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时不时的吹过,四个人在唐家大宅废墟的后院里站着,呼吸间的白气随即被风吹散。
木子问道:“大叔,那你说的唐家长房的象牙族徽,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唐秉庆木木的没有反应,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木子接着说道:“如果我推断的没有错,那枚族徽应该就在这废墟之中的某一个地方,静静的等着你的回来吧!”
大雄说道:“我认为我们的敌人,不是三个两个那么简单。我刚才把事情又捋顺了一下,感觉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组织,这个组织的成员众多。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这个组织这二十年来,从没有放弃过他们的目标。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木子回答道:“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刚才我在想,如果我们把设想再大胆一点的话。那个当年的化名‘唐秉德’的人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的话,那么就不是你说的二十年没有放弃了,而是半个多世纪,将近七十多年,一直在寻找。假若他们的目标是唐家五支族人的,长房象牙族徽的话,那么这所有的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假设,我们的推断正确,这是关于一个宝藏的秘密的话。我们先不用管这封家书的来历,以及家书和唐家的渊源。抛除这个,那么我们最早发现的‘漳州军饷’,也许就是这个宝藏里面的东西或者说明这个宝藏的价值。
这个组织,至少是在日本人占领期间,就可能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获悉了这个宝藏的秘密。并且知道了唐氏家族的象牙族徽,是找到宝藏的关键,于是就安排成员冒充唐家族人的身份,到大连成功盗取了象牙族徽。
这中间也许还有很多事情发生,也许唐氏家族的其他几支族人的族徽,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时间直到1993年,他们终于对唐家黑龙江的长房下手了。
看他们的行事,就能知道这个组织的手段是多么的卑劣,真是为了钱财可以说是丧尽天良。炮台山上,兄弟的自相残杀。哈达村里,纵火的灭门惨案。不为了别的,就为他们做下的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件事情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何况我现在已经是他们的目标了,除了反击,别无他法。我一定要找出这幕后的黑手,要他们血债血偿!”说完,看着唐秉庆。
当木子说道哈达村里,纵火的灭门惨案的时候,在一旁一直静静听着的唐秉庆突然“啊”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原来在唐秉庆的心中,一直存在着一个想法,房子虽然烧毁了,但是家人很可能就在村子里的某个地方居住,虽然只是自己心里的愿望,但是一直支撑着他。但是听木子讲到灭门的时候,唐秉庆终于知道,自己的幻想破灭了,想想自己的遭遇,再想想家中剩下的只有老人和孩子,怎么可能逃过对方的毒手?自己到现在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自己一家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木子看到唐秉庆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愧疚,虽然说他早晚会知道家中发生的变故,但是刚才木子的分析当中,却是有意识的把这个信息透露给唐秉庆的。木子见他心里存在着疑虑,而如果自己推断的没错,那块长房的象牙族徽,应该就藏在这片废弃宅院的某一个角落。而族徽现在对木子他们来说,太重要了。现在所有的疑点,都聚集到了象牙族徽上,木子要亲眼见到这个东西,才可以证实自己的判断。
唐秉庆痛苦的样子,让一旁的刘雨萱也陪着落泪。现在她大体知道了所发生的事情,不禁的也对唐秉庆生出同情之心来。毕竟,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没招谁没惹谁,竟然遇到了这种人间惨剧,怎么能不让人动容。
木子掏出烟,给大雄和唐秉庆点上,此时唐秉庆已经恢复了正常,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你们跟我来!”
三个人随着唐秉庆在废墟上走着,不多会儿,来到了原本是大宅客厅的位置。唐秉庆蹲下来,开始清理脚下的砖头瓦块,木子和大雄知道唐秉庆要做什么,都蹲下来一起帮着清理着。木子心中暗想:这件东西当年就藏在,人出人进的客厅大堂上。真是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啊!
约莫半个小时的功夫,脚下被清理出一个大约七八平的面积,直接露出了原先的青砖地面。唐秉庆四周看了看,又来回走了几步,在一处地方蹲了下来。用手里的匕首开始在一块青砖上,顺着边缘往上撬。木子三个人站在一旁看着,只见撬起两块青砖后,地上露出一个金属把手来。唐秉庆提住把手,稍微的一用力,从地上拽起一个大小约,三十厘米见方的木盒子出来。
把盒子放在地上打开,木子看到,最上面是一本书,上面写着《唐氏宗谱》四个大字。唐秉庆把宗谱拿开,盒子下面有一个搁板,提起搁板,只见盒子底下端端正正的,放着一枚颜色有点黄棕色的象牙族徽。
唐秉庆把宗谱揣到了怀里,把族徽拿了出来,递给了大雄,说道:“按辈分来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这就是咱们唐家黑龙江长房的象牙族徽。”说完,又从兜里掏出来了那块紫檀木的,唐家大连分支的族徽,继续说道:“咱爷俩那就是老天安排的缘分啊!怎么就那么巧的,是你遇到了我,把我带回了家。我现在把它们交给你了,我老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调查事情的始末。现在我以唐氏宗族的主事人的身份,拜托你,为我们唐家所有的因为那群犊子所造成的迫害,讨回一个公道。为我年迈的父母,还有三个女儿一个小儿子讨回一个公道!”说完,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大雄接过两块族徽,此时手中感觉沉甸甸的,不是因为象牙的重量。而是感觉到这是一种责任,一种命里注定的责任。把两块族徽攥在手里,紧紧的抱着唐秉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木子见族徽已经顺利的找到了,怕唐秉庆又勾起伤心的往事。在一边说道:“好了,我们回旅店再从长计议吧!美女早就冻得不行了。我们一会出去,分成两组。哥,你打头阵,走在前面。大叔你护着丫头在中间。我在后面断后。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我们就前队变后队。大叔在中间做策应。”
众人听木子安排的很是合理,都点了点头。按照木子的吩咐,大伙出了唐家大宅,一路顺利的回到了宁老板的旅店。
宁老板不在吧台,是一个岁数和他相仿的女人在那里坐着,估计是老板娘。旅店里的温暖,让四个人都浑身感觉到舒服。刘雨萱在吧台取了钥匙,把门打开,四个人一起到了木子昨晚的房间。
在屋子里休息了一阵子,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一点了。木子让刘雨萱就在旅店的吧台上,买了点方便面和肠,几个人凑合的祭了祭五脏庙。
吃过午饭,木子让大雄把族徽拿了出来,四个人在屋子里坐着,准备研究一下其中的奥秘。唐秉庆由于对事情的始末不甚了解,加上还有些接受不了家里噩耗的事实,没有心思陪着木子他们研究。木子从背囊里取出来洗漱用具,对唐秉庆说道:“叔,您要是有些了累了,就到卫生间洗把脸,然后先到那个屋子睡一觉。”
唐秉庆点点头,接过木子递过来的洗漱用具,起身进了卫生间。这家旅店有一点好处就是,每个房间里,都内设一间可供洗漱方便的卫生间。
木子三个人围坐在一起,研究着大雄拿出来的族徽。乍看之下,两块族徽除了材质不同之外,一模一样。长房的象牙族徽当然要比紫檀木的,更加的精美一些,背面刻着“崇仁堂”三个字。三个人研究了好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都不禁对那个神秘的组织的动机,产生了怀疑。目前,除了族徽之外,三个人再想不出唐家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被盯上的了。
木子他们三个人在讨论间,门外进来一个人。由于这家旅店的房间没有窗户,所以木子就没有把房间门关上。木子抬头一看,进来的正是旅店的宁老板。
宁老板进门后高兴的说道:“我听我屋里的说你们回来了,就特地的过来看看。早上被你们弄得,我也担心了好半天,这下好了,看到你们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木子客气的回应着:“不好意思,大叔,麻烦着您也跟着担心。没事了,我这个哥儿们早上出去,手机没电了。所以打电话也找不到他,人生地不熟的,就瞎担心呵呵...”
宁老板看看大雄说道:“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你是唐家人。唉!也别太伤心了,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我相信好人必有好报,那作恶的人啊,老天爷早晚会收拾他的。”说完眼睛瞅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两块族徽,好奇的边拿起来边说道:“咦?这是什么东西啊!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