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铄昌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想着说他们一顿也就差不多了,这种事还是不要张扬为好。
陈樑季见陈铄昌消了气,壮起胆子说道:“樑季想娶惜露为妾,求堂伯成全。”陈铄昌道:“惜露?那个**?”
陈梓凌也赶忙道:“梓凌愿娶惜露为妻,求族长成全。”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是想成心气死我不成,还在想着那个娼妓,陈氏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光了,都给我滚!”陈铄昌喝道。
陈樑季和陈梓凌跪在下面不动,说道:“求堂伯(族长)成全。”
陈铄昌怒火冲天,站起身来,也不搭理他们俩,径直走了,陈樑季和陈梓凌不敢妄动,就这样一直跪着。
陈铄昌回到卧室睡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无奈起身来到书房,看看书、练练字打发时间。
凌晨时分,有个老奴前来对陈铄昌说道:“老爷,您一晚上没睡,现在去休息一会儿怎么样?”
陈铄昌道:“人老了,没那么多觉,我不困。”
“那您吃一点东西吧,我让厨房给您准备一些小菜?”老奴继续说道。
陈铄昌想了想,点点头。
那老奴没有离开,欲言又止的样子,陈铄昌说道:“老秦你跟我这么多年,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说。”
老秦小心谨慎地说道:“老爷,樑季他们俩还在那儿跪着呢,您看是不是……樑季毕竟是您的堂侄,血浓于水,他平时表现不错,偶尔任性一回也可以谅解。”
陈铄昌叹了口气,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见他们。”
回到那个小屋内,陈樑季和陈梓凌还在那里跪着,听见有人进来,看向陈铄昌,陈铄昌看陈樑季的样子,心下又是一软,嘴上却说道:“你们两个还是执迷不悟吗?”
“求堂伯成全。”“求族长成全。”
陈铄昌沉吟了一下,说道:“梓凌你先下去吧。”
陈梓凌听了心中一紧,正待开口,陈铄昌又道:“我说的话不管用吗?你先到外面等一会儿。”
陈梓凌无奈,只能站起来出了屋子。
陈铄昌走到陈樑季面前,将陈樑季扶了起来,缓声说道:“樑季怎么就这么在意一个风尘女子呢?”
陈樑季知道有戏,这时候只要加把火就行了,说道:“樑季是真心喜欢惜露姑娘,我从来没对别的姑娘有这样的感觉,而且我人到中年,却膝下无子,樑季本来就想着娶一房妾室来传承香火,正好遇到心仪的人选,本想着过几日就知会堂伯,没想到一时冲动和梓凌发生了冲突,樑季只望堂伯能够成全。”
“一房妾室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你不该不念同族情谊和梓凌大打出手,族人怎能比不过一个外人?你这样以后怎么做众人表率?”陈铄昌教训道。
“樑季知错了,以后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陈樑季保证道。
陈铄昌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既然你想要纳那什么惜露为妾,可有足够的赎身金?”
陈樑季见陈铄昌同意了,忙点头说道:“赎身金足够,樑季已经预备好了。”
“那就好,要把钱给足,不要仗势欺人,要吝惜一下名声。”陈铄昌嘱咐道。
“堂伯放心,樑季省得的。”陈樑季回道。
“好了,你就先回去吧,叫梓凌进来。”陈铄昌道。
“樑季告退。”说着,陈樑季退出屋子,见到屋外焦虑万分的陈梓凌,冷笑一声,语气生硬地说道:“堂伯叫你进去。”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梓凌进入屋内,陈铄昌痛心疾首地说道:“梓凌为了一个风尘女子竟然对同族兄弟下此重手,真是让我失望。”
陈梓凌想要辩解,喃喃地说道:“梓凌……梓凌……”
“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不要让这件事影响你们之间的情谊。”陈铄昌停了一下,继续道“你说你要娶一个**为妻,这怎么能行?我陈氏子弟的正妻怎么能是个娼妓?”
“梓凌不在乎惜露的身份!”陈梓凌急忙说道。
“那也不行!我身为陈氏族长,不会让这样败坏门风的事发生!”陈铄昌郑重地说道。
陈梓凌不知道说什么好,陈铄昌缓声劝道:“梓凌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等过些时日,我亲自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也让你好好收收心。”
“梓凌非惜露不娶。”陈梓凌沉声道。
“你怎么就这样冥顽不灵呢!真是气死我了!明天你给我到宗祠里面去,打扫收拾、闭门思过一个月,期间不许外出,不能见人,吃喝我会派人给你送去,听到了没有?”陈铄昌训斥道。
陈梓凌还要说什么,陈铄昌不给他机会,喝道:“族长说的话你不听吗?”
陈梓凌只能听命。
接下来几天又有一件事情引人关注,那就是陈樑季纳流莺阁的头牌惜露姑娘为妾,这让不少流莺阁的常客扼腕痛心不已,直言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陈樑季的纳妾仪式没有张扬,只是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宴会,邀请关系不错的亲朋好友,不过办的很郑重,看得出来陈樑季对这事很上心。
流莺阁的老鸨内心虽然很不情愿,不过不敢和陈氏这条大腿过不去,而且陈樑季给足了赎身金,只能泪流满面地送惜露出嫁。
惜露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半点由不得自主,心中想着陈梓凌,可是世事无常,她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出嫁的当天,表情依旧淡然,看不出半点不情愿。
而此时的陈梓凌被族长惩罚关在宗祠当中,对外面的事懵然不知,心中想着惜露,不知道当出去以后知道这一切,会是什么反应。
陈清淮不知道陈梓凌的事,只是听说陈樑季纳惜露为妾,陈樑季这个人陈清淮不太熟悉,只是见过几次,而只见过惜露一次,虽然陈樑季和惜露两人地位相差悬殊,可是陈清淮还是感觉陈樑季配不上惜露,暗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此言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