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书记看着乔志青,见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儿,憔悴脱形得让人可怜,不由叹着长气道:“哎哟,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详细说说,这里也没外人,你也别嫌丢人,我们也不嫌你丢人。”
乔志青看看于书记,又看看老许和薛科长,欲言又止。
薛科长说:“你不是口口声声要见于书记吗?于书记来了,有话就说啊,你小子还等什么?”
乔志青埋下头,悲哀地嘟囔:“我不知道,还……有……有用吗……”
于书记皱皱眉,侧过脸说:“怎么娘们儿气,做你都做了,还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你就说啊!”
乔志青叫道:“于书记,我是被冤枉的!你能不能为我做主啊?”
于书记拧拧眉头:“冤枉?这话怎么讲,你说!”
乔志青似乎很无助地说:“于书记,我认识你十几年了,一直没断过联系,我来崆山也八个多月了,天天跟你在一个锅里抡马勺。于书记,你实话评价一下,我乔志青来县里工作以后,干得怎么样?为人怎么样?”
“干部群众有目共睹,评价都很高,这没说的!”于书记不假思索道,“你来了以后,是崆山的特殊时期,接着让你管招商引资和项目建设,我知道这活儿不好干,给你压力很大,但你很快进入角色,很快把一揽子艰难而复杂的事理顺得井井有条,没在我面前叫过苦,喊过累。几个大项目的谈判,进驻,投产,都是你一手操持的。这期间的征地、立项、建设,包括道路、电力、通讯设施等许多基础性的工作,都是你牵头协调的。说实在的,你来崆山虽然才八个多月,可你干了不少大事和难事,四大班子和基层干部对此有口皆碑。可是,志青啊,你知道,我们不是做生意的,不是私企老板,我们身在官场,置身政界,是国家公务员啊!我比你大几岁,不说官话了,兄弟,咱们是男人,是男人都有这个弱点,这与道德和素质无关,可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有时候,一失足会成千古恨……”
“我知道我知道……”乔志青连声道,“我的意思是,我想让你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肯定是被人陷害的,被冤枉的……”
于书记看老许一眼,老许会意地点点头,掏出了笔记本。
“那好,那你就详细给我讲讲这个过程。”于书记平静地对乔志青说,“如实讲,你编也可以,但你给我编圆了,编得跟真的一样,像写论文一样,论据要充分,不然,我帮不了你,也救不了你,连包青天也没办法给你申冤!”
房间里很静,静得只剩下空调吹气的声音。
沉默了一会儿,乔志青说:“我不用编,让我想想,该从哪儿开始讲起这件事……”
大家静静地看着乔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