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海风吹打着海岸,清晨的熹微照在还在熟睡的两人身上。
远处,浪涛滚滚,惊涛拍岸,溅起几尺惊涛浪,溅湿裤脚,微有冰凉,潮湿的海风吹过,有些撩人。
海位线不断上涨,冲过劲的浪头打在了岩石上,溅出的水花,天空中,划出了几条美丽弧线,落在余华背部的衬衫衣物之上,湿透了衣物,冰凉感,从外袭来。
余华惊醒,“我去,这什么回事,怎么会有水,下雨啦?”
余华睡眼惺忪,微抹眼角,有些不适,感受到背部的寒意,不禁嗤牙咧嘴,有些发抖,海边的清晨,海风吹来,一人铺面,迎去,面部发麻,麻木的睁着双眼,顿顿发愣,仿佛是这稍显冰凉的寒风,吹过,吹去了他的思绪,随着这风,一直漂浮而去。
远远,而不曾停下。
可背部的寒意,还是将天马行空的思绪,强行拉扯而回。
潘子,醒来,与余华一同坐在岩石之上,让冰凉的寒风,吹醒他们昨日残余的睡意。
虽然,冰凉,却是,凝神。
一息。
潘子、余华在岩石上正在细细品味昨天做的梦,还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便感受到倾盆大雨强行浇灌在自己的凌乱发髻。
然而,二者,并未恼怒,反而是看着对方落汤鸡的样子,两人相视对笑了起来。
氛围融洽而欢趣。
余华坐起身子,拿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顺带弄了弄发型,盯着屏幕,嘴角笑意未曾退去,说道,“潘子七点了,该回家了,不然,你那匹宝马会被刑事拘留的。”
“走啦,我还要去约会。”潘子顺手就拿起口袋里的小型香水喷剂往自己身上喷了几下,顺带还不忘往自己嘴里喷几下。
哈了哈气,得瑟的模样,余华都是微微一笑,哭笑不得。
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子对余华甩语,“走,该哥上场的时候到了,快将哥的宝马召唤过来。”
“好嘞,余小弟马上就为您召唤过来。”余华打趣的远远跑去,像是童真的小孩一般,趣味不止。
话语声,不断,“嘿,大猪小猪落圈旁,胖子驾车泡妞站。”余华继而,附和道。
“我去,鱼子你等到我,看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叫李真潘!”潘子转过身跑向余华,二人打闹,海风融洽,不过这氛围感觉有点感觉怪,不过关系较好的兄弟二人,而言,还是较为适宜,并未有多少超纲,容易接受,二人的情谊,便是如此,看似简单,却是这般刻苦铭心。
余华也见情况不妙,迅速的向公路跑去,“来啊,来啊,你那么胖追不上我的,哈哈哈!”
空气中,除了海风的呼啸声,惊浪的轰击声,便是余华的嗤笑声。
余华还时不时往后面甩个鬼脸,站在公路沿边,视野被周围茂密的丛林遮挡了眼前的视线,余华一时没注意。
“滴滴滴!”刺耳的鸣笛声,让他停下脚步,眉间有汗。
“是哪个傻子啊?连路都不看一下。”出租车司机冲下了车,便大口骂道。
“你不是那天晚上的小子吗?不是还有一个病人吗?她没跟你来?”一连串的问题,让余华有些发愣,不过还是报以微笑,傻笑。
“你总算有点懂事了,对你说的话还是有点作用嘛。”教训的意味,让余华微顿,不过还是接受了,他说的本就没错。
余华那天晚上有些疲惫,并未仔细看去,而现仔细一看,貌似和母亲差不多的年纪,还留着一大把邋渣胡子,鼻毛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修过,未有露出,面目沧桑,且眼白带有丝丝血意,看样子是这几日过于疲惫,所导致,总而言之,微微有些邋遢。
余华温和回应。
“我妈已经去世了,对啦,老师傅,你是不是要去市中心,能不能带我和我后面的那个胖子一起去啊。”小声说道。
老司机往后面一看,“可以是可以,不过后面的那位我要多加点钱。”
“如果不是我刚才说错了话,我是不敢冒这个险让你们坐上来,说真话,我怕车胎爆……”
“潘子,快点,先去市中心,我还有点事要做。”余华往后面招了招手大声的说道,微微皱眉,似乎是有所焦急的情绪。
“不是先让我约会吗?”胖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有些不满,勉为其难挤上了车。“小余,下回还是让我的宝马来,这太小了。”
从后视镜可以看见老司机的嘴角一阵抽搐,听着耳边传来咯吱咯吱的脆响声,余华能感受到他的心在割裂。
“走啦,坐好了。”老司机回头望望,语气微有不满,不过还是驶车远行。
一路,沿边的风景,海浪卷起,陆岸,颇为陡峭,沿途四壁,皆为岩石,海面被清晨的初阳,照射而下,波光粼粼,荡起涟漪。
而,余华正回味着他与潘子昨夜的丰功伟绩,还时不时笑了出声,弄得潘子总是拿着疑惑的眼神望着他,让余华有些尴尬,不过也不好解释自己想些什么。
潘子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白日幻想症犯了。
余华总觉有些挤,潘子才是最为难受,扭动一下身子都是有些困难,似乎都因此涨红了脸。
闲暇之余,司机,打开了广播。
耳边,传来播音员,清脆而标准的话语声,
“现在播报一则重要新闻,昨日凌晨2.35时,夜空出现了一朵由星辰构成的花,科学家暂时称呼为夜空花,此花,存在时间叫较久,现在各地的研究星际的科学家,都在聚集研究这出现的所谓的异象,希望接下来,会有所进展。”
余华和潘子有些惊讶。
“你两昨天没看见,那漫天的星辰在天空里瞬间就构成了一朵花,那花真美,要不是我昨夜加夜班的话,我还看不到呢?”从驾驶座上的透视镜可以看出,司机昨晚是有多兴奋,还不时的描述花的模样。
余华从他的描述中的花的样子,眼中寒光一闪,眉头紧锁,有所担忧的神色,因为那朵花他见过,那天晚上他所做的那场的梦,而看见的那朵花,便是和他所描述的神似!
心中就不禁有了一些疑惑,他突然想起母亲对他说的话。
“潘子,你的会怕是约不成啦,我有急事要做。”余华转过头,把手放在前靠背上,“师傅,去王家,你应该知道是那个王家。”
“好嘞。”
出租车轰轰的声响,代表着他们正在往王家前去,潘子好奇的问了余华,“小余,你跑王家去干嘛?”
“有点私事,你最好回去,不要瞎掺和。”余华一脸沉静的说道,有些冰冷。
“好。”潘子从来都没有看过如此沉静的余华,知道有事要发生,便不再多话。
.......
耳边是急促的刹车声,余华打开门,看着潘子,话语简短,潘子,我就先走啦,你还是多回去看看你妈,少在外面疯玩。”
余华说完就下了车,头都不回一个,滴滴的声音传来,余华知道潘子走远,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若大的门牌——王家。
古式的门牌,书香门第的熟悉清香,空气中的淡淡桂香,让人心旷神怡,浩大的房门,如同古老般的陈旧,还保留着唐朝时的古风,略有破旧的沉木,略带空隙,那是岁月的侵蚀留下的印记,光是站在门口就感受到铺面而来的气息,横梁而过,坚持着古老的遗迹,房帘上的黄金双龙戏珠的雕像给人一种震撼感。
然而,头顶上的三百六十度的全方面摄像头不断的旋转却是让他瞬间醒来,那种奇异的错觉,便是消失不见,余华缓缓走近,推开朴质的大门。
入目,一棵菩提树,树干的皱褶告诉世人它已经有了上百岁的年纪,沧桑感与历史感融合在一起的岁月感,让余华不禁冒了一身汗。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老人,身边还有几个黑衣人,站在余华的面前,老人微笑的看着余华,“你就是余华吧,你来,是找老爷的吧?”
“是。”
余华镇定的点了点头,便随着老人走了进去,让余华感到好奇的是他越往里走,身体就越感觉舒服,如同一种吸毒的错觉,看着周围的一切。
青裸色的断屏草径,弥散清幽淡雅的青色裸香,余华跟在几人身后并未有多余停顿。
眼神游离。
平淡的欧美花园式的结构,路边的稀有树种被当做花花草草一样随便栽种,却是显出的是一种怪异的美感,隐隐约约余华感觉自己的心神出鞘,仿佛心神都被剥离,余华用力的甩头,这才清醒过来,对这所谓的王家,突生寒意,透彻背骨的寒澈凉意。
越往里面走,越心惊。
余华,脚步停下,心中的震惊已然无法言语,那不远处,如同在巡逻一般的那动物,让人恐惧的獠牙,可以撕碎在场的所有人,可他望着走过的人,却是丝毫未曾攻击而上,余华凌然。
不知觉,眉间有汗留下。
对这所谓的王家,似乎是有些低视了。
就那样被散养,连笼子都不用,余华有些担忧,万一,冲上来攻击他,自己不就先死在这里了?
果真,那华南虎走过,如同盯着猎物一般,却是未曾攻击,还极为温和的摇着尾巴,被老人抚摸着头。
余华心惊,这也是没谁了,你这玩意都敢乱放,也不怕它咬死你几个。
再而走过时,华南虎离开,视线余光望去,华南虎高贵的头颅低下,仿佛是在叩拜。
渐渐,走到一间很古朴的唐式木屋,几个黑衣人退走,老人半跪低着头,像古人那样,一拜,隔着木门,轻言,“老爷,人已经带到,您要怎么处理?”
“带他进来。”屋里只传来几个简单的字,但每一个字的声音都散发出淡淡的威严,虽未见其人,却是先听其声,声带雄厚,略显沧桑与疲惫,可更多的是一种掌握的决断。
“遵命。”老人站起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余华微微点头,心中有点虚。
余华第一次面对这种排场,进去的时候,脚步有些虚浮,推开房门。
缓步走进,鹅黄色的灯光,在狭小的房间里给人一种温暖,更给人一种高贵雍容的感觉。
余华抬起头,望着前面的老人,穿着古式的衣袍,还未靠近,就先感受到他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一看就是长期居位于高处,余华不张扬,却也不畏惧,保持只我应有的尊敬,即可,“您好,我是余华.....”
还未说完,老人声音便传来。
“你就是余华?你来是来履行你的婚约吧,我不是叫人写撤销协议书,给你吗,你没收到吗?”
老人抬起头,眉头微皱的说道,老若龙钟,让人感觉身体颤抖,所有的秘密在他的注视下,宛若一闪而过,全都被炙热的火焰露出了白纸包裹下的赤裸身形。
“不是,我收到了,但突然间,我想.......”
余华,微有辩解,话音未断,耳音又起来,声若玲珑般的清脆天籁,余华都是感觉身体的颤抖,洗涤了一身的紧张,不过紧接的话语声,却是让他一阵不适。
“爷爷,那个余华来了吗?我说了我不想嫁给他!”
木门若开,若闭。
一女子走入。
余华转头,凝神仔细的看了看来的女子。
丹朱色的红唇,一双骄艳的丹凤眼,精心描绘的眉毛,公主的发饰,一身白衣裙在灯光是那样的出众,连光都将她映衬的黯淡了,晶莹的白稚肌肤,优雅的气质,在他的行为举止中淡淡的散发,精致的五官,如同天地雕刻,如此独一无二。
微微一笑,即可百媚生。
余华也不禁看出了神。
少年心性终究如此,微有不沉。
“爷爷,你看这小子一直盯着我看,一看就是色胚,我才不要嫁给他!”女子狠狠的盯了余华一眼,便转过头对他爷爷说道。
余华也收回了自己的心神,心中对他的话语有些不适,并未反驳,给予他们最大的包容,忍下了他们无礼,毕竟是自己前来做客,并且是来退婚的,继,且说道,“我这次来,是来.......”
“你是不是男人啊,叫你退婚,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不至于,你真不是男人啊?一看就是没有家教,怪不得,有狗娘养,没有猪父教的,就是这种吗?”女子笑眯眯的望着余华,眼中尽是,嘲讽,鄙夷之色。
再一次打断余华!
余华拳头紧握,他无法忍下了,有些东西,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最低的限度,更何况,少年心性,谁不曾热血方刚,不曾退让。
古云,士可杀,不可辱,对于余华此时而言,也许就是最为显著的表现。
可还没等余华话语接上,便是接二连三的讽刺声,“哦,我记起来,你母亲最近是不是死了?就是生了你这个废物儿子,才会累死的,不然,不知道你活不活的到现在?呵呵!”
“你这种身份,也好意思和我提亲事,你还是好好滚回去睡吧!”
余华,眼角寒光一闪,眉心紧蹙,拳头,却是突然放下,一声痞气暴露无疑,旋即讽刺回应道。
虽为米粒,何无光华?居为皓月,终有一落。
少年亦方刚!
“啊!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男人啊?”余华也笑眯眯的望着美丽女子。
女子与老人似乎被余华这句话所震惊,脸色都有那么一丝扯动。
“我说,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吗?!”
“我说,我这次不是来退婚的,而是来休婚的,你们听见了吗?!”
“小姐,你说这够不够男人呢?!”
不耐烦的语气,回荡在寂静到冰寒的房间里,让人身心冰寒。
余华笑眯眯的抬起头看着子孙两人,亚痞的气息,彻底的暴露而出,一扫中规的那个余华,而是彻底的放开自我的他。
场面,一度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