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也是见多了这些东西,自然是不会多瞧,便是直接进了内间之中取出一个偌大的锦盘,她那短短的手臂将其捧着,倒是差点儿瞧不见前面的路了,一路摇摇晃晃,倒是令人担心得紧。
“方才上官镜晚了些出来,还望众位姐妹莫是怪罪,上官镜便是在弄这些个荷包,并非是绣娘所刺绣,是上官镜匆忙之中赶了出来,还望众位妹妹不要嫌弃才是。”
冉如胭是第一个自锦盘上取下荷包之人,也是发觉了每一个荷包皆是不同,且每一个荷包之上皆是以细致的红线绣了她们每个人的名字,想必是后宫每个主子都是有的。
她手中的拿的浅蓝色荷包绣着精致的剑兰,纹理清晰,小小的碎花也是秀美得很。
“哪里是差呢?上官贵人可是一双巧手呢!竟然是这般精致,这上面的蝴蝶好似都能够展翅飞跑了!”
一个不知姓名的陌生更衣举着手中的荷包巧笑道,眉眼之中倒是也没有过于奉承的意思,倒像是称心的夸赞。
“哈哈,哪里哪里,上官镜之前不过是在闺房之中时常刺绣着,也并非是有好手艺。”
上官镜听到她这般说道倒是开心得紧,也是,总归是听到了真心的夸赞。
“说起刺绣,妙玉倒是不得不替一下珍贵姬了,珍贵姬擅长的双面绣可是羡煞旁人呢!对吧,珍贵姬?”
南宫妙玉将手中的粉红色荷包小心地放置在怀中,才是扭头对仍在欣赏荷包的冉如胭说道。
冉如胭就知晓南宫妙玉一定会是针对她,自然是早就找好了话语对应。
“南宫贵人可是谬赞了,那之前不过是只有如胭喜爱刺绣,后宫妃嫔才是这般说着,如今,如胭倒是想着上官贵人更加厉害呢!”
“珍贵姬,南宫贵人所言可是真的?若是这般,镜儿倒是想要向珍贵姬多多学习,今后定然是要上排云殿叨扰了!”
上官镜听到此心中冒出另一个念头,倒是也顺势而言。
冉如胭似是明白了上官镜的意思,便是微微点头,但是言语之中仍旧是推辞之意。
“南宫贵人的确是谬赞了,不过若是上官贵人愿意来到如胭院中,如胭自是觉得蓬荜生辉呢!”
“蓬荜生辉,珍贵姬可是说笑咯!”
南宫妙玉瞧着二人这般投机,愈发是不喜,之前她所言不过是确定一下冉如胭与上官镜之间的关系。
若是表面之上的朋友,遇到这般时候,虽然会推崇对方,但是也会肯定自个儿,才不至于失了脸面,不过,事实好像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但是自个儿的话语已经是给了二人一个相处的机会。
为什么?
冉如胭到底是哪里好?
哪里值得一个两个的都对她如此真心?
小说里,后宫之中明明就是没有真心的,明明都是明争暗斗,为何事实会这般?
不,她不信。
她就不信,自个儿暗中挑拨之后,这两个人还会是这般!
“对了,上官贵人,你可是知晓长华哥哥近日刚刚定了亲,过几日就要成亲的事儿?”
南宫妙玉一句话不禁令上官镜有些怔愣,自然,任谁也是不知晓南宫妙玉居然会说出这般话语,要知晓,在后宫之中提到任何男子名讳都是有罪的!
“啊?什么?”
上官镜不知该如何说道,便是惊讶地反问,且当下以她的身份,倒是也不能够提到曾经的未婚夫了。
“南宫贵人,这种时候你怎地说这番话呢?即便是南宫长华与上官贵人曾经有何关系,上官贵人如今已经是贵人了,此等说道,似是有些不妥呢!”
段莺莺也是出言提醒了南宫妙玉,南宫妙玉这才是想到这一层面,只不过,那南宫长华是她的兄长,她提到了本是没有什么的,倒也不怕。
“也是,也是,我这不是突然想起来吗,倒也是忘了,本是想要告知一下上官贵人,不过,现在瞧起来,应当就是没有任何关系了呢!”
上官镜本就是对谁都毫无好感,南宫妙玉这么一说不过是令她有些羞愧罢了,哪里是会想到儿女私情?
但是冉如胭这么一听,倒是以为那赵湘还真的找赵淮下了圣旨,没想到后宫之中却是没有任何的声响,赵湘这等人,不是应该在定亲之时就到处说了吗?
还是,南宫长华所娶之人并不是赵湘呢?
若是不是,后宫之中倒是真的有好戏了!
赵湘本就是看不惯延华殿的主子们,而与她交好的林婉柔应该是决定与南宫妙月姐妹联手,这么一来,赵湘定然是与南宫家势不两立,林婉柔应当是会夹在其中,被逼迫到二选一的局面。
呵呵,不管选谁,另一面都是敌人,林婉柔这下可是骑虎难下。
当初的联手,如今倒是成了一个艰难的弊端了呢!
“也是,南宫贵人这么说道的确不妥,南宫世子的事儿,后宫之中除却延华殿中之人,应当也是没有人会关心的,南宫贵人不妨说说其他事儿吧!”
冉如胭浅浅笑着,瞥向南宫妙玉的眼神之中似是存了些许冷意,直直地令南宫妙玉只觉背脊一凉。
怎么回事?
难道冉如胭知晓其中的事儿?
不可能啊,她怎么会认识南宫长华呢?
冉如胭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的眼神之中存了那么多的嘲讽?抑或是除了敌人的那般痛苦?
难道,南宫长华娶亲也是成了她上位的其中一个部分?
不,不可能的,冉如胭不是神人,她不可能会预知未来的,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那个贱女人总是这般嚣张,肯定是想要借这个眼神令自个儿慌乱起来。
自己,定然是不会令她如意!
“其他事儿,珍贵姬可是有什么有趣事儿吗?”
南宫妙玉稳了稳神,浅笑着说道,那一刻的惊慌已经是荡然无存。
冉如胭心中不禁是嘲讽一声,但是听到这话,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儿,看来得是让南宫妙玉帮她弄弄清楚了。
“大伙儿都是在后宫之中,生活不是都是那一个熟悉的宫殿吗?那里是有什么趣事儿,不过南宫贵人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儿。只不过,说起来倒是有些难为情了。”
冉如胭言语之中有些别扭,南宫妙玉似是听出了一丝不妥,但是南宫妙玉总是希望冉如胭能够说个清楚,便是巧笑回道。
“有什么难为情的,这儿不是都是姐妹们吗?方才妙玉可是还说了自家哥哥呢,不也是难为情的事儿吗?”
“珍贵姬,你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倒是让我们怎么想?不是在吊我们的胃口吗?”
段莺莺同样是顺着南宫妙玉的话语说道,惹得上官镜也是不禁开口说道。
冉如胭一听上官镜都是开了口,自然是要说了,便是假装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今个儿早上听闻,延华殿中出现一个与如意长得一模一样的丫头,听说是被陛下一夜恩宠,被册封了才人呢!也真是幸运呢!南宫贵人,你是延华殿中人,自然是知晓这个丫头是哪儿来的,事情也是明白个清楚吧!若是不介意,不妨与我们说道说道!”
冉如胭支支吾吾说完,说到后面,倒是以纱绢掩住了红唇,好似真的难为情一般,但是实际上,她不过是在引南宫妙玉说话罢了。
“这个,那丫头是顺妃姐姐从兴平侯府中刚调过来的贴身宫婢,说来惭愧我倒是不太清楚呢!”
南宫妙玉一听这话才是明白自个儿应当是被这个冉如胭给坑了,方才自个儿就不应该多嘴,如今也是不会惹了这档子事儿!
“南宫贵人,方才你还是让珍贵姬直接说呢,这会儿你怎地就这般遮遮掩掩,你若是再这样,上官镜可就是不高兴了!”
上官镜果真是明白冉如胭的意思,瞧见了冉如胭的眼神,自然是替她说这话, 心里也是略为佩服这个珍贵姬,难怪听闻她也是从更衣一跃成了姬位的。
这会儿,上官镜倒是也不必假装自个儿的伤势严重,心神皆是在冉如胭投掷而来的眼神之上。
而她自个儿本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哪里是经历过这般事儿,自然是说不过她们,但是陪衬着冉如胭说道几句,她还是可以的。
“好吧,妙玉便是将自个儿知晓的都要说了,但是其中不乏错误的,倒是先说着,以后再纠正,不过,以后你们可不能够抓着妙玉说错的把柄,否则,妙玉今个儿断然是不会说的。”
南宫妙玉考虑到这一点便是这般说道,瞧见了众人点头模样,才是缓缓开口。
她瞧着冉如胭的眼神志宏仍旧是带着些许怨恨之意,也是,她本是不愿提到这事儿的,却是没想到被冉如胭给戳了出来。
“那曲如岁乃是曲如意的双胞妹妹,当初便是都在兴平侯府当下人,只是曲如意更能够懂得顺妃的心思,便是随她一同进了宫,如今,如意犯了事儿,顺妃娘娘无论如何也是适应不了一张陌生的脸时刻对着自己,便是将曲如岁唤了进来。”
南宫妙玉说到此微微一怔愣,并没有将事情继续往下说,想必她也是明白,一旦事情关乎陛下赵淮,都是不能够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