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的屋子,姜邪整个人都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何欣欣放下手中的包,把姜邪从沙发上拉起来,说道:“你浑身都是汗,洗澡去,别把沙发给弄脏了。”
“你这是要跟我一起洗?”
姜邪看着何欣欣那张红扑扑的脸蛋,不怀好意地说道,何欣欣却是又羞又怒地盯着姜邪,何欣欣说道:“你再这么没个正经,我不理你了。”
“哈哈哈,这可由不得你。”
姜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把扑向了何欣欣,然后抱起何欣欣就冲进了厕所。
不过接下来,姜邪嗷嗷叫的痛苦声就从厕所传来,那是何欣欣一把揪在姜邪腰上,痛的姜邪直皱眉头。
“哼,欠收拾。”
何欣欣冷哼一声,然后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里屋依旧被薛颖与何欣欣两女霸占,姜邪只能睡客厅沙发,如今已经入秋,所以一旦到了深夜,气温会降低很多,何欣欣害怕姜邪着凉,便给姜邪拿了一张毛毯。
黑夜很快过去,当第二天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姜邪这才醒过来,餐桌上摆放着油条豆浆,那是何欣欣给姜邪与薛颖两人准备的,至于何欣欣,因为假期结束的原因,所以今天一大早就上班去了。
姜邪起床,洗漱之后开始准备吃早饭,可是还没等姜邪拿起油条,手机铃声就响了。
拿出手机,看了看是刑警队的张彪打来的电话,姜邪心中疑惑这张彪给自己打电话能有什么事,姜邪接通了电话,问道:“喂,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邪哥,出大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张彪紧张甚至是惶恐的声音。
姜邪眉头一皱,张彪这家伙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以其沉稳的性情,还算能够做到处变不惊,然而此刻听张彪的语气,难道真的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姜邪冲张彪问道:“别说话说一半,到底出什么事了?”
“温知礼死了。”
骤然间听到这个消息,姜邪顿时感觉一阵惊雷在其脑海炸响,即使是姜邪都感觉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堂堂温家当代家主,天帮实际掌权人,这个几乎站在社会金字塔顶端的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
而最让姜邪震惊和感到心中不安的是,他突然想到了温沁,温沁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姜邪不敢去想象。
姜邪连忙冲电话那头的张彪问道:“消息确定?”
“嗯,我现在就在案发现场。”
“你们在什么地方?”
“千羽大厦第四十层,温氏集团总部。”
“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到。”
挂断了电话,早饭也来不及吃了,姜邪拧着桌上的油条,穿着一双拖鞋就冲出了房门,当姜邪火急火燎地冲出房门后,薛颖这才一脸睡眼惺忪地推开房门看着姜邪离去的背影。
“这么早,急着去投胎啊?”
薛颖怒骂了一声,然后穿着她那身卡通睡衣继续睡觉去了。
拧着红色法拉利的车钥匙,姜邪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夏武市有一定名气的写字楼千羽大厦楼下。
此时此刻这里已经被武警封锁,不准任何人进出。
姜邪停好车,然后给张彪打了个电话,张彪下楼来接姜邪进了大楼,一路走一边说道:“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现在有嫌疑人目标了吗?”
姜邪问道,张彪则是说道:“现如今可以肯定是他杀,具体的,上去看了便知道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姜邪跟张彪两人从电梯里出来,而刚一出电梯,姜邪就撞见许久不见的仇人王跃,作为刑警队第二支队队长,王跃自然有责任来现场勘查。
王跃一看到姜邪就想着上前找姜邪那混蛋的麻烦。
“这里已经被警方封锁,无关人员马上离开这里。”王跃冲姜邪说道,没等姜邪说道,张彪站出来冲王跃说道:“王队长,这位是张少校指明请来的人,麻烦你让开。”
“张广全请来的?”
“对,如果你不信可以进屋亲自问问张少校。”
听说是张广全叫来的,王跃脸色一变,虽然心中极为不爽,但也不得不侧身让行,姜邪心中则是意外,他没想到这个案子居然也是张广全那家伙负责,而且在第一时间把这消息告诉姜邪,居然也是张广全的意思。
跟随中张彪走过过道,一路上都是严阵以待的武警,而且每一个人都是荷枪实弹,显然夏武市高层对这件事极为重视。
温家在夏武市有着极大的能量,可以说整个夏武市的政府税收,有三成的份额都来自温家的各大产业,由此可以想象的出温家产业对整个夏武市经济的影响有多大。
同时温家的当代家主温知礼更是夏武市最大本土黑帮势力天帮的实际掌权人,天帮在夏武市地下世界的影响根本不用细说,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作为温家的掌舵人,天帮的实际掌权人,温知礼的地位重之又重,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再加上平日间温知礼个人的朋友圈交往甚广,其影响的范围远远超出了众人能够想象的范畴,这也是为什么平日里温知礼就是打个喷嚏,整个夏武市都得抖上一抖的原因所在,如今温知礼突然逝世,对于整个夏武市,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是一颗重磅炸弹。
温家产业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纵使突然失去温知礼的管理,也能在各级管理人员的配合下照常运行,实在不行。也还有温乾这位宝刀未老的老人站出来主持大局,但是天帮。
天帮内部本就不是铁板一块,很多人都想着自立门户,如今温知礼突然逝世,对于天帮来说可谓是群龙无首,没了温知礼的天帮便意味着混乱。
天帮一乱,整个夏武市都会乱。
可是温知礼的死,其引发的能量实在太大,对于整个夏武市来说,就像是一场大地震,纵使有政府出面,也不可能将此消息镇压下去。
跟随着张彪,姜邪一路走来,在姜邪心中想到的却并不是如何去应对温知礼的突然死亡可能爆发的社会危机,姜邪心中想到了一个人。
温沁。
温沁四岁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张一玲,两年前在在南部边境的战斗中,温沁又失去了弟弟温虎,如今温沁仅剩的唯一最亲的亲人父亲又死在自家办公室里,这对于温沁那个外表坚强的女人来说是一场巨大的打击。
对于出现这种情况,姜邪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而且姜邪也肯定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温知礼一直都在想着温家与姜家联姻的事,温知礼甚至都想着过两天就给姜邪的父亲姜晓明打个电话,也好把姜邪与温沁的婚事定下来。
只是如今温知礼死了,这事自然便永久搁浅。
就在姜邪心中思考着温沁的问题的时候,在张彪的带领下,姜邪已经走进了温知礼的办公室里。
此刻办公室里有很多武警在进行调查取证,莫小黛在一点点将现场的情况记录下来,而一身便衣的张广全则是站在办公室中间看着温知礼那张办公桌皱着眉头在思考问题。
张广全见姜邪到来,说道:“帮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莫小黛极为意外地看着姜邪,她没想到一向强势无比的张广全居然会请教姜邪,而且看张广全对姜邪说话的态度和内容,似乎这两人很熟悉的样子,可是张广全跟姜邪两人前前后后也不过只见过两次面而已啊?
莫小黛不明白姜邪与张广全之间关系的纽带是一个叫姜晓雷的男人,所以莫小黛心中自然疑惑。
温知礼的尸体放在了裹尸袋中,还没来得及抬走,而地上的地毯上还有一丝血迹。
姜邪冲张广全问道:“现在都有哪些进展?”
“报案的是一名保洁工,保洁工在每天早晨例行的打扫过程中发现了温知礼的尸体,当我们达到现场的时候发现温知礼坐在那个办公桌前,整个人向后靠在椅子上,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四点,原因是手枪子弹从眉心洞穿了头颅,可是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子弹。甚至连指纹都没有找到。同时刑警队在第一时间调出了四周所有的监控录像,昨天晚上十二点后的所有监控资料全部被人删除了。”
“虽然现场并没有找到任何有力的线索,不过……”
张广全说话的时候递给姜邪一张照片,那是温知礼死亡的模样,正如张广全所说,温知礼是坐在办公的椅子上被杀的。
姜邪拿着那张照片,张广全则是继续说道:“不过温知礼死亡的时候是睁着眼睛的,而且看其眼神有一丝意外的神色,同时加上温知礼死亡时的身体姿态来推测,温知礼生前应该认识凶手,在凶手开枪之前,甚至还跟凶手说过话。”
“凌晨四点?谁会在那个时间点还待在公司?”
“我问了公司里的员工,因为工作上的事繁忙,作为温家产业的领导者,温知礼一个星期至少会有两次加班到凌晨,甚至有些时候是通宵。”
“那现在都有谁的嫌疑最大?还有这事都通知了哪些人?”姜邪问道。
张广全说道:“但凡与温家以及天帮交恶的人都有嫌疑,甚至是天帮内部的人也有可能,同时温知礼的死,对谁有利的人,也有嫌疑,嫌疑的范围太广,所以现如今警方还不敢妄下论断。”
“现在警方暂时对这事进行了封锁,不过纸肯定包不住火,或许到不了中午,消息就会彻底传播开。”张广全看着姜邪说道:“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看看,会不会是那种层次的人做的?”
张广全凝重地问道,姜邪则是仔细地看了看现场,对于张广全的疑问,姜邪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姜邪的电话响了,拿出电话,发现竟然是温沁打来的,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而平时若是没有事,温沁几乎是不联系姜邪的,而在这个时候温沁打来电话,姜邪心中便有种不安的感觉。
姜邪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温沁的声音,“喂,姜邪,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让你陪我去趟千羽大厦。”
姜邪听得出来,温沁的声音在颤抖,而此时此刻,电话那头的温沁除了能想到姜邪,竟是再也想不到任何人可以陪伴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