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习术,可是小湛蓝的射术修炼也没有落下,每次打猎,姜见都毫无保留地教他武道。小湛蓝走上武术双修的道路,而且进展神速。
每次小湛蓝打猎时,姜见都特意空出些时间来亲自指导小湛蓝武之奥义,,比如有一次,姜见训练小湛蓝的移动射箭,还比如有一次,姜见教小湛蓝一套“猎兽拳”增强近战能力,还比如这一次,小湛蓝学扎着马步,缓缓吐息。气力,是一个人无论何时都在消耗的能量,尤其是当剧烈运动或全神贯注时,气力消耗飞快,但是正常状态时,气力消耗很慢。气力不是无根之水,也不会平白无故地产生与消耗,就像阴阳两面,有阴必有阳,总有对立的存在,凡是耗神费力的事情,都会加快气力的消耗,如果心态平和,比如睡觉或冥想时,气力又会缓慢地回复。按照小湛蓝的理解,气力同时在消耗也同时在回复,只是有时候消耗的快一点,有时候回复的快一点,于是就有了气力的消耗与回复的情况。
扎马吐息,经过多代人族祖先的研究,被公认为增强气力的好办法,其中的关键是扎马的时候要忘记自己双腿的疲劳,保持吐息的稳定,静下心来,增强气力。
据说熟练的人,可以一边扎马吐息,一边冥想。听到这个时,小湛蓝不由咋舌,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存在?后来发现人王姜爷平常就是如此修炼,小湛蓝相信了,并且暗下决心,以此为修炼的目标。
小湛蓝每次扎马吐息,都要半个时辰,因为不能耽误太多的打猎时间。所以白天修炼时间有限,小湛蓝就把目光转到晚上,他不再天一黑就睡觉,而是要在淡淡星光下扎马吐息,同时试试看能否一边扎马吐息一边冥想。这很难,不是一开始冥想成功腿上却没了力气,整个人狼狈摔倒,就是扎马久了吐息不畅,无法成功冥想,不过小湛蓝不气馁,修炼到很困很困时,才去河边洗洗再睡觉。
不知不觉过去几个日月(天),小湛蓝的灵力足够多了,才被允许学习施术,施术的关键是咒语,有时还要搭配特定的手势,姜流告诉他,术的释放,还需要施术者心念一动,调动体内灵力灌注到术中,这好理解,不可能一个施术者无意识地念了个咒语或摆了个手势,术就被释放并且消耗施术者的灵力吧!
等学会了一个术后,小湛蓝才算是在术的道路上前进了一步,冥想只是习术的第一道坎,很多人由于天资有限被术拦在了门外。
第一个术,名字叫做“风决”,用途是制造并操控一阵风。这是一个很基础的术,是一个大方向,可以借鉴到其他方向,比如火,水等等。所以风决很重要,姜流介绍这个术的时候特意强调小湛蓝要好好练习,其中一个原因是这个术的威力与施术者的灵力和掌控力有关,随着施术者实力的增强,术会产生巨大的变化!举个例子,如果施术者在这个术上消耗的灵力越多,那么制造的风力也就会越强,强到招来一阵龙卷风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如果施术者对灵力的掌控力很高,那么就有可能让风变得很薄很薄,风就可以锐利如刀!
而练习这个术可以增强施术者对灵力的掌控力。
有了这么深刻的理解,小湛蓝自然不会随意对待,在记住了施术的咒语后,小湛蓝心情不免有点激动,马上他就要施放人生中第一个术了。
小湛蓝努力咬清楚每一个咒语的音节,并且念头一动,准备灌注灵力。
......可是结果很平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意味着小湛蓝施术失败了。这结果让很多人目瞪口呆。学会了冥想,就可以感觉到灵力的存在了,只要再加努力,就可以掌控灵力,至于怎么努力,就是要让灵力变成身体的“一部分”,心念动则灵力动。
在冥想上展现了很高天资的小湛蓝,在施术时灌注灵力的过程中败下阵来。
整个一天,小湛蓝都在尝试灌注灵力,可一整天的努力结果是:毫无进展。小湛蓝把自己的失败告诉了姜流,姜流默然不语,心里想:“这得和人王商议一下,湛蓝竟然没有习术的天赋?那么他的先天灵力又怎么解释?必须得和人王商议。”
这没有道理,冥想轻易成功的话,小湛蓝对灵力的感知能力应该很强才对,可是却无法操纵灵力。
我可以完美感知到灵力的存在,却无法指挥它们。小湛蓝这么理解。
小湛蓝施术的失败令许多原本看好小湛蓝的人大跌眼睛,也让许多不喜欢小湛蓝的人幸灾乐祸,因为姜汇总是拿自己的学生与小湛蓝对比,使得姜汇的一部分学生们或多或少对小湛蓝有点儿敌意。
又是一天毫无进展的修习结束。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小湛蓝尝试了很多天,然后看着天边暖暖红光轻声唱了起来,以此放松心情。
原来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地那么天才,果然是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吗?小湛蓝有些不甘地想。
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没有什么好解释,小湛蓝站起身来,活动活动坐得有点儿酸麻的双腿,看见和人王商议了许多天的姜流向自己走来。
“湛蓝!”姜流一脸平淡:“还是放弃习术吧,我这几天一直在观察你,你的确是个好苗子,在武上天资纵横,如果学术不成,还是不要在术上空耗精力了。”
“姜爷也是这么说的吗?”小湛蓝问。“不。”姜流的脸上难得出现表情,而且还是不解的表情:“人王要求你不能放弃冥想,最好能练到一边扎马吐息一边冥想的地步。”
“哦!知道了。”小湛蓝点点头,看样子也没必要再来祭坛这里了。他起身离开。
背后扎来情感不一的视线,小湛蓝心中还是有点儿失望的,不过想想自己还可以修炼武道,并且这下天天可以看见罪龙了。失望之情也就消散了点。
要知道古话说的好,贪多嚼不烂,我放弃术道一心练武不失为明智之选。不过想想姜爷叫我不要放弃冥想,这是为什么?貌似与古话相违吧!
甩甩脑袋,不要去想那么多,现在最主要的,是武道修炼。
......
春去秋来,一年四季这么轮回来去了六次,这么算来,小湛蓝已经十二岁了,现在他的个头,有他妈妈那么高了。罪龙的体型也长到一头虎那么大,力气竟然可以和小湛蓝,哦不,昔日的小湛蓝已经长大了,我们应该称呼他湛蓝了。
现在猎人队伍里,除了首领姜见,湛蓝与罪龙就是绝对主力。
阳光正好,在猎捕的休息时间,罪龙与湛蓝靠在一起享受温暖的阳光。
突然一只巨鸟飞来,盘旋在天上,好死不死地遮挡住照射在湛蓝和罪龙身上的阳光。
湛蓝皱了皱眉头,心里头有点不爽。罪龙鼻子里哼哧一声,同样地不爽,它健壮的后腿拨动,蓄势腾空一跃,还有!它还有一条又长又有力的长尾!长尾同时抽击地面,反冲上空中。
这一跃,像要与天齐高!那巨鸟受到了惊吓,抖落几片羽毛,罪龙一张嘴,把巨鸟咬住,带落地面。
又一个猎物。湛蓝捆好巨鸟,摸摸罪龙脑袋,罪龙又哼哧一声,翻翻眼睛,继续伏在湛蓝肩膀休息。
......
该回去了,湛蓝有些疲惫,聚精会神的确会大量消耗气力,不过湛蓝更认可那是人的精力。
日复一日地点燃焰火(姜见早就把这个工作交给湛蓝),这一次回来比较早,晚餐还没开始,部落里学术的孩子们还没有结束修炼,他们御着风,已经可以做到短暂地浮空。技巧很简单,只要将风集中在身体附近就好,然后加强风力,直到能够“飞起来”。
在空中的孩子们视角都比较开阔,很快就看见湛蓝,聚在一起偷笑着。
不用看了,这些人都是不喜欢湛蓝的人。他们还有理有据,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湛蓝是捡来的”传言。
湛蓝冷笑一声,然后对着天空射了一箭。不得了!强劲的箭矢带出一阵疾风,箭矢像是要穿破天空,疾风都干扰到了浮空的孩子们,吓得他们脸都白了。
湛蓝又向前走几步,箭矢落下,直直插入湛蓝面前的地上。湛蓝拔起来放进背上的箭筒中,鼻子里哼哧一声,看也不看哪些孩子们。
孩子们对着湛蓝吐舌翻白眼,罪龙看在眼里,对他们吼了一声,这一次真的吓得一个孩子掉了下来,疼得直哭。
罪龙鼻子里哼哧一声,快步跟上湛蓝。
这两个家伙,一副德行......
“湛蓝!过来一下。”姜见在一栋木屋门口叫住湛蓝,湛蓝把猎物放在罪龙背上,让罪龙先把猎物带到仓库。
湛蓝走进木屋,发现有一位大胡子老爷爷正在缠着一根绳子,走近一看,发现原来是根很长的牛筋。
“这是......在制弓!”湛蓝有点惊讶,老爷爷哈哈一笑,小的时候气一出一进,大胡子跟着飞舞。老爷爷摆手示意湛蓝坐过来,湛蓝听话地坐近老爷爷,老爷爷说:“想学吗?”
姜见在一旁搭腔:“这是姜胡大爷!族里的制弓大师!”姜胡?江湖?好名字!湛蓝心里赞叹,马上应道:“想!。”“那先来把这牛筋缠起来!”姜胡大爷吩咐。湛蓝就开心地搓起牛筋了。
搓着搓着,就忘记了晚饭。
......
制弓不是个简单活,不但不简单,还特别费事费时。族里头的制弓大师就只有姜胡一个,能制出的弓有限,加上弓的损毁,所以猎人们有弓在手的都是厉害角色。
什么秋冬时节砍下的竹子不易虫蛀,什么猎杀危险的群居动物角牛兽取牛角,取牛脊骨里的牛筋,还要阳光暴晒和地火烘烤等工序。
这真不是一般地麻烦,但是看着一张宝弓渐渐成型,乐趣无穷。
湛蓝很快就迷上了制弓,天天晚上跑来与姜胡大爷搓牛筋。
当然成天和姜胡大爷呆在一起不单单因为制弓的乐趣,姜胡大爷本身就是一个很智慧很风趣的人,对湛蓝也很好,这也是不知不觉有点儿被族人排挤的湛蓝亲近这里的原因。
过去了将近一个月,湛蓝自己的第一张弓就做好了,抚在手中,那粗糙的质感令每一位猎人心安。
“嘿嘿!”湛蓝不断抚弓傻笑,姜胡大爷吹胡子道:“高兴地早了,弓制成了,还差了箭呢!”“那姜胡大爷快教我做箭吧!”湛蓝迫不及待。
“不急不急!湛蓝啊,制弓的技巧你可记住了?”姜胡大爷问。“我这聪明脑袋还记不住?”湛蓝反问。
“那我考考你,宝弓如何储藏?”姜胡大爷有意考考湛蓝。湛蓝一挺胸膛,自信道:“藏弓最怕潮湿,弓得放在烘箱中。”
“对吧!你还得学做烘箱!”姜胡大爷吹吹胡子。
......学得会制弓这么麻烦的工艺,制箭和制烘箱也就不在话下,值得注意的是箭的“衔口”和箭羽的制作。
没过几天,湛蓝就有了一套自己的弓,箭,烘箱。
......
姜胡大爷和湛蓝一身是汗,却觉得浑身舒畅无比。人一舒服起来,就难免闲聊起来,湛蓝就把修习上的困扰告诉姜胡大爷。
姜胡大爷老样子,先吹吹大胡子,说:“老爷子我不懂修炼,不过啊,依我看来,这休息就和制弓一个道理,首先,你马虎不得,选材要精,制作一丝不苟,一个步骤都不能跳!总有人想找捷径,可他们不知道走捷径就是走弯路,真正走捷径的人都是一步一步稳打稳扎的人!”
其实这些道理湛蓝都不知听了多少遍,只觉得自己当时已经懂了,可是这一次又有了新的体会,更深刻。
湛蓝还有一个疑问,这都不算疑问的范畴了,应该说是耿耿于怀的执念。
“姜胡大爷啊,我呢...本来以为习术天赋很高,可后来发现我在习术的路上根本走不通。我真的很想学术啊,看着他们在天上飞,我得多羡慕啊。”
姜胡大爷吹着胡子笑了,说:“学不会就学不会嘛,讲究!”
湛蓝:......
看着湛蓝的表情,姜胡大爷笑哈哈:“修行是一条路,不是每条路都能走通,对着一条走不通的路死犟,又不能进步,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对的,你看你这样多好,一心学武射箭,看看族里哪个小孩敢欺负你?他们可打不过你!”
听了这句话,湛蓝终于“嘿嘿”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