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思量的时候,轩窗被人强行推开,跳进一个黑影,叶葭注意到他的手中紧捏着一只半截玉笛“你是谁?来人钠!”黑影立即用自己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并用玉笛里的匕首顶住她的脖子“别说话,否则我立马就杀了你!”
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宫中巡夜的侍卫匆匆赶至门外“叶姑娘,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黑影渐渐松开了自己的手,给她使了个颜色“没事,方才我做了一个噩梦,有劳大哥了”待侍卫们已经全部撤离后,黑影才放下顶在她脖子上的玉笛,他的额头上聚集着大颗大颗的汗珠,身体不堪重负的倒下,叶葭拼命的搀扶着她,黑影甩开了她的好心。
“你的伤,好像挺严重的,我去给你拿药”
“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你吗?”
“你性本善,如果你真的想杀我,方才你就不会手下留情了”叶葭找来药箱,用丝巾沾上白色粉末,小心翼翼替他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极其用心,叶葭含情脉脉的望着黑影的双眼,黑影有意闪躲“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也救过我一次”
黑影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快速的抽离出了她的视线“我与姑娘只不过是一面之缘,从未曾见过,何来相救?”叶葭执意要正面与他交谈“你骗我!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人在乎过我,只有我爹,此次进宫选妃不是我所愿,本来想就此了结一生的我,直到遇见了你,是你给了我生的希望,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她缓缓的将手靠近他的脸庞“就是周通!”黑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揭开面纱“姑娘弄错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肯让我揭开你的面纱?你就是心虚!”
“我……我是怕我的面貌回吓坏姑娘,姑娘今日之恩,大恩不言谢,告辞!”黑影转身离去,突然间他感觉到有一双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腰间“你是周通!不会错的!你的声音、容貌、身形我都记得不会错的!周通,带我走好吗?我不想留在这儿成为皇帝的女人!我也不想在这座冰冷的皇宫里孤老一生!”
黑影的心中如同有一股暖流流过一般,他将手轻轻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我真的不是周通,你认错人了!”黑影将她的双臂硬生生的拉开,叶葭此时双眼已经红肿,看着黑影跳出了窗外,瘫坐在了地上“带我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此时窗外又闪现出一个黑影,黑影章她伸出一只手,冷冷丢下一句“把手给我!”虽然这句话冰冰冷冷的,但叶葭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温暖。
黑影带她一路飞出了皇宫,来到了一片月光下的花田里,月色下竟有如此的人间仙境,在花朵中夹杂着露气凝成的白雾,在花丛中流淌“这儿好美”叶葭欣喜若狂,而黑影总是冷冰冰的将脸侧在一旁“我带你出来了,你自由了!”
“你去哪儿?”
“我的事不用你管!”
“周通,让我陪你一起去好吗?”
“我不是周通!”黑影头的向着花田的另一个方向走去“周通!”叶葭大声的呼唤着他,但他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周通!我们来生再见!”待他转过身时,就看见叶葭一个人站在花田的边缘,而她身后则是一片月色,叶葭闭上双眼,张开双臂向后仰去,黑影立即飞奔上去救她,他在半空中将她的身子紧紧抱住,他们两个人就去滚石一般,翻滚在了下一个阶梯的花田之上,黑影用手使劲按了按花田柔软无比,才知道自己是被叶葭这丫头给骗了,他想起身叶葭的双手却死死的扣住他的腰,两人就保持着互相拥抱的姿势,叶葭躺在他的怀里扣住他的腰不让他起身,叶葭笑了,月光照射在她两个美丽的梨涡上“非要我这么做,你才肯回来!”当她再一次去揭开她的面纱时,他同样抓住了她的手臂阻止了她,月光之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之声,不知道为什么,他渐渐松开了阻止叶葭的手臂,叶葭亲手揭开了他的面纱,露出了周通的面容,月光让她们看清了对方,也看不清了自己的心。
叶葭轻轻抬起头用自己的粉唇在他的唇角上轻轻一吻,从叶葭的眼眶中可以看见那晶莹的泪珠,是感动的笑他鄙视,为她而心动,用手指轻轻抹去她的泪珠,他的脸越来越沉越来越低,直到找到了她的温柔玉唇深深的吻了下去,两人的身体越来越近,心也越来越近,他从玉颈一路吻下去,每一寸肌肤都想为她烙下一生的幸福,白纱质的内层衣物渐渐退在了手臂下,二十年来她的肌肤养护得雪白如同脂膏,作为一个女人,这是她成长的代价,也是她为爱的最好证明。
月光作媒人,月光下的一切都在静静观摩着他们的爱情,月光依旧挥洒在这片花田之中,泛起了点点星光。
泽福宫
已经是入深秋季节,花圃里的铃兰话早已经开败了,诸佑下完早朝后便赶至此,今日众臣上谏说诸佑不该把摄政王押入天牢,滕素一早便派连翘请诸佑前来“儿臣参见母后”滕素由连翘搀扶着一身雍华走至殿中“来人!请先帝!”
随着滕素的一声令下,几个太监将从宗祠供奉的诸亦的牌位,小心翼翼抬在诸佑的眼前,诸佑掀袍跪下,接着又宫人太监一并跪下“皇上,你可认得这个人?”
“父皇!”
“你父皇将这西宋江山交于你,你就是这样报恩的!听尽谗言!关押有功之臣!哀家今日就代替先帝下旨!摄政王立即官复原职!”诸佑的双拳紧攥环节开始泛白,狠狠的捶打在地上,他不明白自己的母后竟为了别人,请出了先帝的牌位,一股怒火在他心中难以平息,咬牙切齿“儿臣遵旨!”诸佑甩袖离开,连翘走至滕素身边“姐姐,你这样做对皇上真的好吗?”
“佑儿终究是太年轻,看不出人心叵测,哀家这么做只是想为他的身边留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他要恨哀家就让他恨吧”滕素饱含了沧桑的容颜上,乌黑的丝发里竟有了些白发,她看着诸亦的牌位,仿佛诸亦就在自己身边似的“先帝,你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这个西宋天下”她转身看向连翘“连翘,上次你说小公主想玩木马,你吩咐物司局做好了没有?”
“放心吧姐姐,早就做好了就等着给小公主送去呢”
“哀家也好久没有见到小丫了”就在滕素徘徊在小丫给她的回忆里时,一名小宫女花容失色的跑进殿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小宫女匆匆跪下“启禀太后娘娘,不好了!清风阁的沈才人昨晚暴病身亡了,照顾沈才人的宫女太监也都死光了,今早听蓠宫院的人来报,说是……蓠宫院里的那位主子从昨夜开始便发烧咳嗽不止,如今已经昏迷,太医诊断说是瘟疫!”听见了这个消息,滕素险些昏厥“瘟疫?怎么会?哀家不是已经下令隔绝了吗?怎么瘟疫会蔓延到蓠宫院?”
“奴婢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之间蓠宫院的主子就染上了”
“那小公主呢?”
“小公主所染的瘟疫不是太严重,荣太医已经在为小公主诊治了,反倒是那位主子,现在生命垂危!”
“哀家要去看看她!她不能有事!”滕素亏欠胡脱慕兰一个承诺,杨蝉是她的女儿,她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保全她!连翘连忙阻止她“姐姐,姐姐,姐姐您难道不觉着这些事奇怪吗?为什么姐姐隔离得那么好偏偏只有蓠宫院里的主子染上了?蓠宫院与清风阁相距那么远”连翘的话倒是引起了滕素的注意。
东阳宫
一罗绻帐牡丹屏风后,聂云裳将身子泡在浴桶中,使劲地揉搓着自己的皮肤,此时她的皮肤被她的力道搓成了大片大片的红色,侍女月儿看着有些于心不忍“娘娘,您再这么下去,白嫩的皮肤可就没了”
聂云裳回忆起昨天晚上,她悄悄潜入了清风阁偷走了沈才人所用过的一只茶杯,并且将这只沾满瘟疫的茶杯偷偷放在了杨蝉的桌子上。
“你懂什么!命都没了!一点点皮肤算得了什么?快点给本宫多加些艾草汁来!为了本宫的显儿永坐太子之位,牺牲这点皮肤算得了什么,只希望那个杨蝉能快点上路!”月儿遵从她的命令倒下了一桶热气腾腾的艾草汁。
宫中爆发瘟疫,全宫上下人心惶惶,滕素下令将南宫院、清风阁、蓠宫院划为疫区,命太医院里众太医连夜诊治预防瘟疫,小丫的病情并不是太严重已经完全康复,聂云裳此次聪明反被聪明误,此次瘟疫传到了诸佑的耳朵里,龙颜大怒,杨蝉生命垂危命悬一线,诸佑知道了整件事的实情后痛苦不堪“蝉儿!蝉儿!”
诸佑拼了命也想冲进房间里“拦住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