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微微地抽痛。啊哈,我居然会那么那么心疼一个人?虽然他和我的过往有牵连……(蠢蓉:别忘记你现在的设定还没有暴露啊喂)
不过这么看来,令白辞这样子害怕的好像就是那位陌生的少年。
我开始颤栗。倒不是害怕,而是浓厚的兴味而引起的兴奋。
虽然这种奇怪而且诡谲的兴趣可能会让我死都没地方死,但这并不影响我兴冲冲地把人生少有的(质疑)犯贱放在生死大关上。
对的,也许他带给我的危险,可以彻底让我消失。不管是肉身还是……
我有些苦闷,因为我的直觉一向是十分准确的(质疑)。
至于白辞……
我不想让他冒险。
谁叫我当初任性地让他叫我姐姐?
这件事情,还是我一个人来办就好了。(我哪来的自信?)
半夜把窗打开,隐约还能见到整个街道的至高点闪耀的无限繁华绚烂。
掩障在塔楼周围的黑气还没有散去,他们没走。
香炉里发出细微的烧灼声,轻烟环绕,无孔不入。
裙子总勾着树枝,一路上我被扰得心烦意乱,总想着这一路怎么这么坎坷。终于走到塔楼附近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已经一身冷汗。
我有些好笑。这是在害怕?
他们好像还在交谈。那死去艺妓的怨魂似乎已经很不耐烦,却强自压着一股怒气。少年肯定是察觉到了,但依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追问。不知是恃何而骄。
我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厌恶。说不清楚的,面对那样冷淡而目中无人的样子。
小时候我肯定认识他。
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有一种“最好没有见过他”或者“怎么会见到他”的心情?
我不相信他没有气场。按理来说在层层叠加的怨气下还能坦然站立,必定拥有极高的造诣……当然不止是阴阳术。
至少连我,在塔楼旁站久了,都会冷得哆嗦。
这么想着,我浅浅呵了一口气。他已经发现我了啊。应该说是早就发现了。所以自然又不露痕迹地收起了锋芒。
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其实以我的不要脸来讲既然人家已经发现了躲着也没什么意义。但是一种让心心惊肉跳的熟悉感牵引出恐惧蔓延到我全身,只想离那里越远越好。我突然明白了白辞的感受。
忽然觉得我的节操都回来了……我都不正常了。
至于那个少年,我当然知道他是谁。
这样行云流水操控自如的阴阳术,人们穷尽一生都不可能达到其万分之一的境界,堪称神术的主人……除了绉衍还能有谁?
但我实在不记得我认识绉衍。算是听说过,但真的见过他吗?似乎没有吧……再说了那样的人物啊,我如何去认识呢?
难道他恰好跟我哪个故人很像?
那种桀骜的目光和笑容是有点像白辞,但是我又不讨厌白辞……
而且绉衍真的有这么年轻?
我又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遍。
一股冷漠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是座冰雕吗?挂着笑容却拒人于千里之外。虽然长得的确清秀……很好看的,但是多的那一份常人不所有的璀璨,给他冠上了神环。所以只能形容……人间不能有?
这时候好像艺妓之魂也发现我了,我便再也躲不下去。在两人(其中一只是鬼,还有一只……)压迫感极大的目光下,强作镇定乖乖走上了塔楼顶。
艺妓魂笑了一声,如丝竹管弦,婉转娇媚:“又来了一个阴阳师。”
顾不得她语气中的讽刺和不满,我更确定了我的猜想。
绉衍看了我一眼,水蓝色的眼眸中所有情绪凝聚在一起,沉在眼底,毫无波澜。根本看不出喜怒哀乐。
我只笑了笑,毕竟知道自己哪里都比不上他没必要逞强。
回忆起他们俩之前的对话,我问:“这位是东平郡主?”
“小丫头你又是谁?”估计被绉衍压迫太久了,她把一腔怒气若有若无地发在我身上。
“小女姓叶,名子恒。”
旁边绉衍的目光动了动。
啊也是,我再不济也是阴阳家的圣女嘛。他可能记得我吧?那么……难道我真的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