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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习术

族里的猎捕队伍又加了一位新成员。那是一条......直立行走的龙?!为什么看它外表反而像头狼呢?前爪耷拉着,吐出半截舌头。

“它叫罪龙,今后便是猎捕队伍的一员,我们今天带上它,由小湛蓝教导它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捕猎者,小湛蓝,你做得到吗?”出发前,姜见问小湛蓝。

小湛蓝点头应道:“做得到!”说罢就拉着罪龙的一只前爪,罪龙眼睛慌张,有些闪躲,不过小湛蓝天生神力,愣是把一头狼大小的罪龙扯了过来。“你得听我的话!”小湛蓝指指罪龙的脑袋,罪龙低下脑袋,哼哧了一声。

这...真像条小狗,小湛蓝心想。

小湛蓝拉着罪龙前进,罪龙用它的后两臂当作脚,前两臂当作前爪,它的长尾则高高立起,别别扭扭地走着。它昨晚被人斩去中间四臂,伤口还泛着猩红色,说不清是凝固的血还是什么,蕴藏着痛苦和仇恨。

......

猎捕队伍很快来到森林中,罪龙哼哧哼哧的频率有些加快,小湛蓝就举起手慢慢抚摸罪龙的脑袋,还有它湿润的眼角,罪龙就这样慢慢平静下来。其实,罪龙和小湛蓝一样高,罪龙可以轻易把脑袋搁在小湛蓝的肩膀上。它突然觉得小湛蓝的气息很......熟悉,很安宁。

草丛突然动了一下,姜见持弓慢慢靠近,一脸凝重,然后表情崩溃,哭笑不得,他拨开草丛,看见一只瘫倒的野兔。

“难道是被龙威吓的?”姜见回头看看亲密的罪龙和小湛蓝,心想。

“咱们继续!”姜见朝身后的猎人们挥挥手,示意继续前进。一路上都特别轻松,每碰上一些个小动物,基本上都是匍匐在地上,吓瘫了。

一路上猎人们都没有出过几次手,大型的猎物也许是畏惧龙威吧,躲得远远地,害的猎人们不得不与罪龙保持一定的距离才终于猎捕到一头大型动物——一头野熊。

就这样,猎人们满载而归,最勇敢的勇士,理所当然地应该是罪龙了,所以人们献上最大最香的烤......虎腿,那还是小湛蓝射杀的虎。

罪龙将信将疑地用嘴接过虎腿,然后开心地吃了起来。

小湛蓝靠着罪龙的身体啃着野猪蹄,他妈妈在一旁为自己的孩子烤肉,满脸笑容,虎腿是她烤的。

人王命令罪龙归他们饲养,这意味着他们家里,又多了一位成员。

吃得正开心,人王姜爷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叫住湛蓝,湛蓝笑着应了一声,看着人王。人王慈祥地说道:“小湛蓝,你想不想跟姜流伯伯学习术呢?”

术,就是人族从妖那里偷学来的技能,术蕴藏天地,暗合大道,人族凭借自己的聪明头脑慢慢参透了一部分道理,使术的威力更强!但是人族也许比妖族更理解术,却不明白妖族与生俱来的对术的天赋,是的,妖族天生就是会术的,仿佛术就是它们的本能。而外族要学习术,是需要满足一系列条件的。

小湛蓝心中对术早有向往,在他更小的时候,便见识过姜爷求雨之术。“这可真的是魔法啊!”学不学,肯定要学!呼风唤雨的超能力,谁不想拥有?

于是小湛蓝狠狠点点头。姜爷抚须:“那么你打猎与学术就隔天交替吧,今天你出去打猎了,明天就来祭坛跟随姜流伯伯学习术。”祭坛,是部落中除了会议厅之外,最重要的地方,在某些供奉大妖的部落里,祭坛甚至是是最重要的地方。如果一个部落不供奉大妖的话,这个部落的祭坛就是用来祭祀祖先的。

祭坛由四位祭司守护,大祭司就是姜流。

“好了,明天你就要学习术,今天可要早点休息,快回去睡吧。”人王对小湛蓝说,小湛蓝说:“好的,妈妈!我带小罪龙先回去咯。”说罢,小湛蓝领着他的小罪龙回到家中,小湛蓝早早地为罪龙搭了一间木头小屋,模仿他知道的宠物狗的房子。

小湛蓝进屋,姜爷收回目光说:“姜寡,你过来一下。”妇女点头,跟随姜爷走进会议厅。会议厅中,已经做好了五个人:姜见,还有四位族中祭司。

“姜爷,这是怎么回事?”姜寡有点惊慌地看着姜爷。在部落中,女性一般不会进入会议厅。

而姜寡不但走进了会议厅,看这架势还要参加会议,而且在座的还都是部落中的领袖人物。

“来,姜寡,坐下。”姜爷已经落座,他稳稳坐在最高的位置,面朝大门。姜寡有点畏缩,想找角落坐下。“姜寡!你坐这边。”姜爷高声道,指了指他最左边的位置。按照道理,那本应该是猎人首领,也就是姜见的位置。

“人王!我......我不敢。”姜寡是真的怕了,她连连摇头。姜爷轻声道:“来吧,姜寡,这是命令。”

等到姜寡慢吞吞地走来坐下,姜爷直视姜寡说:“今天我们族中会议主题,是湛蓝!”

姜寡很晚都没有回来,小湛蓝等了很久。

......

第二天,一双轻柔的手将小湛蓝唤醒,是姜寡,小湛蓝的妈妈。她双眼微肿,像是哭过。她也老了,不知是为何而哭?

“妈妈,你怎么啦?”小湛蓝虽然睡眼惺忪,但还是敏锐地观察到了。姜寡平淡地说:“昨天晚上去给猎人们做衣服去了,熬了会儿夜,火光有些伤眼睛。”

“哦!那妈妈好好睡一觉。我今天要去找姜流伯伯学术!”小湛蓝翻身起来。姜寡提醒:“快去河边洗洗,你可别去晚了。”谁知小湛蓝第一件事是去看小罪龙。

“它还要去打猎呢!”姜见已经站在罪龙的小木屋旁,正要带走罪龙,看见了小湛蓝,就这么说了一句。“啊~,我想带小罪龙一起去学术嘛!”小湛蓝不情愿道。罪龙也睁大眼睛看着小湛蓝,甩甩身体想甩开姜见的手。

“学术可要静下心来,你带罪龙去只会分心,还有,罪龙可是猎人主力呢,必须要去!”姜见说话有理有据,小湛蓝也不好说什么了,于是对罪龙挥挥手说:“拜拜!”

“拜拜?什么意思?”姜见牵走还有些不舍的罪龙,心里想。(这里的拜拜自然是用汉语说。)

......

等小湛蓝到达祭坛后,大祭司姜流已经坐在祭坛下的台阶上等他了。小湛蓝微微有些激动,走了过去,面对而坐。

姜流看着小湛蓝,说:“你来学术,是人王的命令,但是你还没有通过资质测试,所以我先要判定你的资质能否学习术。”姜流的语气很平淡。

小湛蓝点点头,问:“资质要怎么测试?”姜流说:“很简单,你闭上眼睛。”小湛蓝很快闭上,这时,姜流抬起右手,画着一个神秘的图案。淡淡的金光荡漾开来,发出轻微的“啵”音。

小湛蓝同时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有些讶异。姜流问:“有什么感觉?”小湛蓝惊奇地说:“我听见了一声啵响,然后好像......看见了一道金光,哦不,不是看见的,说不清楚,好像是感觉到的,金光自己出现在我脑子里的!”

“你现在心境怎么样?”姜流问,全然不把小湛蓝当作一个六岁的孩子。小湛蓝体会了一下,说:“挺平常的,就是有点小激动。”

激动?这孩子的心并不平静啊,可是却如此精准地感觉到这个灵力?如果不是误打误撞,那么凭这天资,可成人皇!姜流如是想,可是他是一个稳重的人,又连续对小湛蓝测试几次,发现小湛蓝都能准确感觉到灵力,不似误打误撞。

“很好!很好!”姜流喃喃。“怎么样!我可以学术吗?”小湛蓝迫不及待地问。姜流道:“可以,你的天资很高,我们这就开始学习术。”姜流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只是他的眼神里,有着讶异和一丝凶狠。

“我们先学习术的基础,那就是灵力!妖族天生就有很强的灵力,就拿罪龙打比方,即使它是一类不是很擅长术的龙,可是它体内的灵力往往比一些弱小的妖族还要多。”姜流道:“灵力是术的基础,施放术要消耗施术者的灵力,所以灵力的多少,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术者的强弱。”

“知道了!”看见姜流看着自己,小湛蓝点头表示理解,同时心里想:“这和小说里的没有多大区别嘛!”

“灵力的来源一般是先天的基础和后天的积累,先天的基础,则取决于你的资质,湛蓝,你的先天灵力估计有很多。还有就是后天灵力,这就要靠后天的积累,而我们都是用冥想的手段。”

“冥想?”小湛蓝问。

姜流点点头,说道:“冥想,就是感悟自己,说的可能比较玄奥,我们通常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感觉自己在哪里,身处何处?还有一种是感觉自己怎么样,自己是否存在?来,你试试看。冥想的过程中可以感觉到自己储备的灵力的多少,还有灵力增加的感觉。”

小湛蓝二话不说,挑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开始冥想。

首先,是一颗水蓝色的星球,视角飞快转动,来到一片雄鸡形状的大陆,视角又飞快下降,眼中的一切慢慢变大,最后,定格在一条车来车往的街道。

这一切,都是湛蓝不由自主地“看见”的画面,这就是冥想?湛蓝还有自己的意识,他思考着。

突然,视野颤动了一下,一个身影跳了进来。那是......我自己?

不是湛蓝的自己,而是“陈昊唯”的自己。“陈昊唯”戴着耳机,背着书包;“陈昊唯”喝着一瓶碳酸饮料;“陈昊唯”走向一所学校,淹没在人群中。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湛蓝心里想,不过马上清醒,自己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一切,看着曾经的自己,原来这只是冥想中的世界。

我现在要干什么,感觉自己在哪里,身在何处?

想到这里,眼前的景象又慢慢变远,视野边框被黑色取代,渐渐地,黑色占据了眼中的世界。

一片寂静,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感觉不到自己的想法。这个时候,心中是空的。

一滴水落了下来,落在一片池塘。

接着,又是一滴,滴水“嘀嗒”,飘渺空灵。

这,就是灵力了吧?湛蓝这么想着,回到了现实。

现实就是,他和大祭司正对坐冥想。

旁边站着的,是四祭司和族里有一定天资的习术孩童。“你看看人家湛蓝,第一次冥想就成功,你说你们羞不羞?”四祭司姜汇对着自己的学生们说。

是的,部落中有习术天赋的孩童最初都会跟着四祭司学习术,越学到高深之处,就会转跟三祭司,二祭司甚至是大祭司习术。湛蓝因为人王的关系,直接向大祭司习术。

“我看啊,是大祭司教得好!”有一个调皮孩童吐舌道。“嘿~,姜向,你找打!”姜汇半开玩笑地假装要抽姜向,姜向忙把脸捂住。

姜汇回过头,略带深意地看了看湛蓝。

湛蓝告诉姜流,他自己的先天灵力是片池塘。

池塘意味着什么?那可是十个有习术天赋的人的总和啊!

“天资纵横,可成人皇,这孩子,会是人皇后裔?或者是更强......”姜汇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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