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锦瑟跟柳眉正叙着话,就听到紫玉说柳氏来了,柳眉忙对锦瑟提醒道:“瑟儿,你可要有准备,昨日爹爹和大哥回来后就问姑母关于你的事,姑母毫不知情,现在肯定是找你兴师问罪了。”
锦瑟朝柳眉感激的一笑:“没事,娘亲只是担心我,不会责怪我的,你放心好了。”
正说着,柳氏已经进得房间来了,见柳眉也在,也不好马上就问,毕竟有些事情当着柳眉的话不好说出口。
柳眉见柳氏已进来了,跟柳氏打声招呼就忙称还有事告辞了。
锦瑟看柳氏眉头紧皱的样子,开玩笑道:“娘亲,您眉头再这样皱下去可就会长皱纹了,到时候您可就不美啦。”
柳氏无奈的看着她:“你呀,还有心情调笑娘,你知不知道昨天景城的人都在传什么啊,你不着急娘亲可是替你着急。”
锦瑟不在乎的说道:“能传什么啊,无非就是说我不守妇道,勾三搭四,跟齐王有染又去招惹张庭夜云云。”
柳氏急道:“你知道就好,不光如此,你嫁过人的事情已经传开,再加上卫齐和张庭夜这么一闹,娘亲就算是想重新给你找个好人家现在恐怕也是没有人敢要你了。”
锦瑟讨好的抱着柳氏的胳膊撒娇:“没人要就没人要,正好我可以跟娘亲作伴,除非娘亲嫌我是个包袱想早日摆脱。”
柳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娘亲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只是你这次不光名声尽毁,还得罪了倪大人,你知道倪大人可是朝延重臣,他身后更有颜妃和二皇子,得罪了她,对卫齐会造成很多阻碍。还有你舅舅也会受到牵连,昨日在场的人可都是看着你跟柳眉一起赴宴的。”
锦瑟不解的问:“二皇子跟颜妃不是一直站在卫齐一边的吗,照理说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才是啊,又怎么会真正的迁怒于舅舅呢?”
柳氏摇头:“我们跟卫齐的关系除了我们几人没有任何人知道,现在怕只怕有心人寻到你这里抓到把柄。还有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谁知道二皇子会不会一直跟卫齐一条心呢?”
看锦瑟一脸沉重的表情,柳氏又有些不忍:“算了,跟你说这些事也没有用,其实昨日之事也怪不得你,只是你怎么会跟张庭夜扯上关系的。”
锦瑟也不知道,只得如实相告:“我也不太清楚,他好像知道我的很多事,包括我是锦绣成衣铺老板的事他好像也知情,娘亲,他以前是不是见过我啊。”
柳氏细细的想了一会,说道:“娘亲也不知道,按理说你们是不可能见过面才是啊,就连娘亲在陈国时根本就没听过有张庭夜这个人,也从未见过他本人,更何况是你。”
锦瑟心里一动,忙问道:“娘亲的意思是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张庭夜对吗,那上次你跟我说张庭夜向卫风的表妹求亲被拒的事是真的吗?”
柳氏看了看锦瑟,半晌才说:“娘亲也是来到卫国跟卫齐见面后问起才得知张庭夜与他们之间的恩怨,所以不管张庭夜求亲的事是真是假,那个人,我希望你尽可能和他保持距离,切不可再与他有什么传闻传出来。”
锦瑟看柳氏一脸严肃,忙点头答应,柳氏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
虽然锦瑟答应过柳氏与张庭夜保持距离,但事情可由不得她想不想,没过两天,他果然信守承诺,登门造访了。
当然锦瑟看到张庭夜一脸笑意的站在她面前时她并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早就知道他肯定会找上自己,只是没想到比自己意料的还要晚上一些。
张庭夜见锦瑟意料之中的表情似乎很满意,笑道:“看来瑟儿你也在等我来啊,一点都不意外,不想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儿的吗?”
锦瑟不屑的说道:“别这么叫我,我跟你不是很熟,谁在等你来,那****不是说要来登门造访吗?你不来我才会感到意外呢。还有,在倪府那****就知道你已将我的身份都调查清楚,我还有必要再问吗?”
张庭夜点头:“是没必要问,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其实你店铺开业那天我曾见过你一面,虽然倪府那****换了女装,但你一进倪府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锦瑟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感动个头啊,但仍忍不住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张庭玉的妻子,我们以前应该没见过吧。”
张庭夜说道:“是没见过,但是大哥以前给我看过你的画像,所以要认出你来并不难。”
锦瑟惊道:“画像,什么画像,这么说你大哥曾见过我。”
张庭夜不解的看着她:“你那么惊讶作甚,大哥的确曾见过你,但你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她,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我因为好奇大哥会娶何人为妻,因此要大哥将你的样貌画下来给我看,这又有何不可。”
锦瑟重重的摇头:“不可,不可,当然不可,你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给我画像,已经严重的侵犯了我的肖像权,那画像现在何处,还有,你看到我的画像这是何时的事。”
张庭夜好笑的看着锦瑟摇头不已的样子,说道:“看到你画像是你跟大哥成亲前几个月的样子,至于画像,我看过之后自然是还给大哥了,他要如何处理,我也不得而知。不过,你说的这个肖像权是什么东西,我好似从未听说过。”
锦瑟懒得跟他解释,原来他一早就认出自己来,亏得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知道她的身份,既然他可以知道她是张庭玉的妻子,那有心人是不是也会知晓此事,想到此,她忙问张庭夜。
张庭夜却安慰道:“你放心吧,你和大哥成亲之事在陈国根本无人知晓,当日并没有宴请宾客,卫国人自然更是不知情,就算有心人查也不会查到你的。”
锦瑟却始终放心不了,想到自己还有画像在那张庭玉手上也不知毁掉没有,她心里就敝得慌,尽管此锦瑟非彼锦瑟,但有画像在一个虽名为夫君实际上是陌生人的手上她就是觉得浑身别扭。
锦瑟想到张庭夜说的话又气极:“想不到你们张家竟是如此待我,大婚之日竟偷偷摸摸,我是见不得人还是怎的,你大哥幸好是上战场去了,要不天天面对如此薄情寡义之人,我肯定是命不久矣。”
就见张庭夜脸色涨红,极其不自然的表情,锦瑟说道:“我又没说你,你这个样子作什么,不过你大哥是这种人,相信你也好不到哪去,亏得我来到卫国天天听人提起你是如何如何了得,却原来是这种人。”
张庭夜不自在的咳簌一声才说道:“你别瞎想,大哥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会是,只是事出有因吧,如果你真的不快,我代我大哥向你表示歉意。”
锦瑟见他如此,想到自己话也说得太过了些,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张庭玉的事,还是问道:“听你上次所说,张庭玉现在过得不算很好,他现在何处,还有,他真的不会再来找我,那我跟他是不是就可以马上解除婚姻关系了。”
张庭夜挑眉看她:“你是说和离吗?其实世人都道张庭玉已死,而你们的婚事又无人知晓,再者张家不是赶你出门了吗?你早就是自由之身了,又哪来解除婚姻之说。”
锦瑟小声嘟嚷道:“那我怎么听有人说并不是如此,说我没有休书这辈子就别想再嫁人了。”
张庭夜问道:“你听何人所说啊,我看那人定是别有所图。”
锦瑟说道:“就是一个令人讨厌至极的大胡子,说起来那人跟你的名字还有些相似,只是少了一个字罢了。不过你们长得可真是天壤之别,声音也大不同,要不然我要以为你们是同一个人。”
张庭夜扭过头,逃过锦瑟探究的目光,扯开话题:“我看你店里的生意较开业之时少了许多,不知是何故。”
说到这个锦瑟就沮丧不已,本以靠着这个成衣铺多少赚些银子好傍身,谁知这景城的人也不是傻子,见锦瑟设计的衣服样式新颖,便也开始仿造。
没过半月,景城里到处都是这样的样式,早已不新鲜了,再加上有些店铺用料廉价,价格自是比锦绣成衣铺便宜许多,因此锦绣成衣铺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除了一些关系比较好的老主顾愿意光顾外,其本只能勉强度日。
想着锦瑟就哀叹不已,这古代的银子好像也不是这么好赚的,什么时候才能赚得这辈子不靠男人养也不用愁生计的多多银子啊。
等到张庭夜走后,锦瑟才反应过来,又被他给扯开话题了,关于张庭玉的事她还是什么也没打听到,这个人实在是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