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什么是梦魇之术?”
昊凌说:“梦魇之术是一个黑暗低级魔法,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来催眠一个人,使之不停地做噩梦,以此来摧毁这个人的意志。等这种折磨积累到一定程度,这个人的精神状况就会变得非常差,以致严重影响身体健康。中了梦魇之术的人,除非这个人自己醒过来,不然别人无论怎么叫,都是无法叫醒这个人的。梦魇之术起源于太古时代的女性祭祀,在唐朝的时候到达了鼎盛时期,当时是一种地下幻术,被封建朝廷禁止,到清朝时期基本上梦魇之术演变成了催眠术,仅存正统的梦魇之术也只分布在河南省淇县一带,世上会使梦魇之术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这种东西都几乎是失传了。”
我感叹:“哇,你爷爷好厉害,连这些都懂,不愧是一个专业的道士。可是太古时代是什么时候?”
“这个......哎,谁说我爷爷是道士?他是渡魂师,渡魂师懂吗?渡魂师可比道士高级多了!还有,我说你历史到底是怎么学的,连太古时代都不知道?”昊凌鄙视我。
“啧啧,还好意思说我呢,看你这反应这表情,估计你也是不知道的吧?”
“谁.....谁说我不知道,历史课上好像是有说过的吧?你去翻翻历史书不就知道了吗?咳咳,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还听说梦魇之术本来对人体是没有多大伤害的,但长期下去,心理承受能力强的还好说,不会那么容易被梦魇之术摧残掉意志;但心理素质差些的,比如说胆子比较小的人,就好比如说像你这种胆子那么小的,很有可能变成一神经病。”
“喂!”
“什么?那我的女儿该怎么办?”
“别着急,大叔,”昊凌擦了擦被大叔喷到脸上的口水,“是长期,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不是一定就会变神经病。况且,您女儿不是只出现过两次这样的状况嘛,不用那么担心。”
“不止两次了,我记得好像都已经有三次了吧......”
“三次也没事。”
我说:“那如果真是什么梦魇之术,你有办法解决吗?”
“当然有啊,只要找到在背后施术的人就行了。”
“这么简单?那我们赶快去吧。”
“笨!我又不知道施术的人在哪里,去了也没用啊!”
“你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嘛!哪吒,哪吒......”
“别叫了,我爷爷从来没有和他说过关于梦魇之术的事,叫他去也没用。走,我们先去看看情况,找一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真的不叫上哪吒吗?”
“叫他去也没用啊,他没听说过这个,况且他去了,也只是坐在发呆。我觉得师哥最近有些奇怪,老是在发呆,好像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一样。”
我也这么觉得,最近哪吒总是很少话,不过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习惯了就没事了。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哪吒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我们跟在一个大叔身后,就问:“小夜,你们这次是要去做什么?”
我头也不回:“没什么,别担心。你在家等我们吧,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后来我就常常在想,如果当时我有回头看哪吒一眼,看到他满是悲伤的神情,也许后来的一切也就都不一样了。
到这位大叔的家里去,途中有一段路要过桥,桥很长,桥面也很宽,离水面大概有十米高,却没有护栏。往下一看,哎哟喂,头都有些晕了。走到桥中间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这样一句话:“来生,你若不记得我,没关系,我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你,不管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直到你想起我为止。”
我觉得脑袋有些昏沉,使劲晃了下脑袋,睁眼却看到,前面有个穿玄色袍子的男子抱着一个穿蓝色裙子的女子,坐在悬崖边上。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能看到那个女子身上全是血,一动不动的,估计是已经挂了。有人朝那个男子喊话,可惜我听不清喊的是什么,那个男的没有任何反应。我看到他拿出一个东西,放在女子的掌心里,然后紧握着她的手,说:“墨汐,这辈子我欠你的,下辈子一定还你。我会跟着你转世,你不要喝孟婆汤,一定要记得等我。来生,你若不记得我,没关系,我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你,不管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直到你想起我为止。”说完,低头吻住了怀中女子的唇。
老实说,接吻这种情节我在小说里已经看过很多很多遍了,在电视里也看过很多很多遍了,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会像这次那么让我觉得悲伤。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场景好像很熟悉,正想着是不是在哪部电视里看过,那男子抱着那女子,纵身跳下了悬崖。
“不要啊!”
我来不及阻止,两个人已经不见了,我条件反射的想要跑到悬崖边去看看,突然有人拉了我一把。我回头看到,昊凌正拉着我的手,一脸着急地看着我。
“我说你啊,好好的,干嘛跑到这里来?想跳河吗?”
“谁说我要跳河?我只是想看......”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我看到,我自己现在正站在桥边,只差一步,就掉进河里了。
“咦,我不是看到有人在跳崖,然后想过去看看悬崖到底有多高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这地方哪来的悬崖?是你自己走过来的,整个人突然傻了一样,看着那边一动也不动,我还以为你看到什么好玩的了,结果你又突然往桥沿走。”昊凌一手覆在我的额头上,一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没发烧啊,难道是突然中邪了?”
大叔也说:“对啊对啊,走到桥中间的时候,你突然就不走了,叫你也没反应。你......你这是怎么......怎么啦?”
我忙摆摆手,说:“没事没事,我们还是继续走吧。”
这也太奇怪了吧,我最近也没吃过什么奇怪的食物,也没有闻过什么奇怪的味道啊,怎么就在这种地方,看到这样奇怪的幻觉呢?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两个人好像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昊凌见我没事,就继续跟着大叔走,我也跟上去,就在转身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看到,河流上游离我们这里稍远的地方,似乎有个人正看着我们。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全身都严严实实地遮住了,看不出这人是男是女。这人手里拿着一个圆圆的、黑色的东西,距离太远,我看不清这人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咦,昊凌,那边好像有个人在看着我们。”我伸手指着那个人。
“哪里?”昊凌朝我指的地方看过去,那人好像知道我们发现他了,转身就跑了。
“看到我们发现了就逃,看来这人有古怪!走,小夜,我们去看看。大叔,你先回去看看你女儿吧。”
我们追上去,可是那人跑得太快了,没多久就不见了人影。这么久没跑步了,我觉得很累,见看不到人了,于是我就不跑了,在一棵橄榄树下坐了下来。昊凌见我不跑了,他也停了下来,鄙视道:“你也太孱弱了吧,才跑多久,你就跑不动了?”
我摘了一把树叶,当扇子扇风:“这你可不能怪我,自从哪吒来了之后,无论遇到怎么可怕的灵体,我都不需要逃跑了,你师哥他唰唰几下,就能完美地解决所有障碍了。你说,这么长时间没运动过,我能跑多远的路?”
“是你自己太懒了,在家里没动过,每天都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怎么可能跑得动?晚上出去散步,遇到魑魅魍魉,你连一步都不跑,直接吼一声‘哪吒’。再这样下去,迟早变八戒的身材,到时候看谁敢要你?”
我严肃道:“哎,你鄙视归鄙视,我可以容忍你鄙视我,但你不能扯到我的人生大事上,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况且,这种问题你是不需要担心的,反正还长远着,到时我会和我妈慢慢讨论,共同研究的。”
正说着,不知道从哪里照过来一道光,像是有谁用镜子反光过来的,直照在我的眼睛上。我还来不及用手挡,就觉得头一晕,接着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