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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若有意

萧湘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多年前的记忆一瞬间全部涌上了心头。她颤抖着想要躲开,却避无可避。

苏瞳睡前本握着萧湘的一只手,此刻只觉手上传来一阵压力,被生生疼醒过来。她朦胧睡眼半睁半闭,口中呢喃道:“师姐……”

半晌却听不见潇湘回应,苏瞳只觉手上愈发疼痛,睁眼看去,只见萧湘面如白纸,整个人缩成一团,嘴里不住低声道:“别过来,不要,不要……”苏瞳顿时清醒过来,眼前场景,她儿时也曾见过。

那时萧湘不知为何半夜突然如魔怔一般,不住地惊恐尖叫,而白音长老当时又不在太渊城,整个璇音宫乱作一团。幸而陆拾闻讯赶到,才得以平息。苏瞳亦是第一次见素来稳重的陆拾师叔慌急模样,径直闯入璇音宫抱走了萧湘,连衣角被香炉划破都未能察觉。

如今两位师叔远在太渊城,苏瞳一时无措,只能抱着萧湘轻声念道:“没事的,师姐没事的,我在呢……”

过了好一阵,萧湘才镇定了些,身体渐渐平复,虽仍是满面苍白,眼中却有了几分神采,看着苏瞳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

苏瞳见她恢复了些神色,先前着实被吓得厉害,眼眶一热,带着空腔道:“师姐,你吓死我了。”

萧湘轻抚着苏瞳的头,强自镇定道:“莫怕莫怕,师姐方才只是做了个噩梦,没事了,没事了……”

苏瞳嘴巴一扁,仍抱着萧湘的胳膊不愿松开,嘴里嘟囔道:“不许师姐有事,师姐答应要一直陪着苏瞳的。”

萧湘面色柔和了许多,轻拍着她的背,道:“嗯,你快些睡吧,师姐不就在这陪着你么。”

苏瞳经此一闹困得厉害,可又担心萧湘,手上仍不肯放松,便这般抱着萧湘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萧湘听得苏瞳平稳绵长的呼吸声,这才安下心来,又想起方才梦中场景,长叹了一口气,默然无语。

清晨,天光乍破,刘弦之刚梳洗出来,便已看到不少村民背着竹篓往山里去了。他闭眼深吸了口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睁开眼却见一个小男孩一路小跑而来。

那男孩看去与苏瞳一般大小,停在了刘弦之身前,微微喘了几口气道:“大哥哥你醒啦,村长让我来叫你们去他家里吃早饭呢。”

刘弦之温和笑道:“知道了。谢谢小朋友。”

那男孩挺了挺胸膛,道:“我叫宁璧轩,还是慕姐姐给起的名字呢。我不是小朋友了,我可是个男子汉!”他说着伸出胳膊比划了两下,接着道:“对了大哥哥,你们真的是修真之人么,那你教我法术好不好,以后我也要保护落霞村。”

刘弦之听他提起慕云兮,忽地想起了一件事,道:“你今天有没有见到你慕姐姐,我正有些话要与她说。”

“这一大早的便要找人,弦之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啊。”却是苏瞳拉着萧湘的手正从门里走出来。

刘弦之面上刷的一红,忙道:“不是、那个,我们前日不是碰上了碧落妖族么,我们总该提醒一声,也好让他们有个提防。”

苏瞳嘻嘻一笑,凑上前去盯着他的脸道:“话是没错,可你脸红什么。”

刘弦之听她这么说来,面上却是更红了,也不再理会苏瞳,转而对宁璧轩道:“你帮我找到你慕姐姐,我便教你一招法术可好?”

宁璧轩听言大喜,应了声“好”,便回身一路小跑而去。

落霞峰的村长便是昨日凤凰面里的哪位老人。

苏瞳趴在桌上有些无精打采,刘弦之见状道:“你们昨晚没睡好么?”

苏瞳揉了揉眼镜道:“嗯,昨晚师姐……”却被萧湘在桌下捏了捏手,忙收了声,忽地又猛地坐直了身子。

“爷爷一大早便出门去了,来尝尝我的手艺。”姜棠端着一盘叶子鸡上来。

眼前没有长辈,苏瞳自是吃得开怀,正尽兴,却见宁璧轩跑了过来。

刘弦之见他过来,起身问道:“可找到了?“

宁璧轩点了点头,道:“幕姐姐说她已知道了。”

刘弦之疑惑道:“她怎知我要跟她说什么?”

宁璧轩因跑得急,面上透着微红,急促道:“方才苏瞳姐姐不是说你喜欢慕姐姐嘛。”

刘弦之嘴巴微张,眼睛瞪得老大地看着宁璧轩。一旁的林白衣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苏瞳却是早已乐得大笑起来。“

宁璧轩喘了两口气,接着道:“还说什么碧落妖族,我便跟幕姐姐说了,她说她心里有数,让大哥哥放心。”

刘弦之长舒一口气,坐回了凳子上,却也拿不准宁璧轩是否有将“喜欢”那句话一并带到。

宁璧轩拉着刘弦之的衣角,道:“话我已经带到了,大哥哥说要教我法术的,可要算数!”

“自然算数。”刘弦之领着宁璧轩来到屋前,道:“你慕姐姐也很厉害,你怎么不让她教你呢?”

宁璧轩走上前去,道:“慕姐姐行踪总是不定的,这次回来也不知会待多久呢。”

刘弦之问道:“她不住在落霞村么?”

宁璧轩摇头道:“有时在,有时不在。以往都是在村里住一段时间又要出去,时间长短都不定的。”

刘弦之点了点头,道:“你看好了。”说罢右掌凌空拍出,之前身前大树剧烈摇晃,如狂风呼啸。

宁璧轩惊喜道:“哇,好厉害。”

刘弦之收起手掌,道:“若是练到极致,自有无边威力,如何,想学吗?”

“嗯!”宁璧轩猛地点头。

刘弦之看着他渴望的眼神,当下也不怠慢,便开始教他简单的吐纳御气之法。宁璧轩无半点基础,刘弦之也不急不躁,始终带着温和笑意,耐心指点。

时过半晌,宁璧轩一掌拍出,终于带了些风劲,自然喜不胜收。

刘弦之赞赏道:“初学能有如何效果,可见你悟性极好,日后勤加练习,必有所成。”

“砰!”

身前一棵大树拦腰而倒。

刘弦之诧异地回头,却见谢小雨左手捏着右手,小心翼翼如做错事的孩子般道:“徒儿方才听师父指导,便跟着比划了一下,一不小心没收住力道……”

宁璧轩看着那倒在地上的树干,不禁叹道:“好厉害!”

刘弦之心中亦是惊叹谢小雨的天分之高,还没来得及言语,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叱咤。

“霍弋嘉!你来此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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