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徒清扬那里知道了张彪的病床号,去看望了一下张彪,张彪虽然身重两处枪伤,但此刻已经能够下床,当看到姜邪竟然来探望他,顿时敢动的痛哭流涕。
历经废弃工厂那一战,当姜邪拧着那块巨型水泥板从天而降的那一刻,姜邪在张彪心中的偶像地位就再也无法撼动。
张彪想要拉着姜邪出去喝酒,说什么也得跟姜邪一醉方休,可现在大白天的,别人酒吧都还没有开业,再有张彪现在还是伤员,轻易是溜不出去的。
随后无可奈何的张彪只好放弃了,不过张彪跟姜邪约定,等张彪出院,怎么着也要和姜邪一起喝个痛快。
离开医院,姜邪接到莫小黛的电话,而电话中的内容,自然是质问姜邪怎么还没有去刑警队报道。
姜邪开着温沁的保时捷卡宴屁颠屁颠去了刑警队做了笔录,不过正如姜邪所猜测的一样,一向秉公执法的莫小黛竟然没有为难他,而笔录中,姜邪在废弃工厂那一场战斗中所扮演的角色,竟然变成了人质。
这份档案被列为了机密档案,一旦封存起来,可能就再也不可能被翻出来了,这样也好,对于姜邪来说,暴露的可能性又被降低了许多。
从刑警队那里出来差不多已经是下午五点,当姜邪离开刑警队的时候,在路上竟偶然遇见手上还绑着夹板,缠着绷带的王跃。
如今的王跃看到姜邪,就跟见了鬼一般,有多远便滚了多远。
姜邪回了酒店,发现温沁还在忙工作,索性便换了一身酒店服务员的工作服开始工作,直到晚上差不多十点,考虑到温沁的大脑还需一段时间静养,便来到温沁的办公室,敲了敲温沁办公室的门。
“请进。”
姜邪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还在埋头看文件的温沁说道:“你该下班了。”
温沁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还有这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还不能下班,你如果有事,可以先走。”
看到温沁的固执,姜邪上前一巴掌按在温沁面前的文档上,说道:“你今天一天是不是都感觉脑袋隐隐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而且你越是深入的思考问题,这种痛觉就越尖锐,越明显?”
“你怎么知道?”
“而且我还知道你今天很容易忘记东西,记性变得很差。”
温沁看着姜邪,心底疑惑,因为姜邪说的症状都十分正确,丢失了部分记忆的温沁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纵使以前几天几夜连续工作,虽然会出现疲劳过度,但也不至于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姜邪说道:“你需要静养几天,相信我。”
说完之后,姜邪便帮温沁把文件收拾起来,然后几乎使用暴力一般把温沁抱上了车,再开着温沁的车送温沁回了公寓。
直到姜邪看着温沁入睡,姜邪这才关上温家的入户门,开着车回了自己的住处。
当姜邪回到自己租的屋子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晚上十二点,纵使此刻是炎炎夏日,但到了深夜,也不禁有些微凉,姜邪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走进去却正好看到何欣欣穿着一身睡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而客厅的茶几上则是摆放着几个菜和一个碗以及一双筷子。
听闻开门的声音,何欣欣转过头,正好看到姜邪回家。
“怎么还没睡?”
“我以为你今天又不回来呢。”
“昨天酒店里事情有些多,所以就住店了,害怕吵着你睡觉,所以就没有给你打电话说不回来。”姜邪坐在何欣欣身旁,轻轻捏了捏何欣欣挺翘的琼鼻。
可是何欣欣却是转过头,不理会姜邪。
姜邪看着茶几上还是热腾腾的饭菜,笑了笑,“正好肚子饿了,我可就不客气了。”
“哼!”
何欣欣一把从姜邪手中夺过筷子,盯着姜邪,那双清澈的双眸渐渐弥漫出泪水,姜邪不明白这妮子又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弦,问道:“怎么哭了?哪个王八蛋欺负咱家欣欣了?告诉我,我帮你揍他丫的。”
“就是你这个王八蛋。”
何欣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说道:“我昨天等了你一晚上你都没有回来,今天白天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还有你身上的香味又是怎么回事?你今天不解释清楚,就别想吃饭。”
“你狗鼻子啊,这都能闻的出来?还有我忘了给你打电话,难道你就不知道打电话问问我?”
筷子被何欣欣抢了去,姜邪索性用手抓。
何欣欣却是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时间哭的更厉害了,“我不给你打电话是应该的,你不给我打电话,就是你不对。你现在还不想认错,我何欣欣也不知道是哪辈子造的孽,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么个无赖了。”
“哟哟哟,你这泥人再哭下去可要哭化了都。”
“你管我,你今天必须得给我说清楚,你身上的香味是怎么回事?不然……不然你今天就别想进这个屋。”何欣欣带着哭腔冲姜邪大声吼道。
听闻何欣欣如此大的声音,姜邪立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道:“这么大声,要让你妈听到了,发现你住我这儿,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一说到何欣欣她妈,原本还想撒泼打滚一般的何欣欣立马止住哭声,显然是被镇住了。
看着突然止哭的何欣欣,姜邪一个头两个大,心想这女人都他娘的是什么做的,说变脸就变脸。
何欣欣哭红了眼,鼓着腮帮子盯着姜邪,看到姜邪在那用手抓菜来吃,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便又把筷子塞回到了姜邪手里,同时拿过碗说道:“我去给你盛碗饭。”
姜邪端着碗夹菜吃饭,何欣欣则是盘膝坐在姜邪身边瞪着姜邪。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姜邪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你身上女人的香味是怎么回事?你今天不说清楚,别想睡觉。”何欣欣就像一头发飙的小狮子,满腔怒怨地瞪着姜邪。
心满意足吃完饭的姜邪打了个饱嗝,说道:“应该是温沁身上的。”
“温沁?”
“就是我们酒店老板。”
“哦。”
刚刚还怨妇一般的何欣欣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有河东狮吼,何欣欣的平静却是让姜邪感觉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姜邪盯着披头散发的何欣欣,奇怪地问道:“你哦,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啊。”
“我身上有女人的香味,你就不担心,不着急?”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酒店老板就是瞎了眼,也不可能看上你啊!”何欣欣说的理所当然,丝毫没有考虑过姜邪的感受,然后何欣欣打了个哈欠,含糊地说道:“我困了,睡觉去了。”
何欣欣霸占了姜邪的床,姜邪就只能睡沙发,当何欣欣进门的时候,又突然转过身来冲姜邪说道:“明天是周末,陪我去逛街吧。”
……
……
夜深人静时分,人们都陷入了沉睡中,然而此刻在夏武市北边,一座四十层楼的巨型商业写字楼中,顶层一间占地足足四五十个平米的办公室内,一个约莫五十余岁,头发已经花白的中年男子还坐在电脑前工作。
中年男子身材偏瘦,略微有一些啤酒肚,他着一身西装革履,脚上是一双算不得昂贵的皮鞋,胡须剃的干干净净,鼻梁上架着一副度数不高的眼睛。
如果这位中年男子再年轻个二十岁,定当是迷倒众多万千少女的美男子,即使如今已五十有余,但岁月也无法掩盖男子与身具来的魅力,反而随着岁月的沉淀,就像一坛老酒,更加香醇,耐人寻味。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给人一股高雅的气质,他是商人,但又从骨子里透露出文人的气息,他是文人,可那双深邃的双眸中却又凝聚着摄人心魄的气场。
无法准确地用语言来形容的这个中年男子名叫温知礼,是温家老太爷的长子,也是温沁的父亲。
同时温知礼也是温家庞大产业的掌舵人,更是夏武市地下世界天帮的实际掌权人。
咚咚咚……
“请进。”
办公室的房门被打开,然后一个身形瘦弱,身高却是接近一米九的男子走进了办公室,这名男子步履沉稳,呼吸均匀,显然是个练家子。
这名男子名叫严正,是温知礼的助手以及保镖。
“温总,你吩咐的事已经查明了。”严正递过去一叠资料,上面记载的内容是温沁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情况,内容详细到了温沁什么时候吃的饭,什么时候下的班。
打开资料,温知礼一页一页地看了起来,当翻到最后一页,温知礼轻轻放下手中的资料,问道:“小沁身边有一个叫姜邪的,是什么来历?”
“回温总,我们只能查出那个叫姜邪的当过两年兵,是……是温虎当年的战友。”
“虎儿的战友?”温知礼看着身前的严正,思考了片刻说道:“小沁被绑架又是怎么回事?你这资料中关于绑架期间的内容怎么缺失了那么多?”
“是属下无能,即使以我们的消息渠道,最后也只能确定,绑架小姐的人是边境雇佣军,至于具体的信息,正在调查中。”
“看来是盯着那东西来的。”
温知礼从只言片语中,已经了解到了很多信息,他说道:“过几日司徒伯父会前往温家大院,就老太爷的病情邀请了医学界的很多知名人士展开研讨,到时候就由你去接送司徒伯父。”
“好的,小姐也会回家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丫头肯定还在为当年小虎战死的事生我的气。”
“总有一天小姐肯定会明白您的一番苦心的。”严正恭敬地说道:“不知温总还有何吩咐?”
“没什么了,你先下去吧。”
严正退出了办公室,温知礼取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双眸,“小沁,爸爸也有太多的迫不得已啊,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有太多的人虎视眈眈,甚至是公司、帮派内部,我都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