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有点事,没有更新,请原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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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跟师爷有关,那也跟大人你无关啊,何必紧张?”万事通说道。“可是……”柳清城总感觉心里不塌实,这就牵出了师爷,那肯定是已经对自己了解跟踪了很久,那就说明肯定对自己已经观察很久了,他突然有点心虚,他不知道靖竹掌握了多少东西,未知的总是感觉更那么可怕。万事通看着柳清城有点忐忑不安,心里突然有一点恨,若说以前的恨自己可以用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自己家里的人的前途,自己委屈的解除,那此刻呢?他闭上眼睛,希望一切不会如他所想的那么糟糕,背着手,转身走开了。柳清城看着万事通走开,突然感觉危机感似乎更重了,因为他感觉万事通好像起了疑心。
“有消息了,好消息。”狼王兴奋地说道。“先喝杯水,慢慢说。”靖竹顺手递给狼王一杯茶,今天他看到了柳清城脸上可真的是不好看,感觉离扳倒柳清城的结果更近了一步。“你知道吗?当时万事通从钦州离开后,就来到了京城,本来是想告玉状,可是那段时间正好是靖州最乱的时刻,他也知道告状无望,便不再抱有幻想,可是不知道怎么辗转听到柳清城也是钦州出身的,便想着同乡人许是亲切些,便去找了柳清城,虽然柳清城为什么帮他,我还没有查清楚,不过就是这样的关系才亲近的。”“知道这些,的确是好一些,可是还是太模糊。”靖竹拿起手中的茶杯,“你说万事通会不会并不知道柳清城就是导致他与官位无缘的罪魁祸首?”狼王说道。靖竹笑了笑,“当然不知道。你去告诉万事通,今天晚上桃花酿一叙。”“可是他怎么肯来?”靖竹笑了笑,转身到书桌前,提笔便写了一封信,“你把这个交给他。”“他一定会来?”“我也不知道,去做吧。”狼王便不再问了,这种事情,恐怕也只有局中人才会知道最后的决定。狼王便直接派了一个人送了一份砚台过去,信就加在砚台中。
“老万,最近怎么样,怎么好久都不见你找我做生意了?”万事通刚从外面进来,狼王便问道。“你最近手里也没什么值得做的生意。”“那是那是,这点小生意还不值得老万你过问。”“你是不是该出来了?”“万事通果然万事通,不过不知道你对那封信是怎么看的呢?”靖竹便从里间踱步出来。“有什么就直接拿出来。”“爽快,狼王。”狼王听命就赶紧把一张纸递到了靖竹的手中,“你看看。”靖竹将这张纸递给了万事通。万事通打开一看,正是柳清城授权师爷买官卖官的手书,而且都是钦州的官名,而且他知道钦州的县令今年本来应该是一个刚中进士的同行。“你把这个给我干嘛?我可不是为了这个来的。”靖竹也没生气,给狼王使了个眼色,狼王便将另一份手书递到了万事通手上,这份手书上的字,万事通可是一个字迹都不熟悉,正准备甩回给靖竹,可是他的眼睛却瞥到了落款,没有看错,是杨元一,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他所受的耻辱,他所背负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人有了开端,万事通的手有点颤抖,他尽量稳住,可还是落在了靖竹的眼中。万事通从头开始看,这份手书交代了自己如何当上的官,一千两银子,看到这个数目时,万事通的眼睛有点发红,就因为一千两银子,就随便的把官爵让给了另一个人,万事通看完,想发火,心里却说,“冷静冷静,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甄庆平,可以这样叫你吧。”“你查过我?”万事通有点谨慎了。“是,因为我们不想你被蒙蔽。”“蒙蔽,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在蒙蔽我?”靖竹端起一杯茶递给万事通,万事通并没有接,靖竹便将水放在了万事通的面前,把手拿了回来,“你知道你弟弟怎么当上县令的吗?”“那是我应得的。”“是,是你应得的,我承认,可是为了这个县令,柳清城杀害了那一年本来要上人的任泉清,他比你更惨,因为他没有你聪明,一直去府衙外喊冤,你弟弟不知道怎么办,给当时来此地的师爷说了,师爷便说不用担心,于是这件事情都没有经过你,就这样,一个人就消失了。”“不可能。”万事通愣住了,没有说话,只是头低着,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但是靖竹知道他肯定不好受,“任泉清好像还是你的同窗,当年名落孙山,但是却帮助过你,谁能想到第二年他能高中,却死在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靖竹的言辞越来越冷,冷的让人切齿,好像恨不得吃下去一个人。“我也聪明,这些年来一直在查探,你想的是靠皇上来为你正名,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只相信我自己。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探访,直到查到客来酒楼,后来的你都知道了。这是我必须完成的事情,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万事通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了,“你不是已经有证据了吗?为什么要找我?”“你是聪明人,你知道的。”靖竹说到,语气里有点期待有点恳求有点不容拒绝。“哈哈,你找一个坏人来帮你们,不会太无知了一些吗?”万事通笑着就站起身来,一直笑着,他走到门口时,听到了一句,“你不是坏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笑声停下来了,万事通顿了一下,便走了。“你说,他会帮我们吗?”狼王看着那个空空的门口,说到,“不知道。”靖竹端起面前的茶杯,水已经凉了,那他的心呢?他最后的笑声听起来那么凄凉,他的心不会也变得冰凉吧。狼王看靖竹陷入了沉思,便也不再打扰。就这样坐了一会,“走吧。”靖竹说到,仿佛是长长的一生叹息,不知道是叹息后面事情的难以进行,还是叹息万事通的经历。
万事通出了桃花酿,就感觉自己像行尸走肉一般,就这样慢慢的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他的手上是不是真的沾着自己的好友任泉清的血?他还记得任泉清,当自己赶考时,包袱被抢,是任泉清和自己一起渡过难关,就靠着那仅有的银两,还记得自己说自己一定会考上,一定可以回到钦州光宗耀祖,任泉清也锤锤他的胸口说,我相信你。那是第一个人说相信他,那是第一个和他同甘共苦的人,可是最后却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万事通走着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经走到了城郊的一片树林外。万事通再也压抑不知自己的感情,“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打着身边的树,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直到他筋疲力尽的躺在了地上,“哈哈,老天爷这是在惩罚我呢,惩罚我,惩罚我。”树上刚刚栖下的鸟儿,被惊醒了,都展翅飞走了,“连鸟儿都不屑于我,哈哈,都不屑于我。”“泉清,任大哥,我对不起你,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万事通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地上,手都破了,鲜血慢慢染红了下面的草,不知道哭了多久,喊了多久。万事通突然站起来,我要亲自要个答案。
万事通便往柳府赶,他刚准备进柳府,就被一个人一拉,他回头一看,是靖竹。“你就打算这副摸样回去?先去洗洗吧。”万事通已经冷静了一些,是啊,如果这样回去,怎么解释,他便随着靖竹去洗脸,洗着洗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可笑,怎么问?直接质问柳清城是不是买官卖官了,是不是杀害了任泉清?恐怕谁被问,都不会承认的吧,万事通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不会怪你的。”“是吗?”靖竹拿出一壶酒,自己喝了一口,递给了万事通,万事通直接拿起来就喝了,“我当年和你一样,抱着获取功名,再回到靖州好好做个官,不知道该说我幸运还是说我不幸,我的那个带我长大的哥哥,他比我大一些,说等他获取了功名,就资助我去考试,然后我们兄弟俩一起造福乡里乡亲。他是考中了,也被派到我们那个小镇任职,可是我却亲眼看见他被赶出来,被人打的奄奄一息,最终他也只能望着本来应该属于他的位置,镇子里的人敢怒不敢言,谁要是多说一句话,就有可能面临着被欺被抢,可笑的是第二天的新官上任后先开仓放粮,可是随后呢?你能想到因为徭役太重,女儿请求卖掉自己换取粮食的吗?”万事通听到这里,愣了,这是他交给弟弟的方法,让他开仓放粮,先稳定住人心,但是他给弟弟的教导却是一定要做个清正廉洁的父母官,可是就是这个办法,竟然被这些人利用来削弱百姓们的仇恨,以至于以后的残忍,百姓们也只能受着,毕竟曾经这个人开仓放粮过。万事通笑了,“我就是个畜生。”“不,错不在你,你不能把别人的错误都让你自己来承担,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你只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你还可以做很多让那些九泉之下的人安息。”“我可以吗?”万事通看着靖竹,“你可以。”靖竹坚定的说道,“我可以,我可以。”“你可以,干。”两个人喝的是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