有时比阳光还灿烂,父王对我说:“你该去接你弟弟飞雨了,去接他回家,他一定很想念我们。”
“弟弟他在哪里呢?”
“他在云城,你去了,就会找到他的,让随雨和花无语等人一起跟你去。”
飘零听说要去接飞雨,高兴得要死,她说:“哥,带着我去吧。”
我说:“父王会不准的。”
飘零说:“我去找父王,我也要去。”
飘零去找父王,也不知说了啥,父王最后答应她跟着同去,就这样,我们六人离开了星落城,朝云城走去。在路上,飘零不住地笑,她说:“哥,云城很远吗?”
我说:“你问花无语吧,他知道。”
花无语回过头来说:“公主殿下,很远很远的。”
“父王怎么会将飞雨送去云城呢?”
“听说云城有个象牙塔,是专门学习魔法的地方,二王子他就在象牙塔里。”
“真的吗?”
“是大王说的,不会错的。”
没几日,我们走进月城的街道,瞧见月城还是原先的样子,一点变化也没有。街道还是那样干净。“也不知路云和路青去了哪里?”妹妹飘零说。
“他们也许走了。”
“路青真可爱,我好喜欢她。”
“你呀,还没长大,小孩子心思,他们父女浪迹天下,啥地方都能去的。”
我们在月城呆了一晚,妹妹着急着要见到飞雨,催着赶路。我也有同样的心思,我们马不停蹄地朝前赶,盼望着早一日赶到云城。
这天正赶着,来到一处小镇,小镇只有一家客栈,我见天色已黑,就对花无语说:“我们住下吧,明天一早再赶路。”
花无语去跟掌柜的谈住店的事,跟他订了三间客房,我们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前坐下了,花无语过来说已订好了房间,接着店小二端来饭菜,我们开始吃饭。
正在吃着,听见大街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不久,外面有人喊了起来,“住店,老子要住店。”
随着话音,闯进店来两个大汉,阔嘴大牙,黑黑的脸庞,个头很高,像两尊铁塔似的,给人很压抑的感觉。
两个大汉骂骂咧咧的,在一张桌子前坐下,恰好跟飘零他们坐了个面对面。其中一个大汉转头瞧见了飘零他们,他一愣,接着哈哈大笑,他说:“真不错的姑娘,美得要命,我喜欢。”
飘零的火一下子冒了出来,她朝月光明使了个眼色,月光明豁地站了起来,冷冷地说:“哪里冒出来的狗嘴,还伶牙俐齿的,不要狗命了。”
那两个大汉猛地跳了起来,其中一个怪叫着,“你骂谁?不要命了。”
“就骂你们两个狗奴才。”
“别用魔法,”我轻轻地说,“教训他们一顿就行了。”
月光明点了点头,他冷冷地说:“想打架去外面,别在屋里,弄坏了东西。”
“好呀,去外面,谁怕你。”
三个人一前一后去了外面街上,有许多食客见有热闹好瞧,都跟了出去,而我们却没挪动脚步,听见外面响起劈劈啪啪的声音,接着传来两个大汉的尖叫声,四周的看客有人喊起好来。
10
“我去瞧瞧热闹。”飘零说着,就朝外走,刚走出没几步,瞧见月光明走进屋来。飘零说:“怎样了?”
月光明说:“我揍了他们一顿,给你解气了。”
飘零说:“他们该挨揍的。”
说着话,听见外面马的嘶叫声,其中一个大汉喊:“小子,这仇我们会报的,你等着好了。”
“他们还不服气呢。”
“说不定他们去搬救兵了。”
“不怕他们。”
“是呀,王子出身星落谷,还会怕他们吗?星落谷的魔法和剑术天下第一。”
“别说了,快点吃饭,我们该走了。”
离开小镇,我们继续朝前赶路,过了一村又一村,过了一店又一店,花无语说:“王子,我们快到山城了。山城是北方的第一大城,有很多热闹好玩的地方,我们在山城歇歇脚吧。”
“那好吧,最近赶路赶得急,也要休息一下了。”
山城果然热闹得很,好像比星落城还要热闹,我们一同游街,觉得这也好看,那也好看。花无语说他来过山城一次,在他十八岁的时候,曾用了三年的时间,遍游天下,他到过很多地方,也认识了很多人。
我问:“花无语,你在山城有认识的人吗?”
花无语说:“我认识这里金英镖局的总镖头,他叫风影,为人豪爽重义,是个英雄。”
我说:“是吗?那倒要认识一下。”
刚说着话,瞧见前面一群人走过来,听见其中一个喊:“好小子,终于让我们撞上了,别跑,要你们好看。”
我一惊,抬头去瞧,却见一个少女领着一群人走过来,其中有两个大汉,我还认得,正是那天被月光明赶跑的那两人。那两个人对那少女说了几句话,朝我这边指了指,接着那少女走过来,她问:“你们是哪里来的?竟敢揍我的手下,不要命了。”
“在下等来自星落城,他们两人出言轻薄我们小姐,挨点揍是应该的,难道你想替他们出头找茬吗?”
“不错呀,我听说你们剑术不错,想跟你们比划一下,你敢吗?”
“有啥不敢的?”花无语说着,问我:“公子,你看怎样?”
“别伤了她。”我低声说。
花无语朝我笑了笑,他走上前去,说:“你想比划一下,我奉陪,若你输了呢?”
那少女说:“我若输了,放你们离开,我若赢了,你给我磕三个响头。”
“就凭你吗?你还不够格,你想得倒美。”
“让我瞧瞧你的剑术,瞧你有多厉害。”
那少女说着,长剑出鞘,剑光闪过时,已攻了三招。
“好剑术,瞧我的。”
花无语大喊,长剑闪耀,与那少女战了起来,没多久,只听花无语喊一声,“着”,接着那少女手中长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少女脸色苍白,她愣了一会儿,说:“你赢了。”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在下花无语,这位是片风公子,这是我家小姐。”
“片风公子,你的属下剑术如此超群,想来你更是剑术高手,在下,失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