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素一声令下,两名强壮的侍卫站在门口阻拦了诸佑的去路“朕要见蝉儿!你们给朕让开!”
“皇上应当以龙体为重,切莫为了儿女情长而耽误了国家大事!”
“母后!为什么?为什么蝉儿她有了孩子母后不告诉朕?朕就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女在蓠宫院里受苦?要是母后早点告诉了朕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听着亲生儿子亲口指责着她,她的心都在滴血,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处处为孩子着想的母亲,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全天下的人都在眼睁睁的看着她“皇上,西北地区灾情并未得到缓解,再加上所爆发的瘟疫,皇上还是早些回到朝堂之上,与大臣们共同商议!”
诸佑像发了疯似的赖在这儿“朕不走!蝉儿一天不醒,朕就一天不走!”
“皇上这是想忤逆哀家的意思吗!来人把皇上拉走!”诸佑甩开了太监的束缚“母后!我才是您的儿子!亲生儿子!您就这么对我!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母后,父皇的死与母后和摄政王都脱不了干系?!”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吓愣了在场的所有宫女太监,诸佑从小到大滕素都不舍得打下一巴掌,如今她实在是气愤至极一记狠狠的巴掌打醒她这个忤逆不孝子!诸佑也从来不曾想到自己尊敬的母后,有一天也会打他这个天下主宰一巴掌“放肆!马上给哀家滚到朝堂上去!”滕素手指无极殿的方向。
诸佑冷冷一笑“您才是朕的好母后,朕不会放过他的!”说罢便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里,当滕素打下那一巴掌时,她感觉到自己心都撕碎了,可她明白,为什么她的亲生儿子会误会自己,难道真如诸亦所说,帝王家,永远不会有亲情!
自从知道诸佑知道杨蝉的事后,聂云裳就坐立不安,这下子没害成杨蝉反倒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她不甘心自己所期待的皇后宝座就这么拱手相让,她不喜欢坐以待毙,于是她假扮成自己的宫女月儿戴上面纱,拿着出宫令牌混出了皇宫。
树林湖边,那别停留了下来,从精致的马车上走下了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随着李魏的到来,聂云裳早早的在此等候他“微臣参见云妃娘娘,微臣还请问娘娘蓠宫院的那位主子被染瘟疫一事是不是娘娘的意思?”
“李大人迟迟不动手,那本宫就替李大人动手了,谁知那个杨蝉真是命大这都还没死?”
“你真是愚蠢至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了就会破坏我们的原计划!你以为你这样子做了太后就不会怀疑你?后宫有那么多双眼睛难道都是摆设吗?”李魏知道后非常生气。
“李魏,你可别忘了咋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本宫要是有什么事,也一定会拉你下水的!”
李魏知道聂云裳的心性,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倘若真的与她正面冲突,万一她真的像皇上透露了什么,也对他的大计有害而无益,他便服软走一步看一步“娘娘做什么事,从来不顾及后果的吗?倘若娘娘听我一计,微臣敢保证娘娘此次可平安度过此关”
“什么办法?”聂云裳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李魏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这是解瘟疫的药,这世上只有我这一瓶,娘娘要不要救杨蝉的性命,就看娘娘您了……杨蝉得救娘娘您不就得救了吗?”
“什么?本宫凭什么要救她!本宫巴不得她死得快!”
“说你蠢还真蠢!杨蝉若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皇上和太后会放过你吗?到时候不止你受连累,就连你的宝贝儿子也会失去太子之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娘娘不会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提及诸显的太子之位,聂云裳有些后怕了“真的真的严重?”
“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不必来问我”聂云裳紧盯着自己手中的小瓷瓶,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自己这么做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等她想好一个万全之策后,再去铲除杨蝉那么心腹大患!
月色拉近送走了天边的晚霞,诸佑独自一个人将自己锁在了永和殿中,谁也不见,什么也不想听,任凭林海再三劝住都是徒劳,永和殿的地上被掀翻了一大片奏折,他心中郁结一直都在纠缠着他,这时殿外传来了一个声音“奴才参见公主殿下”
“皇上一直都在里面吗?”海宁知晓今日宫中所发生的事后,担心弟弟的她不顾自己身怀六甲执意进宫参见,林海低垂了声音也着实为诸佑担心“回公主殿下,皇上已经在里面待了快一天了,谁也不见,所以公主还是请回吧”
“不行!皇上不能真的一直待下去,本宫要见皇上!”林海依旧阻拦着她苦苦哀求“公主殿下,别再为难奴才了,请公主殿下回去吧”
“大胆!本公主的凤驾你也敢拦?皇上要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起吗?”
“奴才不敢!”
海宁硬是穿好进了永和殿中,见其殿内地上乱成一团,她便蹲下笨重的身子的将奏折一本一本的捡起来,诸佑见其状立即起身去搀扶着她“姐姐你这是在干嘛?姐姐现在身子不方便,那个夏宁生竟然不在姐姐身边好好照顾姐姐,朕得好好治他的罪!”海宁看见诸佑终于开口说话而感到高兴“我的好弟弟,姐姐是担心你,不怪宁生”
“姐姐担心朕?朕会有什么事让姐姐这么担心?”冲着海宁诸佑一针傻笑“弟弟,姐姐听人说起你与母后的事,我很担心弟弟会胡思乱想,其实母后并不像弟弟所想的那样,母后为弟弟为西宋都是一样的对待,母后之所以不让弟弟关押摄政王,并非出于私心,而是母后想在弟弟身边留下一个值得弟弟信赖的人,朝中奸臣势力不小,并非弟弟一朝一夕就能连根拔除得了的,摄政王是我们的皇叔,又忠心于西宋,母后一生贤德,而我们又是母后的子女,母后又岂会对杨蝉见死不救之理?母后让你离开是不想你他日落人诟病,说弟弟为了一个女人对天下黎明百姓的生死而不顾!母后做的这一切弟弟可曾明白了?”
“姐姐,朕知道母后做的都是为了朕好,但姐姐可曾知道一件事?当年父皇是怎么死的?”诸佑激动得双眼猩红,一味指向门外强调道“是我们的好皇叔!他为了得到母后不惜害死了我们的父皇!父皇也是他的亲哥哥,他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手?”
“弟弟,这些混账话你是听谁说的?”
“难道姐姐不相信?”
“是弟弟误会了,皇叔若是为了得到母后,二十年前就已经得到了,为什么母后还可以与母后在一起整整二十年?弟弟你有没有想过,皇叔是爱母后,但皇叔从来没有逾越过,一直默默守候了母后二十年,这些年来对你对我乃至整个西宋,皇叔绝无半点私心,这些弟弟了看在眼里?皇叔是个怎样的人我们比谁都清楚”回想着二十年来,诸询对他们的照顾,诸询在战场上是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威武大将军,在朝堂之上,他是个育良君的摄政王,在天下眼中是位仁德王爷,在诸佑心中是一位好师傅,在滕素心中,是一位等了她一辈子的男人。
趁着夜色,聂云裳轻轻推开了木门,她戴上面纱做好了一切隔绝措施,伸出半个脑袋在门缝里张望,左右没人便放心的走了进来,她来到床边不敢靠近,床上杨蝉依旧昏迷不醒的躺着,聂云裳壮了壮胆,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心念,为了她而显儿,正当她拿出小瓷瓶给杨蝉喂药时,突然间她的手臂被人死死的抓住,房间里一只只蜡烛被点燃,烛光照亮了整间屋子,聂云裳转身看见身后,滕素带着一众宫女围晋房中,原来躺在床上的‘杨蝉’突然起身,吓了聂云裳一大跳‘杨蝉’撕下了面具,露出是连翘的脸,她算明白了原来自己能这么顺利的走进这里,一切都只不过是个圈套。
“姐姐,嫌犯已抓到!”连翘走到滕素身边,聂云裳吓得立即跪在地上,说着吐词不清楚的话“母……母后!”
“云妃真的是你!哀家一次次给你机会,你太令哀家失望了!”
“母……母后……您冤枉儿臣了,儿臣不是要杀杨蝉,儿臣是想救她!”
“姐姐,这个云妃一心想让杨蝉死,她会这么好心去救杨蝉?她一定是不怀好意!想骗取姐姐同情!姐姐可不要被她骗了!”连翘的态度坚决,滕素无意间看见了连翘嘴角上微微上扬的笑容,跪在地上的聂云裳慌乱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母后!不是这样的!儿臣真的只是想救救杨蝉妹妹!儿臣这儿有治疗瘟疫的药,儿臣真的想救杨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