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透过原本有些阴云的天空淡淡的撒向小院这片小小的天地,一大两小闹作一团的身影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让原本宁静的小院瞬间充满了盎然的生机,三人兴高采烈的拾掇今天一天的收获,王昕将采集的草药分类晾晒,王婶将竹鼠用竹篓子罩住,然后取出两只去后院宰杀,李婉怡则把两篮子野菜放进一个陶盆里洗摘。
过了一会儿,李婉怡洗完菜,要跑去看杀竹鼠,王昕早就防备着,一个转身拦住了她的去路,道:“不准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儿有活的,快缓过劲了,你去看着,别让它们把篓子咬穿”
“嘁,有什么了不起的,杀猪我都看过呢”噘着嘴,气哼哼的蹲在关着竹鼠的篓子面前,很快发现这竹鼠还真可爱,胖墩墩的,四只肉呼呼的小短腿在篓子里直扑腾,看见有要用牙咬篓子的,赶紧用小树枝捅开,一时间玩得甚感有趣。逗了一会,终是心下不忍,道:“二哥,我们非要吃它们吗?”
“我说什么来着,怕的就是你,这没得商量,这段时间我们的蛋白质来源全靠它们”
“好狠的心”
“我也不想,但我心不狠,我们几个就要长期营养不良,营养不良慢慢就要生重病,生了重病在这个时代就要死人,我不想你们两个任何一个出事,所以的就得对它们狠”
“知道啦知道啦,唠叨鬼”又用树枝捅了捅还在做捶死挣扎的竹鼠,叹了口气轻轻的道:“小胖子,不是二哥狠心,是二哥太在乎我们,所以非让我和婶婶来吃你们,你们要恨就恨我好了,你们恨他也没用,因为在他眼里你们就是蛋白质”
王昕一脸暴汗的听她对着几只老鼠阐述着这种奇葩的逻辑关系,此时已经从厨房飘出了阵阵的肉香,两人都是长久未闻肉味,这个时候都不禁馋虫上身口水直流,李婉怡终是忍不住了,跑到厨房去围观,王昕笑着摇摇头,走过来踢了踢篓子,心道,这丫头各种姿态随意切换,自己倒是瞎担心。
酉时时分,三人终于吃上了一顿富含蛋白质和油脂的晚餐,其中自是推让了一番,最后王昕以绝食来威吓,三人便都好好的吃了一顿肉食。饭罢,王婶收拾停当后又将剩下的三只宰杀了洗净,拿到院中腌制晾晒,王昕自是在小院中读书,李婉怡依旧是每天这时的日常,在看着他的陶醉中恢复体力值。
进山的日子又持续了三天
第一日的日常,打拳,挖野菜,采药,抓竹鼠换成砍柴,结余的时间砍竹子,傍晚时分去田里查看土地湿润状况,读书,陶醉围观,道具引水管的任务物品材料集齐,且有肉吃,猪脚成长值加5。
第二日的日常,打拳,挖野菜,采药,砍柴,结余的时间将重要道具制引水管制作完成,读书,陶醉围观,有肉吃,猪脚成长值加5。
第三日,打拳,挖野菜,采药,抓竹鼠,抓竹鼠时制作了长50公分的加强型吹烟管,收获六只竹鼠,生产技能捕猎熟练度加1,引水管附件制作完成,读书,陶醉围观,有肉吃,猪脚成长值加5。
第四日,连续的几天阴天,雨一直没有落下,天气一直处于湿闷状态,早上未见一丝的阳光,天空显得格外的阴沉,由于临近清明,气温也慢慢升高,两人打了几趟拳都是一身大汗,回了小院,三人坐在小院里吃早饭,王昕道:“今天咱们不去上山了,前几日收获不错,少去一日也无妨”二女没说话,都在等着他的下文,现在她们已经慢慢习惯听他对一天的安排,啃了口馒头续道:“今天我们把那根长竹管架起来,两根细管子,一根架在后院的大石头上,一根在灶房的墙上,水阀昨天我已经装在了三根管子上,今天我们主要就是把这个事情做好,现在有点麻烦的是那根通向灶房的管子,需要找些围篱笆的荆棘枝杈在下面做支撑,干脆我们把小院拆一点,只要拆几根就差不多了”王婶笑着说道:“自是依着你,一会儿你教我们便是”饭罢,二人便在王昕的指挥下开始前期的准备工作,王婶拿着一根硬竹竿,依着王昕指定的位置给在厨房墙壁上开洞,李婉怡则和王昕一起为长长的引水管缠绕藤条加固,不一会儿,王婶开好洞之后便也来帮他们,三人费了一个时辰也终于缠好藤条,歇了一会儿,便开始小心缓慢的向小溪边拖竹管,直拖到午时将至才算将竹管的一头放进溪水中,由于长竹管是架在一个斜坡上,竹管口浸入溪水中后水便灌了进去,王昕连忙沿着竹管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检查各个接头,非常满意,没有明显的漏水,他知道,经过水的浸泡,竹管吸饱了水密闭性会更好,最后跑到总阀的地方,所谓的水阀,不过是用一个木片卡在竹壁上一个横槽上而已,在只有柴刀和铁铲的情况下,也只能做到如此,水阀肯定是会漏水的,但并没有关系,漏掉的些许水也不过顺着斜坡经过小院边往更低的斜坡下流去,并不会流到小院里,而且照现在看,漏的这一点水渗到土里也就没有了,他拔出一大半的木片,又往后院跑,跑到架在大石头上的竹管那里,清澈的溪水已经从细竹管里淙淙的流了出来,关掉的方法也简单,一个小木头塞子就搞定,他又跑进厨房,厨房的竹管也顺利的出了水,同样用木塞子塞好,厨房的排水口已于前日做好,当然是费了番口舌和王婶解释,其实解释也不过是“书上是这么说的呢”云云,可能有的看官要问,两根细竹管是如何接到一根粗的竹管上的,同样是前面提到的利用热胀冷缩的办法,在粗竹管的底部两边开上两个和选好的分水管差不多粗细的洞,烫热粗管使其膨胀便可。这样简易的家庭供水工程便顺利完工了,他兴冲冲的跑到小溪边,朝还傻站在那儿的二女挥手,“回家啦,肚子饿啦,婶婶做饭”二女听了朝他走过来,这时一个炸雷响起,原本昏暗的天地瞬间被闪电照的雪亮,王昕觉得这情景有些熟悉,他抬头看天,豆大的雨点已经零零散散的落了下来,须臾便越发密集起来,打得一切都噼噼啪啪的响。王昕浑不在意打在他身上的雨滴,就这样抬头望着天空,第二次雷声小了许多,闪电也似去的远了,只是在远处的群山间闪了几闪便没了动静,雨却下得更大了,王昕在大雨中对着天空狂笑道:“来啊,有本事你来啊,小爷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你特么不来是孙子,哈哈哈哈”暴雨中隐约感觉到一只小手拉住了自己,然后又有一只手拉住自己的胳膊,“昕儿走吧,淋久了会染风寒”王昕看着在雨中被雨水淋得脸发白的二女,显然如果自己不肯走的话,她们也要陪着自己在这里淋,便点了点头往家跑去。三人跑回茅草屋中,王婶要去拿干净的衣服给他们换,王昕拉住她道:“婶婶,如今我们已可以在家洗澡了,你先和小婉拿了衣服去厨房,正好洗完了澡把干净衣服换上,小婉会教你如何用”李婉怡笑道:“婶婶来,这是二哥特地为我们想的法子,乃至以后所有需要洗净的东西都可以用这两根管子”王婶又看了看自己这个花样百出的侄儿,这次也只是笑了笑,显然对他各种的古怪越来越看做平常了。
二女沐浴过后换上干净衣衫,自是清水濯凝脂般动人,李婉怡便也罢了,毕竟王昕之前就已见过她不着纤尘的模样,只是王婶洗尽铅华的样子让他心中又暗暗叹了口气,这样原本美丽的女子仅仅是为了对自己的责任,便让风霜过早的沥去青春年华,甚至她自己可能都已渐渐忘记自己原本的姓氏,她一直在坚守的也仅仅是封建礼教强加给她的责任而已,即便是丧夫破家,她也在坚守着,可自己却不敢对此多说什么,他知道这个时代大多数如她一般的女子也都在做着和她一样的事情,所谓的守节,是这个时代深受礼教洗脑的女人坚守的信仰,他对这些整个是毫无办法,甚至是隐晦的说一句都不敢,因为不仅无用还会带来伤害和猜忌。他没有理会二女刚刚洗浴之后心情舒爽的欢声笑语,自拿了干净衣服去了厨房。
午饭过后,王昕在堂屋的木墩上坐了,看起了书,二女则找来些盆盆罐罐来接漏入屋中的雨水,王婶感叹这个水管的便利,说不仅仅是洗澡,洗碗洗菜洗米洗衣物全都能用,侄儿的脑袋也不知怎生长的,偏生能想出这许多办法,李婉怡也就信口搪塞,想是他都从书上学来的,王婶便又感叹一番读书的好处,可过了一会又对李婉怡说,自己的大哥和夫君也是识得字的,但却不曾像侄儿这般伶俐,言语中甚是骄傲,李婉怡便也顺着话胡诌一番。大雨下了两个多时辰便也渐渐的小了,看了一下午书,王昕放下书本伸了个腰,望着屋门外薄薄的雨幕想:看来雷电也不是时空穿越的根本原因,那是不是两个时空的雷电恰恰产生了共振才会这样?真是共振的话,那得是多大的几率?算了,他摇了摇头,自己对这种高深知识完全就是门外汉,想这些完全无用,这样看着雨发了会呆,小雨也渐渐停了。泥土夯得结实的小院不至于太泥泞,他走了出去,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又想,明天可以去田里看看了,这场春雨对于挖沟倒是有不小的帮助,不多时,天空居然在傍晚的时候再次绽放出异常绚烂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