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一战,袁绍丢盔卸甲,被曹操杀的落荒而逃,最为可气和让袁绍担心的,是曹操居然跟在他屁股后面,穷追不舍,哎呀,真是连口喘气的机会也不给留呀!
今天的早饭,已经做了三次、却没一次吃成的,这让袁绍明白了一个道理,饭,做熟了放在碗里的不是,只有吃到了肚子里的才可称之为饭呀!
这已经是第四顿早饭了,不过,这中午时分,这顿饭已经算是午餐了。赶巧天公不作美,晴天霹雳,紧接着,倾盆大雨就下来了,哎呀,那真是浇了个透心凉呀!肚里没食、身上没有衣服、又被暴雨浇个落汤鸡一般,将士是一片哀怨!这下可好,还哪来的士气、打的哪门子仗呀?
袁绍的处境稍微好点,他躲在为他搭好的四处漏雨的帐篷下,冻的嘴脸发白、直打哆嗦!这阵见伙夫端着饭菜上来,也没了往日的臭谱,没等饭菜放到桌上,他就一把从伙夫那儿抢了过来,一通狼吞虎咽!也该他倒霉,不知是吃的太快、噎着了,还是饭菜里有什么东西、把他卡住了,你再看吧,那碗筷扔了一地,袁绍半靠在身后的树墩上,双手掐着自己脖子,使劲的往下捋着,嘴想张,却张不开了,眼也开始翻白!
这可把身边仅剩的几个大臣将官吓个半死,心说这可倒好,没让曹操烧死,倒让自己吃顿饭噎死了,嘿,怎么这么晦气呢?一家人算是忙活开了,有给袁绍拍打前心锤后背的,有给他捋脖子的,哎呀,过了好半天,袁绍一声咳嗽,从嘴中居然喷出了半块烧熟的红薯!再看袁绍,这口气儿终于倒上来了,他贪婪的大口喘着粗气,犯傻中邪似的看着众人,突然,张嘴嚎啕大哭,“天绝我呀,可叹我袁家一门,四世三公,却不想竟落到如此下场,被那阿瞒小儿伤害至此呀!啊嗨嗨,呜呜呜……”
一帮大臣看着他这副样子,竟无从劝起,好多人居然也跟着呜呜哭了起来。
谋士中有一个叫沮授的,气愤而起,“将军且勿哭泣,存妇人之气而失了男儿的豪气,众将也勿在此哭哭啼啼、扰了将军及众军士的心!俗话说的好,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尚有冀州之众,待我们回到冀州,整顿军马,与曹操再战不迟,到那时,谁胜谁负,恐也难说!”
沮授一番话,本是提振士气的,不想却犯了大忌,一来,惹了袁绍身边一群无能之辈的嫉妒之心,二来,袁绍本就是武大郎开店,容不得比自己高的人!当下正值袁绍战败、嚎啕大哭之际,沮授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在袁绍看来,这实在是让他太没面子!输了官渡之战的气儿正没地方出呢,他冲沮授就去了,“噢?听先生话里,你比我袁绍更厉害了?”
这话一出,把沮授听的一皱眉,“将军何出此言,我是为将军着想呀!”
袁绍刚想说话,却没想旁边一人道:“将军,千万别听这疯子沮授的话,此次官渡之战,我们大军二十万,那曹操不到一万,我们尚且战他不过,如何回去收拾冀州之军,与曹操再战?将军,这分明是沮授蛊惑将军,欲使将军命丧曹操之手呀!”
“啊?”袁绍已经分不出好孬了,差点让这话吓死!
沮授听完可受不了了,他举剑便刺那进谗言之人,边刺边道:“你诬蔑沮授也就罢了,居然如此丧将军之锐,不斩杀于你,留你何用!”
那人见势不好,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嚷,“将军救命,沮授反了!”
就这一句,好坏已经不分的袁绍心中又是“咯噔”一下,高喝道:“沮授,你当着我的面,也敢拔剑动武吗?”
谁料沮授是个性情耿直之人,不杀那厮,他难消心中之恨,因此并未听袁绍喝阻,而是仗剑继续追赶,袁绍急了,正欲也拔剑追赶,不想正在此时,探马慌慌张张来报,“将、将军,曹操追来了,先锋已与我们后队战在一起,将军,快撤吧!”
好嘛,就这一句,真把袁绍吓的灵魂出窍了,身子晃两晃,迷迷糊糊就找马,等马夫牵过马来,这家伙“噌”的一下蹿到马上,多余一句话都没有,“撤,快撤!”
这一跑,就是半天,等到后面追兵之声渐远,袁绍哀号一声,从马上跌落,叫道:“不跑了,哎呀,累死了,就是被曹操逮住也不跑了!”
一行人又停下,刚要歇息,沮授又上前道:“将军,现在刚刚甩下了曹操的追兵不远,不行呀,还得跑呀!”
袁绍白眼一翻,瞪他一眼,“我不跑了,跑不动了,要跑你跑!”
就这一句,把沮授噎住了,无奈之下,他急命军卒警戒,可这败军之将,哪里还有人肯听他的招呼?
袁绍休息了半天,忽想起什么,道:“那张绣的援军在哪?接济的粮草在哪儿?”半天,无人回应,他又叹道:“唉,吾命果真休矣?难道上天要让我袁绍死吗?”
他的话音未落,从对面跑来一匹战马,一军卒滚鞍下马,急道:“将军,大事不好,张绣为将军押运的粮草,在半路被曹操的人马劫了!”
就这一声,对袁绍无异于晴天霹雳,就见他两眼发黑,又昏死过去。等众人掐人中将他救醒,他“哎哟”一声,“老天真要我死呀!”说罢嚎啕大哭,一帮大臣也跟着大哭。
风声、雨声加上哭声,呵,场面甚是“壮观”。
看着这副场景,把沮授气的,“将军,此时哭有何用!”说完转身问探马,“张绣的援军进展如何?”
“援军?”那探马一屁股坐在雨水里,不知是哭还是雨水打满了脸,哀号着,“那张绣至今是一兵未发呀!”
“啊?”袁绍本已止住的哭声,又接上了!
沮授是真急了,冲袁绍急道:“将军,此时哭有何用?既知有今日,何必当初呀!”
就他这一句,把袁绍真给噎住了,是呀,当初张绣兵败曹操来投,正是沮授力劝不能收留于他,可正是自己不听劝告,执意收留了张绣,并委他以重任,谁成想、谁成想?唉,这个该千刀的张绣!正想着,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在那指挥军卒的沮授身上,“这个沮授,平日即对我的决定颇有微言,现而今,他见我战败,更是缕缕冒犯于我,刚刚,他竟敢在我面前拔剑,欲斩杀我的大臣,他想干什么?”袁绍想到这儿,禁不住一惊,他见我势败,想谋反?对,一定是的!袁绍想到这儿,心中升一起股强烈的怨恨,好你个沮授呀,你竟敢背叛我,他悄悄来到忙碌的沮授身后,抽剑便刺!
就这一下,现场没一个不惊呆的,而最吃惊的,莫过于沮授了,他看着从自己前胸穿出的长剑,再回头看看怒目而视的袁绍,一股凄凉伴随着那穿胸而出的长剑喷涌而出,无限怨恨、无限愁绪,在轰然倒下的身躯中,激起了一滩泥水!
一声霹雳划破天际,暴雨倾盆又至,袁绍身上凉了,心里也凉了,他想起了官渡之战的惨败,想起了这一路的狼狈逃亡,想起了自己刚刚刺出的、自断手臂的一剑,更想起了沮授临死时的眼神,忽然,他浑身一抖,胸中一团热气上涌,“哇”的一声,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躺在单架上,被人抬着,就这样行进在大雨的滂沱中,一阵阵恐惧向他袭来,高烧中,一股巨大的、如死一般的寒意袭来,使他阵阵战栗,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发出一丝轻微的声音,“不要往冀州撤了,改撤昌黎碣石山,如曹兵来,我们依海傍山,破釜沉舟,与他们做最后决战!”突然,一道闪电,耀出袁绍那张苍白的脸,雨更大了,他的血,吐的更猛了!死亡,对他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看着汪玲帮着他们发放赈灾粮,我的心中十分高兴,忽又想起华佗老先生的这个计谋,我又想笑,人,为了所谓的虚名,而官迷心窍者,真是自古有之呀!
忽的,我又看见了琼英,忍不住迷一般的看着她!这个姑娘呀,怎么就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呢?早上还是好好的,可随老先生去了趟张绣的大营,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那眼角还有哭过的痕迹。你问她,她却是一言不发,再问为何哭,回答见不得百姓受苦。这虽不能说错,可分明也是答非所问,根本就不是一码事嘛!我摇了摇头,忍不住感叹,你这个内向的琼英,你可真要急死我呀!
我正胡思乱想间,汪玲上前道:“夏侯公,粮食已经分配完了!”
“这么快?”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小玲,这些粮食可都是百姓们救命的,是用来度过灾年、来年的种子粮,马虎不得呀!”
“放心吧”,汪玲一笑,“我分配的方法,用的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管理理念,保准出不了大错!”
我笑看她一眼,“你这么自信?”
“算了,我还是给你具体汇报一下吧,要不你不放心”,汪玲看着我,道:“之所以发放的这么快,而且保证公平公正,我用的就是毛主席的方法,充分相信群众、发动群众,我呀,让百姓们根据自己本村的特点和人数,推举出自己本村的代表,同时又推出一位监督员,参与整个赈灾粮发放的监督,只是,为了防止舞弊,这个本村选出的监督员,负责的却不是本村的监督,而是外村的监督工作,这样一来,彼此互相监督,也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公平公正以及赈灾粮食的及时发放!”
“好!”听汪玲说到这,我心中一乐,盯着她道:“不愧是我夏侯公的秘书,有能力、有头脑!”
汪玲让我看的不好意思,脸一红,“你净说我笑话!”
“没有啊?”不过看着她娇美的样子,我的心中泛起一股别样的情感,忙又道:“好啦,快去忙吧!”
“好的”,汪玲转身要走,却又停住了脚步。
“有事呀?”我看她这样子不对,忙又问。
汪玲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不对,夏侯公,我突然感觉咱们这种分粮的方法,还不把握呢?”
“噢?”我回头看了一眼各庄兴高采烈的分粮队伍,“这不挺好的嘛,哪里还不把握?”
“是这样的”,汪玲思索着,“现在我们能保证把粮食公平的分给各庄了,不过,我最担心的,是他们回去以后能不能做到公平公正的再分到每个老百姓手里,别在这个环节出什么纰漏。”
“你心真细!”听她说完,我赞叹着,“还是那句话,真不愧是我夏侯操的秘书,想事情、办事情滴水不漏!”看着她操劳分粮,疲惫的样子,我一阵心疼,“好啦,你先休息休息,这件事情,让我来琢磨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