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乔兄,这你可不怎么厚道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面对刘晓风的质询,伍乔苦笑着摊开双手,脸上却还是一副奇诡的笑容,话未开口已是乐出了声道:“不然不然,应该说你对我瞒了什么才对。你倒是说说,与那周显是什么关系?”
刘晓风脸一红,以为对方也看出了周显的真面目,正想央求他不要泄密之时,却听得伍乔阴阳怪气的道:“没想到,老弟你居然好龙阳之风。虽说古之士大夫蓄男妓以为乐,但也不过是些隐晦事罢了。而如今你已身为书院中的先生,与那周显整日纠缠不清,嘿嘿,外面可是有不少传言啊。”
刘晓风心头一松,嘿嘿,原来是误会自己的性取向,哼,真是吃饱了撑的。老子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干尔等何事,真是闲的蛋疼。
见刘晓风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伍乔更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好心劝解道:“晓风,此事可大可小,万不可掉以轻心啊。据我所知,有人暗中串联了不少学生,想对你不利。这龙阳之事,也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哦,我初来乍到,在这书院中貌似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刘晓风苦思冥想,突然想到了一人,顿时心生厌恶,好似吃了只苍蝇一般恶心。他想到的正是那个纨绔子弟---冯僎。说起来,两人之间的仇怨的确是应该做个了断了。
这冯僎三番五次的折在了刘晓风的手上,对其可谓是恨之入骨。上次因缘巧合想祸害了周显那个娘娘腔,就是被刘晓风打断了他的好事,这旧恨未消新愁又加。没想到这个家伙好生消停了这些日子,居然还贼心不死,居然搞古怪搞到了我的头上。哼,既是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甭怪我下手不客气了。
果然,次日授课还未开始。从外面已是吵吵嚷嚷着进来几个人,瞧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了,这群家伙似乎对刘晓风很是不屑,言语中多有冒犯之意。更有甚者,已是编排起了刘晓风与那周显的闲言闲语。
刘晓风对那些人也颇有些无奈,上课传小话是再正常不过的,何况是在这标榜自由教学开放风气的白鹿书院,更是习以为常,司空见惯的。这时候他才知道了为何刘文仲老师要对他说那些低调的话语。
他这边稍有退让,那几人却得寸进尺,越发放肆起来。到了后来却是王从文站了起来,怒声道:“刁衍,朱崇俊。你们这几个人要听课就乖乖的坐好了听课,否则乘早滚出去。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简直就是丢我们书院的脸面。”
随着王从文出头,另外还有几人也跟着站了出来,对那几个捣乱的家伙横加指责。
“哼,王从文,你不过是个商贾出身,仗着几个臭钱,居然敢辱骂与我?”
说话的是个矮胖青年,痴肥的脸庞里嵌着一双绿豆大小的眸子,却是滴溜乱转,显得颇为精明,与其外表截然不符。
“商贾出身又怎么了,我吴越海贸世家,煌煌几百年传家立业,若论起家世也未必输与你刁家。再说了,在这课堂上闹事,又有什么好张狂的?”
面对王从文的伶牙俐齿,刁衍阴沉沉的笑道:“好,咱就事说事。你们将这小道士视若天人,但这阿拉伯数字出自何处?你们可曾知晓么?”
王从文不禁愕然,脱口道:“自然是先生学究天人,乃是宗师之大手笔。尔等只知风花雪月,吟诗作曲,哪里明白这数算的好处?无知之徒罢了。”
刁衍气的脸皮涨得通红,恶狠狠的道:“我不知道?哼,这种数字原本就是从大食等地传来,根本不是我中华之物。想我中华人物风流,四野朝拜,又岂能学这蛮夷之物,折了我天朝上国的气度?”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不少人窃窃私语,自然是被这刁衍的话语所震惊。若真如他所说,这情何以堪?
即便是王从文等人,也是心中忐忑不安,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刘晓风。
在两人争吵之际,刘晓风并未开口,而是饶有兴趣的听着。所谓真理是越辩越明的,若是后世的那种填鸭式教学,恐怕是再难培养出什么千古风流人物了。
不过当听到刁衍所说的话后,刘晓风再难保持沉默了,他也颇为好奇,居然还能有人知道这阿拉伯数字的来历,当真是有些意思了。
“刁衍,你怎么知道这数字出自大食?”
刁衍洋洋得意的道:“嘿嘿,小道士。想我博览群书,自然知道这天下的诸多事情,想要蒙骗我等,还是莫要装神弄鬼的好。”
刘晓风哈哈大笑:“博览群书?好,那我问你,在我中原之外,你可知道这大食有多远,多大么?除了大食,你还知道旁的国家民族么?”
刁衍顿时瞠目结舌,哪里知道大食的远近距离规模大小,更别说还有其他的国家民族了,更是一无所知。
见到刁衍吃瘪,旁边的一名青年突然开口道:“莫非你知道么?有本事说来听听!”
说话的这人却是一身劲装,与旁边诸多书生的长袍大褂颇有不同。刘晓风还依稀记得此人的容貌,似乎在初上山时一处演武场中见过,叫做朱崇俊,看来是个善打之辈了。
刘晓风不慌不忙的走到黑板前面,随手画出了一副地图,赫然就是一副粗糙的世界地图。凭着记忆,他也只是能够画出个大概出来,但大致的地区也基本上了如指掌了。
见到台上的刘晓风所画的地图,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却也是稀里糊涂,根本看不懂所画的是什么。也只有王从文等几个出身海贸的,依稀对吴越附近的海域有些印象,但联系到这地图上,也是看得一头浆糊。
“哎,小道士,你这勾画的什么狗屁东西,瞧着我们好欺骗么?拿这东西来胡说八道?”
刘晓风冷笑一声,口中已是挤出了四个字:鼠目寸光!
也不理会众人,自顾自的在地图上继续勾画下去,他对现在这时代的诸国疆域并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大概勾勒了一下中原江南地区,主要的重点却是放在了海外。
“诸位请看,这中间一大片区域便是我天国上朝的疆域了,不知诸位当中,可有人能将现在诸国的分布勾画出来么?”
诸多学生面面相觑,他们虽然才华出众,都是各地区的佼佼者。但毕竟受限颇多,哪里有此等本事勾画出诸国地形图?不论是伍乔王从文,还是刁衍朱崇俊,皆是一脸的沮丧。其实不要说他们了,即便是那些先生里面,恐怕也是鲜有其人的。
就在这时,突然从后排中站起一人,大踏步走了上前,对着刘晓风略一点头,已是在那副地图上勾画起来,不一会工夫,已是将那地图上的中间区域大致标示完毕。
就在此人勾画的同时,台下却是窃窃私语,但脸上却都流露出兴奋之色,显然此人在诸多学生当中颇有一番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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