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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听完冯思琪的话,我似乎明白方晓珂的想法。她想带着未出世的孩子去找顾大海。由此可见,方晓珂是那么地爱顾大海,在她的眼里,他们的爱情和生命同在。很多年后,冯思琪说,挚爱别人的人才能获得别人的挚爱,爱是双方无私的给予,是彼此肉体和灵魂的交织,这一点你永远不会明白,你注定会是个孤独的人,你对爱人、亲人和朋友的强势,注定了你的孤独。女人们都这么说我——梅雨婷、方晓珂、冯思琪、马思萍,甚至还有我的母亲尚玉婷。我注定是个没有女人缘的男人。

手术一直做到凌晨。最后,冯思琪用剖腹产的办法从方晓珂肚子里取出了顾大海的儿子。林中虎的血、冯思琪的血混合在一起流进了方晓珂的身体,流向孩子的身体。顾大海的儿子顾四方生下来就一直响亮地嚎啕。他的血管里不只流着父母的血,也流着林中虎,冯思琪的血。四个人的血交融在一起,从此之后,他们的关系将永远无法割舍。新生儿的啼哭刺破寂静的夜空在山谷中回荡。我想这足以告慰顾大海的在天之灵。

6

林中虎从急诊帐篷里跑出来就奔向了茫茫夜色。天亮的时候,我看到他捧回一个硕大的瓦罐。瓦罐里是炖得滚烂的山鸡和斑鸠,为方晓珂输了600CC血的林中虎连夜又去做了这件事。那一刻,我觉得在林中虎面前,我是渺小的。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很多时候,我根本就想不到这些。中年时,我思考梅雨婷和冯思琪的话,她们都是对的,我的视野里常常把自我无限放大,这样就遮掩住了别人。我能调动各种积极因素达到我想达到的一切,过程中却总是忽视别人的存在。这是人的性格使然。可悲的是,我本性难移。

顾大海死后,我从没有在林中虎眼里看到过那种目光。那是一种独特的目光,阳光般的温暖从湿润的目光中蔓延开来,柔和、明亮、宽厚、淳朴、慈爱、善良。西南军区驻春城野战医院的病房里,林中虎正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方晓珂和顾大海的儿子顾四方。为了改善产后的居住条件,经过冯思琪和我母亲尚玉婷的协调,方晓珂母子住进了床位十分紧张的野战医院,病房里住的是R军的伤残战士,他们主动把床位搬到了走廊上,让母子两个住在靠窗户的那张病床上,享受安静的环境。

这个正午,我和梅雨婷拎着奶粉和营养品赶到了病房。

林中虎正在给方晓珂喂汤。阳光从窗外斑驳的树木枝叶间照耀进来,融融的日光温暖恬静。方晓珂背靠着床头躺着输水,婴儿酣睡在她的身边。林中虎就这样看着他们母子,温暖而柔和。方晓珂喝着林中虎一勺一勺递来的鸡汤,时不时看着身边的孩子,幸福地感受着这份关怀。屋内的氛围和谐得让人不忍心打破,这一切让我和梅雨婷都觉得,我们的存在是那么的多余。我从梅雨婷的目光里看到了羡慕、嫉妒和失落。她虚假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宁静。方晓珂欠了欠身子对我们说,来了。我点点头,算是回答。

梅雨婷把奶粉和营养品放在床头柜上对林中虎说:“从现在起,我来照顾他们母子,你一个男人,不方便。”林中虎没说话,拿着汤碗起身去了卫生间。没心没肺的方晓珂接过话茬说:“没什么不方便的,你看,这里都是兵,都能照顾我们,你们都很忙,老林偶尔来一下就行了。”

梅雨婷看了看婴儿的尿布说:“我刚刚赶完最后一批稿子,没太多事情的,从今天开始,我来照顾你们母子。”梅雨婷说话的语气不容商量。这个时候,婴儿醒了,梅雨婷逗着跟孩子说:“乖儿子,以后干妈带你玩好不好啊?”林中虎洗碗回来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奶粉对方晓珂说:“晓珂,我先走了,明天我给你炖鲫鱼汤,顺便给你买一个吸奶器,新生儿还是吃母乳好。”林中虎说完,拎着保温桶就出了门。他几乎没多看一眼我和梅雨婷,他把我们视作路人。

1

我怀揣着顾大海的遗物和那包浸满鲜血的泥土,踏上了前往胶东半岛的列车。我带顾大海回家。

我向军长马德胜汇报顾大海的事情。他批准了我的请求,还破例让财务处长给我批了600块钱。那个时候,一个连职军官的抚恤金也不过200多块钱。国家还很困难,200元也就是两头膘猪的价钱。马德胜在呈批件上用毛笔批示:迷迈谷之战,此人功不可没。

方晓珂来边境春城的当天时,顾大海的母亲已经带着两个孙女回老家了。方晓珂动身之前,婆媳两个再次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顾大海的母亲周凤菊坚持要方晓珂带着孩子跟她一起回老家。她要为儿子在老家置办一场隆重的葬礼。顾大海结婚的时候,两个人的典礼都没有回老家办,顾大海的几个伯父和村子里顾姓的人就很有意见。顾大海的父亲早年在出海打鱼的时候遇到风暴死了。顾大海和两个妹妹是靠母亲捞海货和伯父们的接济艰难度日的。周凤菊为了把三个孩子拉扯成人,她不得不像男人一样出海打鱼,像黄牛一样下地耕田,空闲的时候还要拿着棍子去要饭。周凤菊不在家的时候,他们三兄妹饿了就在几个伯父家凑合着对付几口。顾家庄算是个比较大的村庄,百十户人家大多姓顾。顾大海的经历跟我差不多,很多时候是靠吃百家饭长大的。顾大海在部队当了连长,这是顾家在方圆十几里提起来都值得荣耀的事情。他的死对他们整个家族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周凤菊不能不给他们一个交代。

方晓珂的意思是,顾大海的事情还没有最终定论,葬礼的事情等组织的结论下来再办丧礼,再说,顾大海没有尸首、没有骨灰,怎么办丧礼。周凤菊坚持自己的意见,他们家乡的村子上,从来就是人死为大,入土为安,她不能让顾大海在阴间游荡,顾大海的父亲和爷爷都是死在海上,尸首喂了鱼虾,魂儿照样都回来了。方晓珂说她迷信,周凤菊就骂她没良心。那个档口,两个人都沉浸在丧失亲人的悲痛之中,各自都说了狠毒的话,内心都伤得不轻,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方晓珂拖着沉重的身子来到了春城,顾大海的母亲周凤菊却带着两个孙女回了老家。

漆黑的夜晚,我和梅雨婷在小站上等车,黑暗中她抓住了我的手。很多天,我们就这样冰冷地僵持着。我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这样对待梅雨婷毫无理由。顾大海的死让我觉得我的一切变得都不是那么重要了。爱情、婚姻、仕途、荣誉,一切的一切,如过往烟云。我不是故意冷落她,可在一起的时候又确实没有话要说,有很多次梅雨婷对我说,我连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我的脑子里都是顾大海,容纳不下别的东西。顾大海就这样死了,我没有心情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谈情说爱。

列车开了一会儿,灯灭了,整个车厢漆黑一片。梅雨婷的头开始往我的大衣里钻。她的嘴唇滑过我的脸庞,停留在我的颈部,锋利的牙齿一下子嵌进了我的肌肤。她这次咬我,我竟然没有觉得特别的疼痛,只是木木的感觉。看到我没有动静,她的嘴唇不停地亲吻着被她咬过的地方,泪水潸然而下,滚落在我的脖子里。她温热的嘴唇停留在我的耳边轻轻说:“你这个木头人,我都恨死你了。”

火车上一夜,梅雨婷就蜷缩在我的大衣里,十分安静地睡了一路。梅雨婷说,在边境线上的一个多月里,她几乎没睡过完整的觉。枪炮声一响,她就会被惊醒,就会想起我,为我担心,那些日子漫长而难捱。有很多次,我浑身鲜血出现在她的梦里,她被吓醒后就再也无法入睡了。现在好了,战争结束了,我还活着。她终于可以这样安静地靠在我的怀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了。嗅着她头发上那缕熟悉的清香,听着她轻微的鼾声,我一夜未眠。我的眼前老是晃动着顾大海的身影——截肢的身体,骷髅一样没有眼珠的脑袋,他用嘶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的好兄弟啊,我可该怎么办呐。我的眼睛紧盯着车厢的顶部,在心里默默说,别担心,我的好兄长,我带你回家!

2

我和梅雨婷赶到顾家庄,已经是傍晚十分。村口的柿子树上已经挂起了白色的灯笼。顾大海的母亲周凤菊拉着两个孩子站在一个已经倒塌的院落门前等着我的到来。两个四五岁左右的孩子已经披麻戴孝地打扮好了。

见我到来,周凤菊就让两个孩子给我磕头。老大叫顾晓已经五岁,略微懂事了,她从来没有向人磕过头,有些不大愿意,周凤菊摁住她在地上磕头。老大顾晓的头被碰痛了,委屈地哭起来。老二顾珂看到老大哭,也哇哇地哭。两个孩子一哭,周凤菊也嚎啕起来,声音嘶哑而沉闷。周凤菊一边悲痛地哭着,一边呼唤着顾大海的名字诉说着,“我苦命的孩儿呀,你苦巴巴地争来争去,到了头还得回到这个穷家里来……大海,你回来了,回来就安生在家待着吧,城市里咱不去了,娘就把你埋在咱家靠海的那块地里,娘在家里守着你,哪儿都不去了。”

梅雨婷拉起了地上的两个孩子,从裤带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掰开了一人一半说:“乖孩子,不哭了啊,干妈给你们巧克力吃,别怕,只要你干爸和干妈在,你们什么都不要怕。”两个孩子不大认识我,可她们认识梅雨婷。她们偎依在梅雨婷的怀里嘴里含着巧克力,拿眼睛怯怯地看着我哭喊:“干妈,干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提起方晓珂,周凤菊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给了老大顾晓一巴掌说:“要啥妈妈,你爹死了,她保准嫁得比谁都快。”梅雨婷把顾珂抱起来对周凤菊说:“大妈,孩子还小,你就别为难她们了。”我哄着顾晓说:“妈妈很快就回来,妈妈给你们生了个小弟弟,等她的身体一好就会来接你们。”周凤菊听我这样说,擦了一把泪水问梅雨婷:“大海家生了?”梅雨婷点了点头说:“方晓珂生了个儿子,难产,可是真不容易。”

我瞬间在周凤菊悲哀浑浊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丝亮光。周凤菊热泪纵横地哭喊起来:“老天爷爷呀,你总算睁开眼睛看了俺一回啊,俺家大海临了还是给俺顾家留了条根儿啊。”

院子里、屋子里,黑压压聚来了很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大都是顾大海家的亲戚。这些人一个个神情凝重,面色凄然。顾大海是他们整个家族的荣耀,他是大伙儿心中的星星,而此时,这颗星星陨落了。他的死让整个家族黯然失色。

顾大海的两个妹妹都成了家,两个妹夫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四个人忙里忙外张罗着丧礼的事情,见了我也只是礼节性地点了个头。打眼看去,顾大海的两个妹妹日子过得都很紧巴,两个妹夫穿着顾大海邮回来的军装,军装都已经很破了,肩膀上,屁股上都打了补丁。补丁的颜色不一样,像贴上去的膏药。两个妹妹显然有些营养不良,面色有些焦黄,屁股后面都跟着孩子。她们的年龄比梅雨婷还小,看上去却老出好多岁。梅雨婷手忙脚乱地跟在她们后面忙活一些杂事儿,行动明显有些笨拙。

3

顾家的主事人是村子里的支书,60几岁的样子,高个子,面色紫红,满头的白发。周凤菊介绍说,他是大海的堂哥。顾大海的堂哥穿着一身黄色泛白的军装,戴着一顶已经皱巴的老式军帽,看样子以前当过兵。他拨开人群快步冲着我走过来。我的手立刻被一双布满青筋的粗糙大手握住了。他晃着我的手,颤抖的嘴角咧了咧,嘶哑着嗓子哭着问我说:“俺家大海是英雄?俺们家大海是烈士?”

我握着顾大海堂哥的手说:“大海是英雄,大海是烈士。”

顾大海的堂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大伙儿说:“那就妥了,明日发丧。”

我疑惑地看着顾家堂哥,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顾家堂哥似乎读懂了我的疑惑,解释说,顾大海事情他向公社汇报了,下葬之前他要开一个万人追悼会。公社书记说,部队要证明他是英雄、是烈士,这个事情就好办。现在你来了,就是最好的证明。顾家堂哥开始吩咐人到顾家四太爷家抬棺材,到打麦场上设万人追悼会的大灵堂。我问他,干嘛要去四太爷家抬棺材。顾家堂哥说,四太爷说他的棺材板材好,四指厚的海鬼柳木,桐油黑漆灌过十几遍,防潮耐腐蚀,埋在地下能撑几百年。我问顾家堂哥,棺材大海用了,四太爷怎么办?顾家堂哥说,四太爷才80岁,没病没灾,身体硬朗着呢。我说,这事儿不行,我们得出钱。顾家堂哥说,四太爷说,棺材给英雄用,他不要钱。我还要说什么,顾家堂哥摆手打断我说,在部队,你是营长,我要是还在当兵,我听你的,在这儿我是村长,顾大海的大哥,你得听我的,就这么办了。他接着吆喝着顾家人回家去杀猪、磨面、准备桌椅板凳。

聚集在顾家院子里的人很快散去了。顾家堂哥拉着我的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一个30多岁的男子说:“海蜇头,你去大队食堂准备几个菜,我和部队上来的兄弟喝两口。”我再三推辞,还是被强拉硬扯地拉到了靠海的一个大院子。

三个人,四个菜,两瓶高度白酒,半锅鲅鱼。顾家堂哥上过战场。他跟着新四军打过济南,下过江南,还到朝鲜战场打过美国佬。

4

顾家庄当年建过游击队,驻过八路军、新四军,全村打过仗至今仍然活着的人有十几个。四太爷年轻的时候打过小日本儿,杀过皇协军,劈过国民党,是远近闻名的大英雄。全村最敬重的就是当兵的人。当年顾家堂哥从朝鲜战场打完美国佬回来,四太爷是村子里的支书,看到他胸口的军功章,第二年就让他干上了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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