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山清风寨大堂中,二当家堂中燕将手中信笺,小心翼翼地递到,坐在上首的,一脸粗豪,可一双虎目却闪着精芒的大当家石中虎的手中。
石中虎展开书信,右手无意识地端起茶杯欲饮,垂首望见题头的字眼,顿时勃然大怒。
一把将手中茶杯拍在案几上,茶杯顷刻被震碎,茶汤溅射了石中虎一身,他却也浑然不知,口中直直大叫,“黄口小儿,欺我太甚!”
二当家赶紧命人收拾好桌面,劝谏到,“大哥何必为小事气大伤身”。
待到石中虎气冲冲地,将手中打湿信纸递到他手中,堂夏燕细细翻看了一遍。
只见上面写着,“清风寨石什么老贼,两个月后的初八午时,洗干净脑袋,在牛头山等我来摘吧!”
署名是洪兴军指挥使,梵烨。
堂中燕虽然年纪小大当家几岁,却号称清风寨智囊,短暂愤怒之后却能更多地,注意这个消息本身所透漏的信息,“大哥,这都虞侯梵烨我倒是有所耳闻”。
石中虎哦了一声,“你细细说来”。
堂下燕捋了捋颌下短须,“这梵烨乃是当朝大将军的公子,这几年倒是在边关历练,听闻上个月才转到洪兴军当什么鸟虞侯”,说着他压低了声音了凑到石中虎耳边说,“有小道消息说,是专门来洪都围剿咱们的”。
石中虎闻言,神情顿时一凛,刚才混杂着恼怒,轻蔑的诸般情绪一扫而空。可一想到他初来咋到,就敢口出妄言,心中免不了猜测,兴许就是个将门出来的花架子,在家门长辈的庇佑下,一路顺风顺水,故而狷介骄狂。但是,怎么说都是从世家高门放到边关苦地煎熬出来的,须得提防真有那么一两把刷子。
一时半会还真做不了决定。
低头沉吟了一会,他最终拍板道,“这什么梵小子来路不定,也不知道他是故弄玄虚,还是实打实的衙内天性,反正小心使得万年船,叫兄弟们出门办事都警醒着点既然他把官兵都拉到了咱们山头下,把老四老五从附近都撤回来,熬过这阵子再说”。
堂中燕拱手道,“大哥决断英明思虑周全,我这就吩咐下去”。
堂下燕走下大堂,使劲吆喝了一嗓子,原本一片死寂的寨子顿时人声迭起,一个个衣衫不整,面目凶恶的大汉,从各个屋子里,吵吵嚷嚷,挤挤挨挨地出来集合,准备听候当家的吩咐下来的决定。
没有理会下面的吵嚷,石中虎摩挲着手中檀木老虎椅,双目紧紧望着右侧石碑赫然雕刻的“清风堂”三个红字,眼中神色难明。
哎,牛头山风云又起。
另一边,平顶山南坡,由山上伐下的圆木被深深打进泥土中,将整个营地围绕地如同铁桶一般。
栅寨外围,尚有数十军士穿着单衣,在热火朝天的挖土加深壕沟,木质寨门后,牛皮帐篷搭建起大营,成排连片,显得整肃洁净.营区左侧空地上被厚厚地铺上了数层干枯茅草,数百兵士分成两堆,弩箭切中箭靶苍劲音,混合着兵士舞刀刺矛的呼喝雄壮响,使得整个营地显出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