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三：狂舞
（啊忘记了）
金帐城的那一片小小山坡上，上千的黑甲武士已经整装待发。他们已经等待了许久，只需要白鹤先生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会翻身上马，向金帐进发。
然而白鹤先生仍然优哉游哉地唱着不知所谓的歌谣，仗剑跳着莫名其妙的舞。但这些武士没有任何的不满，他们敬畏地看着这个有些癫狂的男人，甚而有些狂热。
白鹤先生的舞步毫无规律，却又仿若有一点灵光指引。那些门阀子弟远远地看着白鹤先生，像看着一个失心疯。但他们不敢有丝毫不敬，即使是失心疯，这也是天下最智计卓绝的失心疯。布在金帐的探子已经传了消息回来。虽然有些惊讶事情的结果，但总归是好的方面，谁也不想今天皇室拿卫无忌做诱饵，明天便又落在自己身上。蒙萌有些无聊，如此美的月色却只让白鹤糟蹋，自己不能看手下的白莲们跳舞也是有些遗憾。她并不明白白鹤先生是为何要把自己这些人都召集起来，要是只想找几个观众的话那群武士就已经足够了，何苦扰人寻欢作乐。她并不困，毕竟夜生活是很美好的，但她有些嫌弃地看了眼远处聚在一团喝酒吃肉的男人们，摇了摇头，想到男人晚上就只会做这么几件事，要么就是在糟蹋姑娘。
忽然白鹤先生顿足，立定，扭腰，挥剑指向金帐，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神棍们行动起来竟然如此迅速，果然是只想做甩手掌柜，平时懒得出来杀人，事到临头了便抽刀子砍一砍，砍完一茬，便再种一茬，真是牧北原了啊。”
世家子们已经被白鹤先生的笑声惊动，都齐齐聚了过来，却没有什么动静。蒙萌看着这些蠢物，有些不悦，便自己开口询问：“白鹤先生，请问是发生了何事。”
“果然是疯狗，连点脑浆子都没有的。“人群里有人出言嘲讽。
“那你说是何事？”蒙萌不由反问，本以为能让那人一时语塞，却不料那人却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那人身高八尺，威风堂堂，一身紫袍，袍上绣五彩斑斓虎，没有佩剑，没有饰品，腰间只一柄鲨鱼鞘七宝腰刀。他的身后跟了几个同样威武不凡的男人，或者说壮士。
蒙萌认得那人，曾在云阳的宴会上远远见过一眼，依稀记得是西陲白氏的继承人，是个叫白若愚的，却一点不大智若愚，锋芒外露。
“救人，顺手杀人。”白若愚言简意赅，话音一落便转身招呼整装上马。
“总结的很好，”白鹤先生微微颔首，“我们要去救卫无忌和卫千帆，顺手大闹一场。”
白鹤先生又看向蒙萌：“一直以来，这些小伙子都很看不起你们这些女人，直到现在仍然看不起你们这些妄图居于男人之上的女人。不过我是有些怕你们的，莹莹是能把他的小表弟扔出去做诱饵的，如此心狠。你却是想占据那么多的绝色美人，更让人畏惧。你们这两个可怕的女人联手，也很是瞒过了一些人，那一陈一楚也不知为何听命于你们，差不离是为了联姻吧。”
白鹤先生将剑尖指向蒙萌，顿时引得蒙萌的三十六白莲纷纷拔剑，而那群黑甲武士却动也未动。
“我告诫过莹莹很多次，做事总得用心，她却偏偏不肯听。而你呢，真以为你这样便可以称得上是疯狗？讲道理啊，得先是一条狗啊，可你是为自己而活呐。”
白鹤先生说完便不去理会脸色阴晴不定的蒙萌了，只是举剑向天，向着金帐狠狠一斩。
然后上千黑甲，伐金帐！
与此同时在金帐之中，已经喊杀声四起，乱作一团。
洪吉科和哈斯克的宿地同时受到了冲击，他们的护卫难于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更兼火起，已经是溃败的景象了。
洪吉科的部属都聚在一起悼念巴特蒙，猝不及防之下也堪堪自保，在洪吉科的带领下往金帐外杀去。
而哈斯克的部属因为生活作风的缘故，除去那些赶回自家部族的，其余留在金帐内的人大多被杀死了。
仅剩的武士们都在向哈斯克的高楼聚拢。他们被突袭后的反应并非恐惧或是震怒，而是惊讶，惊讶于突袭他们的人！
整个金帐信奉长生天的牧民，从来都在武士之下的贱民们，自古以来战场上的炮灰们，竟然抽刀子反抗他们的主人了！
长生天在上，是谁使得这些人牧民如此狂热，如此悍不畏死！
“你看宗教的力量，如此可怕啊，我想了想，大概只有一个办法能让这些牧民如此疯狂了。”卫千帆对着那些疯狂冲击的牧民不由感慨。
“解放？”卫无忌回答。
“不错，自由。我听说罗斯塔成为黑袍以来，便开始传播一种理论。”
“长生天以下，众生平等。”陈君策接话了。
“没有错。而想要平等，那就得先把我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杀掉。”
“只有神能凌驾于众生之上，也便只有神的代言者能高人一等了，他们是要自己来统治北原？”楚问天问道。
“不，那些神棍很懒，他们更乐意自己研究，你以为他们研究的是什么？长生天，长生天，他们是为了达成人类从有了欲望以来最大的野心，长生不老啊。为此，他们可以建立宗教，他们可以主宰北原政局，他们可以让北原统一，也自然能让北原易主。而每一次，总是在向更加美好的世界前进，当然，不能考虑那些白骨的意见。”
“为了不变成白骨，让我们开始杀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