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煌哲对自己的职业产生了困惑。
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比如现在。
张警官带来两个人，一个是搞现场勘查的，一个是法医。
“兄弟，这个没有立案，我是靠着私人关系带出来的。”张警官冲他猥亵的笑。
ND，他不说会死么？不就是有意加重自己的心理负担么？
“昨晚12点，这里有一个带着黑色棉帽、黑色口罩的人出现，身高约1.8米。”
当他是吃素的？
左煌哲随口甩出一条线索，查去吧，哥们。
“兄弟，你怎么知道的？”张警官屁颠的跟在后面。
这条线索他的兄弟刚刚问过不下十个人，才从一个半夜喝醉酒、找不到宿舍，在外面瞎转悠的群众演员嘴里打听到的。
凭什么左煌哲又是事先诸葛亮呢？
“还有，分析一下最近谁和我仇最大，查查他的电话记录。”左煌哲指挥着。
“好，马上办。”张警官亦步亦趋，言听计从。
“不对，我才是警察，你凭什么命令我？”张警官再次察觉自己的失误。
“就因为你是警察，才叫你来的，不然我叫你干什么？”左煌哲讥诮的咧咧嘴。
“那我的事情呢？”李阳赶紧问。
左煌哲阴险一笑，指着张警官：“你监督他，他的事请办好了，你的事情也就有着落了。”
“你太歹毒了。”张警官和李阳同时哀鸣。
下一刻。
“洗胃有效果没？”左煌哲的话题转移到右洋的身上。
“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它的老毛病我查不出来。”右洋很沮丧。
他已经绞尽脑汁，甚至给爷爷打了电话，也查不出病因。
“兄弟，知道的差不多就够用一辈子了，人不能太贪。”左煌哲拍拍右洋的肩膀。
他下一句话是，如果连哮天犬的病因都知道，右洋也该升天了。
再下一刻。
左煌哲连线文慧：“文老兄，有真君的消息么？”
“还没有，真君入府后一直没有露面。”文慧偷偷安排心腹手下进入真君府打探消息。
“有消息立刻告诉我。”左煌哲的大脑跳跃式行进。
“好。”文慧知道，此刻保持消息的互通有无对抱住哮天犬的性命尤为重要。
“文哥，”左煌哲嗲嗲的叫了一声。
“别恶心，说，有什么要求？”文慧彻底掌握姓左的这只恶魔的秉性了，只要他一发情，肯定没好事。
“给我准备一些哮天犬平常吃的狗粮，最好还有宠物吃的丹药，我要开二号分店。”左煌哲马上想到一个好主意。
救活哮天犬是最好的活广告。
帝都有钱人最多，饲养宠物的更多，垄断这个生意后，自己的发家速度至少加速一倍。
左煌哲的话文慧当然能听明白，他摇摇头：“臭小子，不如来天上吧，在地球太屈你的才了。”
“别，我宁可穷死在地球，也不富死去天堂。”左煌哲敬谢不敏，严词拒绝。
“左兄弟，真君出府了。”文慧语气突然变得紧张，打断了两人之前的闲聊。
左煌哲心头一震，真君出来了，会去哪里？
脑后传来一阵轻微到旁人无法察觉的风声。
这么快？
左煌哲深吸一口气，排除心中杂念。
二郎神已经在站在了他身后。
“哮天犬怎么样了？”二郎神先开口。
“命保住了，现在没有意识，就像我朋友说的，它体内的痼疾没人知道。”左煌哲心怀希望，二郎神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
“你在等我说，对不对？”二郎神平静的问。
“说或不说，决定权在真君。”左煌哲平静地回答。
能给哮天犬留下痼疾的人，必定不是一般的人，要么地位高，要么权势大，要么涉及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
“你很聪明。”二郎神定定凝视左煌哲。
“真君下一句话不会说太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的话吧？”左煌哲讪讪的开着玩笑，他可不想因为这件小事丧命。
“不会。”二郎神突然放松绷紧的神经，云淡风轻。
左煌哲点点头。
“就像你猜测的一样，这件事涉及一个隐情，你在华山上看见的斧劈石，那下面曾经压着三圣母。”二郎神缓步在前面走，左煌哲静静跟在后面。
“不过，我母亲是玉皇大帝的妹妹，我父亲，也是一个人间的平凡男子。同样的遭遇让我在既同情妹妹的遭遇，又无法抗拒玉帝的旨意时，先把三圣母压在华山下，然后暗地帮助沉香救出他的母亲，逼迫玉帝改写天条。”
“这一切，玉帝当然心知肚明，他和我一样，既心疼外甥女，又痛恨我的背叛，所以亲自弄了一个蛊，种到哮天犬的身上，作为对我的惩罚。”
“这样的惩罚对我而言，比放在我身上还痛苦。每隔几年，哮天犬就会大闹一场，这次遇到外因的作用，它的苦痛会加重数倍。”
左煌哲的目光落在二郎神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急切的问：“怎么才能去掉？”
“只有玉帝才能。”二郎神深叹一口气。
左煌哲不再接话，二郎神的回答等于没有回答。
这个世上，如果连二郎神都无法解决的事情，估计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做到了。
两人无声无息的走着，一会的功夫回到哮天犬身边。
哮天犬变身的萨摩耶躺桌子上，浑身上下雪白的长毛看起来毫无起伏感，可它的身体，向外肿胀，而肉皮却紧缩着，一缩一胀间，哮天犬本身承受的疼痛无法言喻。
它看起来像死一般可怕，但眼角流出的眼泪，和之前犬牙咬破后已经凝结着鲜血的肿咧嘴唇，异常惨烈。
二郎神的手放在它的身上，颤巍巍的抚摸着，眼中的泪珠忍不住流出了一串。
站在一边的陈子菱悄悄冲着左煌哲摆摆手，把左煌哲叫到自己身边。
她再次翻开萨摩耶脖子下面的狗毛，让那个深深隐藏在里面的铜铃露出来，让左煌哲看。
当这个黑黝黝的铜铃出现在左煌哲的视线中时，他心中产生了一个疑惑。
“这个东西有没有第二个？”左煌哲问二郎神。
“还有一个，和这个是一对，哮天犬当年有一个最好的朋友，送给它了。”二郎神深情回忆。
“拿过来。”左煌哲掏出房卡对陈子友说。
二十分钟后，陈子友拿着那个布包回来。
左煌哲从中取出铜铃，交给二郎神：“是不是这个？”
二郎神仔细看后，触目惊心：“怎么在你手里？”
左煌哲追问：“你确定就是这个？”
二郎神点头：“我确定。”
“好，我有办法救它。”左煌哲波澜不惊的语调中，带着只有二郎神才能感悟到的惊天动地的气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