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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义宁之学与家学渊源(1)

一、家族宛如巍峨之丰碑

综观20世纪中国文化学术史,陈寅恪无疑是站在巅峰之人。他不仅学养渊广,而且方法精进,他不顾早年目盲、暮年膑足,仍勤劬异常,教书育人,精研著述,创获丰硕;他早岁主治“塞外之史,殊族之文”,域内无人能企及,因他通晓多种语言文字,域内学人更是难以望其项背。嗣后,他主治“不古不今之学”,对隋唐史及佛经文学等颇多创见,鞭辟入里,发前人未发之覆。陈寅恪的许多学术著述,皆乃踵事增华,继清季章实斋之“六经皆史”后,新见迭出,嘉惠后学。如《唐代政治史述论稿》、《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元白诗笺征稿》、《论再生缘》、《柳如是别传》等,皆为20世纪中国学术研究之嚆矢;就陈寅恪的学术领域来看,在今后若干年的中国学界,很难出现葳蕤以逐之局面。的确,陈寅恪堪称为中国百年文化学史上不可多得之奇才,其里程碑式的学术创获,必将成为后世之典范。其学贯中西及无与伦比之渊博学识,其惊世骇俗卓尔不群之学术人格与学术灵魂,还有那卓越的学术创获,使他成为20世纪中国学术史上的又一座文化丰碑。

掀开中国近现代史,陈寅恪家族宛如一座巍峨之丰碑,耸立在辉煌灿烂之中国文化学术长廊中;陈宝箴、陈三立、陈衡恪、陈寅恪四人分条立目出现在新编《辞海》中,一家三代四杰,翻遍《辞海》,仅陈氏一家享此殊荣;而陈氏家族之辉煌,因一代宗师陈寅恪而声名远播。

1945年9月,陈寅恪赴伦敦治眼疾,在《乙酉秋赴英疗治目疾自印度乘水上飞机至伦敦途中作》一诗中写道:“眼暗犹思得复明,强扶衰病试飞行。还家魂梦穿云断,去国衣装入海轻。”(《诗集·附唐诗存》第53页)经医生诊断治疗后,虽略有好转,正面看可略见人影,但视力终未能恢复。陈寅恪异乡病目,感怀身世时局之余,作有《乙酉冬夜卧病英伦医院》一首七律,诗前谓:“听人读熊式一君著英文小说名《天桥》者中述,光绪戊戌李提摩太上书事,忆壬寅春,随先兄师曾等东游日本,遇李教士于上海,教士作华语曰:‘君等世家子弟,能东游,甚善!’故诗中及之,非敢以乌衣故事自况也。”诗云:“沉沉夜漏绝尘哗,听读卢百感加。故国华胥犹记梦,旧时王谢早无家。文章瀛海娱衰病,消息神州竞鼓笳。万里乾坤迷去住,词人终古泣天涯。”(同上55页)陈寅恪在此言及“乌衣故事”与“旧时王谢”之典故,乃指晋朝王、谢两望族之子弟。乌衣,是巷名,在南京市东南,古与朱雀桥相连;晋时王导、谢安等名门望族居此,故谓其子弟为“乌衣子弟”或“乌衣郎”。《宋书·谢弘微传》:“(谢混)唯与族子灵运、瞻、曜、弘微并以文义赏会。尝共宴处,居在乌衣巷,故谓乌衣之游。”后以“乌衣巷”为富贵人家。刘禹锡《乌衣巷》云:“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唐诗选》下册,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版,第130页)“乌衣子弟”复泛指贵族子弟。

由此可见,陈氏一门乃世家。那么,是怎样的世家呢?吴宓对此有极为明确及简要之说明:“义宁陈氏一门,实握世运之枢轴,含时代之消息,而为中国文化与学术德教所任命者也。”(《读〈散原精舍诗〉笔记》,见《国学研究》第一卷,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545页)作为世家之陈氏一门,吴宓之评价当属不刊之论。

二、先祖为中医世家

陈寅恪的祖上原居福建的上杭,属于客家系统。他的六世祖陈腾远由闽入赣,定居当时的义宁州竹里。陈腾远的儿子陈克绳,被当时学者称为“韶亭先生”,可见已是读书人家,陈克绳共生四子,幼子陈伟琳(字琢如)从小读书,“六、七岁授章句,已能通晓圣贤大者”,“及长得阳明王氏书读之,并发警敏,穷探默证”。(郭嵩焘语,见汪荣祖《陈寅恪评传》第2页)但也无寻求功名利禄,仅以道德和孝义来感化乡里,据郭嵩焘说,因伟琳事母最孝,而母“体赢多病”,乃究心医术,“遂以能医名”。(出处同上)这也就是陈寅恪在《寒柳堂记梦未定稿》中说的“先曾祖以医术知名于乡村间”的家世开端。郭嵩焘系陈世家族之世交,为陈琢如所写之《陈府君墓碑铭》云:“陈琢如先生讳伟琳。祖鲲池由闽迁江西之义宁州,再传而生先生。考克绳,生子四人,先生其季也。”(《养知书屋文集》21)伟琳一生不出仕,也不求名,但胸怀经世之志,曾创办义宁书院,培养人才。当太平军攻占武昌后,江西也受到侵扰。陈伟琳组织乡人为团练,防守义宁,达数年之久。

陈寅恪的祖父陈宝箴,是陈伟琳的第三子。长子树年于光绪七年(1881年)病故,次子观瑞早殇。陈宝箴生于道光十一年(1831年),他从小就聪明颖悟,英毅好学,记忆力和理解力皆异常惊人。陈伟琳教他几首古诗,刚学几遍之后他就能倒背如流。陈宝箴的出现,使这个家族“以诗书立门户,以孝悌为根本”的生命史基因产生了巨大之裂变,从此之后,一个登峰造极的文化型大家族赫然出现在中国近现代历史的舞台上。

三、陈宝箴:封疆大吏与诗文大家

陈宝箴曾任湖南巡抚,封疆大吏,故陈伟琳公以子贵,赠以光禄大夫。因伟琳公精通医术,遂以医教其子孙后代,故陈氏家族中有三代皆熟中医之学之说法。陈寅恪在《寒柳堂记梦未定稿》中引郭嵩焘为陈府君写墓碑铭说:“先生以太淑人体赢多病,究心医家言,穷极《灵枢》、《素问》之精蕴,遂以能医名。病者踵门求治,望色切脉,施诊无倦。”(《寒柳堂集》,北京三联书店2001年4月版,第189页)由此可知陈琢如公是为尽孝母之心而钻研中医学的。求之治病者“踵门”,且医德高尚,不计报酬,不顾辛劳。陈琢如公将其医术传授给哲嗣宝箴。陈宝箴之医术也非常精熟。据陈寅恪记载,翁同和在光绪二十一年乙未(1895年)正月二十日的日记中写道:“晚访陈右铭,未见。灯后右铭来辞行,长谈。为余诊云,肝旺而虚,命肾皆不足。牛精汁白术皆补脾要药,可常服。(自注:‘脉以表上十五杪得十九至,为平。余脉十八至,故知是虚’)”(《塞柳堂集》第189页)陈寅恪幼时体弱多病,大多服用乃祖与尊人所开之药,一直到1900年举家迁至南京后方延请西医治病,家里逐渐不用中药。这是因为陈寅恪平生不太相信中医,他说:“寅恪少时亦尝浏览吾国医学古籍,知中医之理论方药,颇有由外域传入者。然不信中医,以为中医有见效之药,无可通之理。若格于时代及地区,不得已而用之,则可。”“小戴记曲礼曰:‘医不三世,不服其药’。先曾祖至先君,实为三世。然则寅恪不敢以中医治人病,岂不异哉?孟子曰:‘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长女流求,虽业医,但所学者为西医。是孟子之言信矣。”(《寒柳堂集》第188、189页)蒋天枢先生在《陈寅先生编年事辑》(增订本)1962年条中记述:“夏六月十日,(寅恪)右腿骨跌折。住进中山二医院。因年老未动手术。当时枢曾建议请上海中医骨科专家治疗。先生不肯,致断腿终未能复原。”(见该书第172页)陈寅恪在这里所引述的《礼记·曲礼》中的“医不三世,不服其药”和孟子的“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说的是从曾祖伟琳、经祖父宝箴,再至父亲三立,正好三世;从曾祖伟琳起迄女儿流求止,正好五世,长女流求虽习医,但习的是西医。由此也正好应验了孟子之论断。陈寅恪非常内疚与喟叹:陈家医道不传矣!或许这只是表层现象,更深之层面,陈寅恪未便表明。他知道前辈若不能入仕途,固为良医,医可救人。由此可推,陈寅恪将《吾家先世中医之学》一篇置于《寒柳堂记梦未定稿》之首,显然是曲笔,以此表明心迹。陈寅恪在《未定稿》之弁言中写道:“先祖仅中乙科,以家贫养亲,不得已而就末职。其仕清朝,不甚通显,中更挫跌,罢废八稔。年过六十,始得巡抚湖南小省。在位不逾三载,竟获严谴。先君虽中甲科,不数月即告终养,戊戌政变,一并革职。后虽复官,迄清之末,未尝一出。然以吏能廉洁及气节文章颇负重名于当代。”(《寒柳堂集》第187—188页)此处表征先君虽乃封疆大吏,却认为是“湖南小省”,仍感误入仕途,不如行医济世治人为佳;即使是这样,先君仍能廉洁从政,并能以诗文名于世,俾陈氏家学不断相传。陈寅恪还记述了这样一件事情,在他小的时候,大约是1895年,祖父右铭公任直隶布政使,父亲三立留在武昌侍候母亲。有一天,陈寅恪忽然看到佣工携带鱼翅、酒并一纸封来见先祖母,说这是当时湖北巡抚谭继洵(谭嗣同之父)所赠。纸封内有银票五佰两,请查收。先祖母曰:“银票万不敢收,鱼翅与酒可以敬领也。”遂将鱼翅与酒收下,银票退还。这是因为谭继洵患了重病,服了陈寅恪祖父宝箴所开之中药,遂痊愈了。谭继洵深知陈家不够富裕,陈宝箴又在保定任上,为了以济急时之需,故酬谢重金。当时陈寅恪只有四五岁,“颇讶为人治病,尚得如此酬报。”他对这件事,“在童稚心中,固为前所未知,遂至今不忘也。陈寅恪还记述道,1899年,先祖父陈宝箴寓南昌,有一天诸孙在旁侍候,闲话旧事,略言昔年自京师返义宁州乡居,先曾祖母告之前患咳嗽,适门外正好有人出售人参,买后服用,病即痊愈。先祖陈宝箴感到惊讶,因为家境并不宽裕,何能买价格昂贵之人参,若是价格便宜,固非人参,乃荠也。盖荠似人参,而能治疗咳嗽之病。陈宝箴谓,这一点《本草》讲得很清楚,但人们不太留意。由此,陈寅恪便知道了《本草》这部著作。陈寅恪的母亲身体不好,经常卧病,在案头常放一部节本的《本草》,以便随手查阅。陈寅恪翻开此书,对照检查“荠”一药,果与先祖父之言附应。此后,陈寅恪即不时翻检旧刻医籍、药书,在1937年6月清华大学授课之余写下了《狐臭与胡臭》的论文。陈寅恪认为:“疑此腋气本由西胡种人得名,迨西胡人种与华夏民族血统混淆既久之后,即在华人之中亦间有此臭者,傥仍以胡为名,自宜有人疑为不合。因其复似野狐之气,遂改‘胡’为‘狐’矣。”(《寒柳堂集》第159页)如果没有陈寅恪的家学相传与医书、药书之翻检,恐不可能得出此种结论矣。

陈宝箴在二十一岁时恩科乡试,成为举人。留居京师三年。有机会结交四方俊雅之士,尤与易佩绅、罗享奎交谊甚笃,三人形影不离。一日,三人正在茶楼小饮,忽见西郊火光冲天,一问方知是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陈宝箴一时满腔愤怒,拍桌号啕,恨不能立即指挥千军万马,将那些入侵者碎尸万段,哭声撕肝裂肺,四座茶客无不为之动容。后应易、罗二位好友之邀请,陈宝箴离开了已逗留三年的京城,前往果健营,不久又离开果健营。他感到习儒学、钻八股,难以立救中华于水火之中,遂决定精研强国兴邦之学问和军事攻守方略,彻底摒弃科场进取之人生道路。他首选之目标便是两江总督曾国藩。陈宝箴对曾氏仰慕已久。曾氏对陈宝箴待为上宾,称之为“海内奇士”也。据湘人朱克敬之记载,陈宝箴曾调和了曾国藩和沈葆桢之间的冲突。曾氏推许陈宝箴为“半杯旨酒待君温”,可见其对陈氏之推重。

陈宝箴在安庆不久便到江西跟随席保田。太平军起,席保田在江西从刘坤一和江忠义佐军,陈宝箴助席保田作战,对席氏帮助很大。到席军不久,陈宝箴觉察到席宝田与江西巡抚沈葆桢有矛盾,陈宝箴发现,席、沈矛盾似乎很尖锐,久而久之,必然会遗患无穷,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决计劝两人以大局为重,重归于好。果然,沈、席二人对陈宝箴所言口服心服,接连点头称是。从此二人在军事上配合默契,使江西战场捷报频传,屡受嘉奖。

清军攻克天京后,天国之幼王洪福率众逃往福建。陈宝箴建议派兵到广昌、石城间伏击。席宝田从之,果然出敌不意,擒获洪仁歼、黄文英和洪仁政等头目十余人,后又追获洪福,建立大功。席宝田一再叙保陈宝箴为知府,但宝箴没有接受,重回曾国藩幕府;直到曾国藩调升直隶总督,宝箴才决定做官,以知府发湖南候补。陈宝箴深通韬略,很有魄力。直到1880年7月,奉命授河北道(河南武阳),离湘北上。他在河北三年,立治盗之法,定治河堤之章;严惩徇私靛,使百姓安居乐业,社会秩序大为改观。陈宝箴为官河北道时,创办致用精舍,努力培养人才。他在自己官邸的醒目处,挂有他亲笔手书的一张条幅:“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1895年8月,陈宝箴被任命为湖南巡抚。陈寅恪的父亲陈三立在《散原精舍文集·巡抚先府君行状》中记述云:“光绪廿一年八月,诏授湖南巡抚。府君故官湖南久,习知其利病。而功绩声闻昭赫耳目间,为士民所信爱。”(《寒柳堂集》第197页)宝箴素知,要清理省治,必先整顿吏治。经过整饬吏治之后,湖南各层官吏一改旧日之陋习,纲纪遂渐渐恢复,行政亦渐上轨道。湖南新政勃兴时,康有为的弟子梁启超于1897年亦到湖南,为时务学堂总教习。黄遵宪原荐康有为,但陈三立认为梁氏“所论说,似胜于其师,不如舍康而聘梁”,宝箴以为然,遂聘梁至长沙(见《寒柳堂集》)。时务学堂原是王先谦之私学,宝箴将其收为官办,并奏明遵旨创设,由中央拨款,不足之数,则由地方绅士设法筹措。讲授课程包括经史、掌故、格致、测算等实学。光绪皇帝十分关注时务学堂,并拨款资助。梁启超既主持时务学堂教席,康有为的公羊维新之义亦随之入湘。但湘中公羊之学并不自梁启超始。南学会的会长皮锡瑞便是今文大师。说到南学会又是陈宝箴抚湘之大建树。南学会开学典礼,宝箴亲自前往作《论为学必先立志》之演讲,他的演讲慷慨激昂,听者为之动容。他每周星期日便亲率大小官员到南学会从旁坐听,与平人齐立,宝箴带头加入了南学会。在时务学堂中就读之学生后来有不少在政界、军界皆是出人头地之人,如章士钊、蔡锷、杨树达等。章士钊有一诗记及此事:“戊戌初政变,湖南有首功。绍始时务堂,厥在丁酉冬。义宁为中丞,元和士所宗。……吾年十六耳,神纸走蛇龙。蔡生(指蔡锷)名艮寅,摄影肩相从……”(转引自刘以焕《国学大师陈寅恪》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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