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东在那处废弃的工厂见到了韩艳,同时那个名叫韩艳的女人抛出了一个更大的诱惑,绑架温沁,送到那座废弃的工厂,酬金是一百万。
一百万的诱惑,甚至让当时的裴东忘记了他的小命随时可能交代在那座废弃的工厂中。
至于绑架勒索这种事,在裴东过去的三十年人生中又不是没有干过,可是现在的他还不是一样过的逍遥法外?而且这一次,只需要绑架人,根本不用他去勒索赎金,可以说是将危险系数降到了最低。
对于裴东来说,这纯粹就是有人拿一百万来砸他,他又岂有不收下的道理?
裴东拿了韩艳十万的定金,然后离开了那间废弃的工厂,再之后便根据半个月来蹲点获得的信息开始计划对温沁的绑架,这在裴东看来,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然而裴东远远没有想到最后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什么时候他堂堂黑血组第七组组长的堂弟变得这么窝囊了?
看着眼前的姜邪,裴东知道自己在这个家伙面前说假话,一定会被拆穿,可如果不把韩艳那个女人隐藏起来,一旦事情暴露,将可能立马遭来韩艳那女人的追杀。
或许黑血组第七组的力量足以制衡韩艳身边的武装力量,可是黑血组第七组是他堂哥裴成天的,并不是他裴东的。
裴东左右为难,最后实在没办法,只有豁出去,先把眼前的这家伙应付了再说。
“我说。”
裴东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是一个叫韩艳的女人叫我干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自己动手,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却是真的不知道。”
“她在哪?”
“在城郊的一座废弃工厂中。”
裴东豁出去了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不过他却是故意隐藏了韩艳的武装力量,只要眼前这家伙瞎了眼去找韩艳那女人的麻烦,一定会被韩艳身边的武装力量射成马蜂窝,这借刀杀人的一招,裴东却是运用的恰到好处。
至于事后韩艳的报复,大不了把那十万定金尽数还给那女人,再请堂哥出面,凭借着黑血组的名气,韩艳那女人怎么着也得思虑再三,两边和解的可能,也还是有一定希望的。
这便是裴东心中的小九九。
然而裴东的如意算盘虽然有一定的逻辑性,只可惜,他为了那一百万而卷入的这场争夺,并不是他这个等级的人能够左右的,甚至连判断局势走向的资格都没有。
姜邪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中,裴东这才整个人放松下来,近乎瘫坐在地上,当姜邪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气息的时候,在裴东看来,就好似面对着一头上古巨龙一般,裴东连大气都不敢出。
“东哥,你没事吧?”
裴东的手下一瘸一拐地来到裴东身边,裴东这个时候冷汗已经打湿了背心,在手下的搀扶下重新坐进了面包车中。裴东说道:“不回去了,直接去我堂哥那。”
现如今在裴东看来,也就他堂哥裴成天那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姜邪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中,裴东口中所说的那座废弃多年的工厂应该在东边郊区三十里外,此刻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就更别说行驶而过的车辆了。
“没车了也好,坐车太慢了。”
姜邪小声自喃道,然后他迈开了步伐,开始奔跑起来,第一步迈出去只有寻常人半步那么宽,第二步就已经同普通人走路的步伐一致了,第三步姜邪跨越的距离便超过了两米,第四步步伐竟跨越了四米的距离,再之后,姜邪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很快整个人化作了一道鬼魅彻底消失在黑夜中。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姜邪便已经出现在了裴东口中东边郊区的那座废弃工厂中。
这座工厂占地极广,足足上千亩地,曾经也算是夏武市的龙头企业之一,只是后来行业不景气,破了产,老板跑路之后,这处工厂也就彻底废弃了下来。
追债的人将工厂中所有值钱的东西统统搬走了,最后就只剩下这么一座空架子,一放就是好几年时间。
姜邪矗立在废弃的工厂中,四周一片漆黑,他闭上眼睛,同当初他在温沁小区中所做的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姜邪身上弥漫出来的气息强大了数十倍。
银白色的光晕一点点从姜邪身上弥漫出来,而后一股无形的气劲以姜邪的身体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去,纵使此刻已经是深夜,伸手不见五指,但但凡是这股气劲所过之处的每一个角落细节都在姜邪的脑海中投影出清晰的三维影像。
一些在黑夜中出来觅食的老鼠、蛇类等动物在感受到这股气劲的一瞬间,如临大敌,立马缩回了自己的洞穴。
几个呼吸的时间,姜邪便几乎将整个工厂探查了遍,但是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姜邪皱了皱眉,自言说道:“裴东那家伙没有说谎,可是现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么便说明那个叫韩艳的女人在我来之前就离开了。”
推论到这里,姜邪深吸一口气,再一次闭上了眼睛,然后整个工厂的全貌,更加细致地展现在姜邪的脑海中。
“虽然对方很小心地掩藏了存在过的信息,但仍旧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七个人,五男两女,不对……不止七个人,对方的人应该更多,只是对方在这里活动过留下来的气息被刻意掩藏了起来,却是无法判断出正确的结论。”
“这种手法,我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对方能够掩藏存在过的痕迹,即使是姜邪都很难探查出真实情况来,姜邪感到很吃惊,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必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姜邪在工厂里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便不再继续逗留,迈开了步伐,回自己租的屋子去了。
“看来温沁那女人的敌人还真不简单。”
姜邪在心中想到,“倒是虎子那王八蛋,一句话就想套老子一辈子,妈的,怎么算都是老子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