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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律法遵枉难抉择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万事通呢?”靖竹看了看在给他倒茶的狼王。“你俩可真能喝,回去了。”“啊,回去了,那……”“你是不是酒没醒,那什么啊。”靖竹把杯子递给狼王,“太好了。”“那审讯?”“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中午再审。”狼王找了一个人去给那三位大人传话去了。

“万事通来了。”狼王高兴地说道。靖竹看见狼王,“你准备好了?”“唉,对不起兄弟们,希望这一次,能让兄弟们明目。”“可是,你估计也会被流放。”靖竹有点痛心地说到。“我做好准备了,你不用试探我的诚意。”我听蒋尚书当时到钦州的时候,你弟弟通过审核了,他还可以继续当官。“呵呵,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靖竹点了点头。“走吧。”万事通说道。靖竹吩咐狼王准备,并通知了三位大人开审。

“这是张驴儿呈上来的画押,上面一五一十的写清楚了客来酒楼的一切细节,而且张驴儿负责了引荐,发放消息,请三位大人过目。”靖竹说着,把张驴儿刚呈上来的供状递给了三位大人。“那这件案子就算结了。”柳清城说道。“终于可以呈报陛下了。”杜大人笑着说道,“可是,一个师爷不可能具有买官卖官的能力吧,恐怕身后的才是正主,这样的人存在只会祸乱朝堂。”刘青说道,对于栽赃蒋尚书,行刺蒋尚书,他一直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蒋尚书又没有得罪什么人,而且办事公允,百姓称道,怎么会突然就被人行刺又被人栽赃,而且他明显感觉都没有触及到这两件事情的核心,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所以这番话。“那你认为哪里不对呢?刘大人。”柳清城说到。刘青愤愤的,可是自己有没有什么证据。“我觉得刘大人说的很对,它们都与蒋尚书无冤无仇,怎么就一面行刺,又一面栽赃呢?”靖竹说到。“那谁知道,世上的事多了,因为一担米都有可能出人命,这些有什么好奇怪的?”柳清城说到。“上次柳大人说府里师爷太多,自己并不会每个都清楚,那买官卖官的事情柳大人也不知道了?”“当然。”柳清城一股大义凛然的样子,可是这个样子在靖竹眼里却十分好笑。“今天有个证人,还请各位大人见一见。”刚刚已经起身的杜大人和刘大人听这话,就又坐下了,反而是柳清城,心里却是非常忐忑。“怎么柳大人都不能坐下来见一见这位证人了?”靖竹揶揄道。柳清城鄙视了靖竹一下,坐下了。“带上来。”

“万……”柳清城一着急,喊出了一个字。“此人刘大人认得?”靖竹说到。“我,我怎么会认识。”可是他的语气里已经尽是颓丧,“下跪何人,报上名来。”“小的甄庆平,人送绰号万事通。”“你说有罪名坦白公堂,现在有三位大人在此,你可以说了。”万事通便将柳清城如何计划行刺蒋行,自己又是如何劝说李老大认罪全部说了出来,柳清城的手都颤抖了。“还有一个证人,我想柳大人肯定也会想见见的。带上来。”带上来的是钦州的知府,他是柳清城的表弟柳毅言,“柳毅言,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一下吧。”柳毅言唯唯诺诺的一股脑都说了,什么先安抚再剥削,什么方法杀人不会发现,万事通听着听着脸却是变了色,这都是柳清城说有几个死不认罪的最大滔天的人,问他怎么处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会被用在自己的同窗身上,他眼红着,就要向柳清城扑去,柳清城刚才还在愣神,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又被猛的吓到,人直接倒下去了。靖竹派人叫了大夫,没一会,柳清城就醒了,“来人,押柳大人好好休息休息。”他用的是押字,柳清城走过柳毅言旁边,踢了他一脚,只奈浑身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不要怪我,他们说所有的事都要算我头上,我担不住啊。”柳清城也是残烛末泪,只好叹了一声就被带下去了。

这件事情第二天就被靖竹,杜大人,刘大人联名奏上。靖萧看着那奏折上的一条条罪状,感觉整个人就像被千万把刀活活生割一样,怎么会在自己的国土上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草菅人命,欺压百姓?“柳尚书人呢?”“回陛下,已经被暂时押至天牢,等候发落。”“蒋尚书身体可好了?”靖萧问。“回陛下,蒋尚书两三日方可痊愈。”刘青急忙说道,这对他可是一个好消息。“那这件事情就按律法,交给蒋尚书处置吧。靖王爷,杜尚书,刘尚书辛苦了。”“为陛下分忧乃臣之本分。”分忧,靖萧心里苦笑了,是分忧吗?是,因为这是为天下百姓谋福利,可是对于他呢?是分忧吗?他不知道,想起宫里那个最温婉的女子,她的心里真的是非常的难受。

靖萧回到后宫,柳橙就已经过来了,“陛下,父亲绝对是无心之过,看在他老人家年龄过大,还请轻罚。”柳橙哭很伤心,靖萧明白,在入宫的时候,他就明白柳橙他们三个对家里的孝顺,可是现在怎么办?一面是朝廷律法,一面是皇后,他也很为难,只好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的话,“这件事情我交给蒋行了。”靖萧感觉自己这样说很过分,他很恨自己这么高的地位却连自己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他对柳橙满是愧意,看着柳橙哭红的眼睛,他就呆不下去,便直接去找连胜了。

“哎呦,您怎么有时间……”连胜刚准备调侃一下靖萧,却发现靖萧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见着连胜,靖萧转头就走。“唉,你这是干什么去啊?”靖萧根本没有回答他,继续向前走,“你不说我不走了啊。”靖萧压根不理他。连胜心里也是苦,怎么就遇着这样的朋友,一问不回声,他看着靖萧走远,又赶紧跟了上去,连胜想了想,才想明白了,应该是柳清城的事情吧。便也不说话,只跟在靖萧后面,走了一段路程,连胜看到了桃花酿,不用说也知道他要干嘛了。进了桃花酿,靖萧坐下,连胜便喊道,“来两坛好酒。”靖萧望着外面的天,人就是这样,在外面的时候,只顾着走路。等到了房间里,却喜欢看天,好像这种井底观天,可见不可得会让人心情好一些,可是明显不是,好吧,是令人更郁闷。连胜倒了一杯酒递给靖萧,“没什么事,按照律法处置就可以了,别想那么多,人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做得那么完美,有些事情,不要总想着完美处理,靖竹那件事情不是你还不计较他本来要暗杀你的事实吗?那这件事情你也应该接受一些东西。”靖萧觉得连胜说的很正确,但是他也说服不了自己,于是没有回答连胜的话,直接喝了杯中的酒。连胜给他满上,说到,“你就是太关心别人,伤害你自己的你都可以遗忘,可是你却不允许伤害别人,你这是在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你改变不了柳清城做下的那些事,你改变不了他要面对的惩罚,最重要的是你改变不了你爱护老百姓的那份心。”靖萧没有说话,连胜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心里,因为天下人,他不得不秉公执法,为了皇后不伤心,他却纠结于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稍微轻判一下,可是那那些死去的无辜的性命,那些受迫害的百姓能同意吗?靖萧喝下了杯中的酒,就想喝掉了一罐毒药,很苦很苦,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是根治,还是允许残留?连胜已经说得口干舌燥了,靖萧还是没有回复他一句话,但是从靖萧的表情里,他能看出靖萧还在苦苦的挣扎。他便不再劝了,也拿起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这句话好像费尽靖萧的力气,声音很低沉,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连胜。连胜却是听到了,直接接道,“如果是我,我就支持清审柳清城,该怎么罚,判什么罪,就这么来,就算是为了那些冤死的亡魂,也必须这么做。”“可是……”“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难道不是吗?”连胜打断了靖萧的话。是的,靖萧也知道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包庇,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温婉善良的女子,他不忍心看着柳橙天天以泪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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