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曦从御书房回到自己的水云间不久,得到消息的皇后娘娘便吩咐她身边的第一心腹齐嬷嬷亲自来请云曦。
云曦看着齐嬷嬷那张严肃呆板得到面孔,心中哀吼:“就知道会这样!真是麻烦,还不如在青城呢?虽然不比宫中富贵奢华,可是却是自由自在的,才不会有这些麻烦的人、麻烦的事!”
齐嬷嬷活了大半辈子,阅尽世事,自是对云曦的不耐烦和不以为然一目了然,但她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肃着一张脸,冷声道:“公主,皇后娘娘宣召公主前去凤仪宫,请公主立刻前去。”
云曦轻笑摇头:“不愧是掌管后宫近二十年的皇后娘娘,果然消息灵通。”
齐嬷嬷眉宇稍动,脸庞更是僵硬:“公主!”
云曦随手摆弄着桌上的茶杯,漫不经心地道:“母后未免也太过紧张了。不过是一个做女儿的,和她的父亲吵了几句嘴,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至于吗?”
齐嬷嬷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声音却依旧冷硬:“皇上便是皇上,即便是亲父女,公主也应该谨记君臣之分!”
云曦点头表示了解,后又不解地看向齐嬷嬷,迟疑道:“这个,本公主自是记得。可是,齐嬷嬷似乎忘记了主仆之分。难道,是本公主的错觉,看错了?”
齐嬷嬷一惊,赶紧低头请罪,可她的眼神却依旧平静无波,毫无惶恐之意:“公主,老奴知错了,请公主恕罪!”
云曦冷笑:“嬷嬷是母后的人,平时在母后身边说话只怕比本公主还要管用,本公主又怎么敢怪罪你呢?”
齐嬷嬷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却又不着痕迹地隐去,恭敬道:“老奴不敢。”
尽管齐嬷嬷一直低着头,可是云曦坐在那里,自是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暗暗摇头,她确实是没有想到,她那个一向精明果敢的母后身边竟然还留着这么一个人物,而且还深受重用。不解啊……
齐嬷嬷见云曦半晌都没有反应,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却又强自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按耐下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恭声道:“公主,皇后娘娘有请。”
云曦无趣地摇摇头,有几分烦躁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摆摆手,道:“萱儿,本公主身体不适,你代本公主往凤仪宫走一趟,看看娘娘有什么吩咐,回来再转达给本公主。”
萱儿连忙躬身应是,然后看向齐嬷嬷,示意自己随时可以随行前往。
齐嬷嬷脸色变得难看极了,焦急又不满地看着云曦,仿佛想用她的目光来劝解逼迫云曦遵从皇后的命令,前往凤仪宫觐见。可惜,今天注定会让她失望了……
云曦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脸上竟有了几分明显的疲惫虚弱,苦着脸看着齐嬷嬷,有气无力地问道:“嬷嬷,本公主身体不适,相信母后应该不会忍心让我带病前往吧?”
齐嬷嬷无奈,她总不能说皇后娘娘不体谅关心自己的亲生女儿吧?还有,不管怎么说,这芸熙公主也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女儿,就凭这身份,也不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以随意冒犯的。
云曦看着齐嬷嬷带着萱儿气冲冲地远去的身影,怔怔出了会儿神,才叹了口气,神色微微黯然,默默地摇摇头,缓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