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一夜未睡。阿跃躺在那里反复思考着秦大爷得话,而陆子尧被他翻来覆去的动静也弄得睡不着。
二人睁着眼望屋顶,一直到村子中的鸡都鸣叫起来,阿跃才轻轻推了下陆子尧,“公子,阿跃以后再不说那些话了。”他想通了,他才不要成为拖后腿得人。
陆子尧拍拍阿跃的肩膀,“不用多说了,我都明白。”
一夜过后,五人在各自屋子里整装待发,阿跃刚把床整理好,和平已经在屋外喊他们,“陆公子,我家公子问可否能走了?”
陆子尧原想最后见秦大爷一面,当面感谢他,可现在却是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只能和阿跃出了屋子,“走吧。”
五人走出村口,秦大爷竟然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们,身边还牵着两头骡子,“我说你们几个年轻得还没我一个老头子走得快。”
“秦大爷,您这是?”几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秦大爷把两头骡子牵到吴青峰面前,“虽不知你们要去哪儿,但老头子我也看得出来你们要去得地方一定路途遥远,若徒步走到下一站可不得累死?我们小村子也没有好马匹给你们,倒是有两头骡子。这小小和点点,现在给你们了。”
和平牵过两头骡子,面上有些尴尬,这骡子慢吞吞得,有与没有能有多大区别?一路上还要给它们喂草,可不只有碍事。
吴青峰却是上前仔细瞧了瞧小小和点点,之后对着秦大爷恭敬得一拜,“多谢秦大爷。”
秦大爷摸着白花胡子笑道:“谁让你和陆公子得了老头子的眼缘。我也不耽搁你们赶路了,快些走吧。”说完也不等几人再说话,自顾自得转身就走。
待到秦大爷走远了,和平才一脸不解得问吴青峰,“公子,秦大爷是什么意思呀?还有这两头骡子,咱们真要带走?这哪能比得上马……”
吴青峰打断他,“你们瞧这骡子是不是长得像马?秦大爷送的这两头是马骡,马骡乃公驴与母马交配所得。它同时拥有着驴子和马的特性。”就是说它既具有驴的负重能力和抵抗能力,又同时拥有马的灵活性和奔跑能力。
“原来是这样。”陆子尧原先也与和平得想法一样,现在听吴青峰这么一分析,顿时感觉受教不少。
吴青峰在一旁抚摸着小小得头,小小似是很喜欢吴青峰,温顺得任由他抚摸。
“它很聪明,也很通人性。”说着他一手抓起了陆子尧藏在袖子里得手,“你也试着摸摸。”
陆子尧吓了一跳,他从未碰过男子得手,刚才吴青峰手掌心得温度就那样突然之间传递到他手心,他感觉自己整个脖子都红了起来。
趁着红晕还未烧至脸上,他忙掩饰着去摸点点得头。点点却是感觉到他得不专心,摇着头就是不让陆子尧摸。
“别急,慢慢来,马骡的性情是较为急躁。”吴青峰边说边又抓起陆子尧得手,“你得这样顺着他的毛摸……”
吴青峰走到陆子尧背后,略显粗糙得手掌覆盖在陆子尧白嫩得手背上,十指交错……
陆子尧这下感觉自己得耳根都要烧起来,忙抽回自己得手,“我……我懂了,你不必教我了。”说着就要骑到点点背上,“还是快点赶路吧。”
点点这次倒是善解人意,很温顺得就让陆子尧坐到背上,阿跃见状也忙坐了上来。至于金桔与和平,自然就跟着吴青峰选择了小小。
骡子跑起来虽还是比不上马,但小小和点点胜在耐力强大,这一路跑来都不曾歇息,所以天色暗下之前,他们已经到达了同州郊外。
眺望山下,同州已近在迟尺。吴青峰估摸着他们即使现在停下来休息一晚,不出意外明日午时也能到达同州了,于是拉着缰绳让小小放慢脚步,“这里已经是同州郊外。现在天色已晚也不适合再赶路,不如今夜就在此地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赶路。”四人闻言,纷纷下马表示赞同。
几人中,只有阿跃从未骑过马,现在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似是要散架一般,不禁就后悔起来,自言自语道:“早知道,以前将军在府里教小姐骑马得时候,我也该和柳儿一样去学学。”
陆子尧正巧听到阿跃得抱怨,脚步顿时停下,眼前忽然浮现陆进教他骑马的情景。
那时,一身骑装得爹拉着她的小手,“瑶儿,爹今日教你骑马如何?”
她委屈着回答,“才不要,学会了骑马就要和爹一样离开家去打仗了。”
陆进闻言摸着她的头大笑,“爹去打仗是为了国泰民安。”
她转着眼珠,忽然想到什么似得抬头,跌跌撞撞着向追风跑去,“那瑶儿要学骑马,爹保护百姓,瑶儿学会了骑马来保护爹。”
于是陆进爽朗得笑声从她身后传来,“好!不亏是我陆进的女儿。”
后来他确实学会了骑马,但是再没有机会去保护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