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的别院里,宁远主仆几个暂时住在这里。当然,他们在京城也有住处,可是为了自己的清静着想,他们还是借了师兄晋王的地方。毕竟,在京城里,他这个蜀王还是不如晋王李翰清这个地头蛇有威势。
宁远轻执书卷,却久久不能看进一个字,索性便卷起了书卷,愣愣地望着窗边挂着的一串玉制风铃,静静地聆听它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乐童、乐心相携走进,望着宁远出身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道:“公子。”
宁远似是这时才发现有人走近,慢慢地转头看着两人,微微淡笑,轻声问道:“查得如何了?”
乐童似是心中不忿,皱紧了眉头,瞪着宁远,张口道:“公子,你……”
乐心察言观色,急忙拉了乐童一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自己上前一步,恭声回道:“公子,那赵鸿羽的身份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一个才智高绝的贫寒书生,可是……”说着,他抬头瞧了一眼宁远,果然见自家公子微蹙的眉头,心中一凛,赶紧回道,“赵鸿羽的身世表面上看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属下查到他的母亲曾经在十年前任礼部侍郎的林源林大人的府里当差,便是林源幼子的奶娘。”
宁远眸光幽深,眼皮微抬,冷冷地看着乐心,平声问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林源早在十年前便被皇上赐死了。”
乐童接道:“而且,林源死后,他的夫人也跟着自尽了,他们也没有别的亲人,只有一儿一女,在出事后就不知所踪了。”
乐心道:“那奶娘的确也有一子,和林源幼子年纪相仿。”
宁远道:“你们怀疑,现在这个赵鸿羽便是当初那林家的后人,他是回来报仇的。”
乐心皱眉想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当初林源之死是被兰家给陷害的,他如果真的是回来报仇的,那他就应该找兰家的人才对。”
乐童却不赞同他的说法:“虽然是被人陷害,可终还是皇上下的旨,他如果硬是要找皇上报仇也说得过去啊。”
乐心狠狠地瞪了乐童一眼,心中暗暗咒骂:笨蛋,我好不容易昧着良心要把事情给糊弄过去,你还偏偏要说出来,你是怕公子心里还不过难过吗?
乐童觉得自己很冤枉:我们都明知道公子的心思,既然如此,干什么还要做些掩耳盗铃的事情呢?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乐心恨得咬牙,却无言以对。
乐童终于生了一场,张牙舞爪,得意洋洋。
乐心懒得理他:笨蛋!
乐童难得不生气:嫉妒!
宁远好笑地看着他两个最忠心、平时最兄友弟恭的属下在那里眉眼交锋,半晌终还是摇摇头,眉目黯然,苦笑道:“看来,她的日子过得并没有想象中好。”
乐童幸灾乐祸地冷笑:“那什么驸马又怎么能和公子你相比?”
乐心对于自己好兄弟的智商情商都懒得鄙视了,只是担忧地望着宁远,迟疑道:“公子,你是不是……芸熙公主对你一片真心,那驸马赵鸿羽又明显别有用心,他们夫妻面合神离……”
宁远冷冷地瞥了一眼乐心,神情冷漠,竟隐隐有些残酷之色:“这话以后不必再说了。芸熙公主的清誉不容他人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