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歌许久没说话。
郑薇薇心底开始打鼓,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但她也是出于关心,只是不大懂得如何安慰人。
就在郑薇薇诚惶诚恐提心吊胆的时候,她对面的怜歌突的笑出声来。
郑薇薇一脸茫然的看着怜歌,不明所以,“怜歌,你笑什么?”
怜歌眯起眼睛,说,“你刚才的样子太可爱了呀。”
这话是玩笑话。
除了父母,她很少被人这样关心,所以忍不住有一丢丢的感动。
“你吓死我了!”
郑薇薇拍拍胸口,一副受了很大惊吓的模样。
“我还以为我说错话了,本意是想安慰你,却不小心戳中了你的伤口。”
“我哪有那么脆弱。”怜歌道,眼底盈盈光亮,是真的开心。
有朋友,是不是意味着有了倾诉的对象,在不开心的时候,孤单的时候,能有个可以靠着放肆哭的肩膀。
一直以来她对朋友的定义都很模糊,因为她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现在,她仿佛对这个词有了一点概念,虽然还是很模糊,但至少,不排斥了,甚至渴望有这样一个交心的人。
吃饱喝足,两人携手走出餐厅,关系好像比之前更亲密了。
郑薇薇想逛街买衣服,怜歌便陪她。
走进一家女装店,郑薇薇看上了一条连衣裙,价格不菲,但她又非常的喜欢,所以有些犹豫。
没一会儿,几个女人走了进来,也是一眼相中薇薇手里的那条裙子。
但因为只有一条,薇薇又举棋不定,后来,那个等了一会儿却已经明显不耐烦的女人对一旁的服务生说道,“那条裙子我要了。”
如此情景,服务生有些尴尬,看了眼郑薇薇又看了眼要裙子的女人,小心翼翼道,“小姐,您看,你考虑好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
服务员话没说完,但大概是什么意思薇薇也听出来了。
女人要裙子可以,但不能这么无礼吧,好歹裙子现在还拿在她手里呢。
于是当场郑薇薇的脾气就上来了。
为了赌一口气,她牙一咬,从包里掏出卡,递给服务员。
“这条裙子,我要了!”
说话同时,郑薇薇还不忘丢给刚才要和她抢裙子的女人一个白眼让女人自己去悟。
怜歌干咳一声,走到薇薇身边,提醒她,“你可想清楚了,一万多呢。”
郑薇薇当时拿卡就是冲昏了头,现在,听怜歌抱了这么一个数,顿时后悔了。
为了赌一口气就把一万多这么花出去,好像有一点不值啊。
这样想着,她如一阵风般跑到结账台,说,“那个,我发现我没有那么喜欢这条裙子,我不要了。”
然后,没等服务员反应,她一把将自己的银行卡夺回来,并松了一口气。
果然,冲动是魔鬼。
两人正要离开店,和薇薇抢裙子的女人结了账拿了裙子走出来,到门口的时候,路分明很宽,女人却故意撞了薇薇一下。
薇薇没注意,包被撞落在地上,东西掉了一地。
而女人,分明是故意的,却又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捂着嘴,说,“对不起啊,我刚刚没看见。”
没看见?她眼瞎吗?怜歌心底一阵冷笑。
见女人要走,怜歌上前一步拦住她。
“东西,捡起来。”怜歌简单明了道,并不想和无谓的人耗费无谓的时间。
但也不能让薇薇受这样的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女人轻蔑一笑。
怜歌脸色未变,语气也一如既往的平淡,若不看她的眼睛,大概很难察觉她已经没了耐心。
“不管你是谁,你撞了我朋友,害她东西掉了一地,就该捡起来。”
女人脸色陡的一黑,眼睛能喷出火来。
但不管女人什么反应,怜歌依旧一动不动的挡在女人面前,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你……”
女人扬手,正要落下,与她一同的伙伴拦住她,并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眸色一闪,身体竟明显僵了一下。
女人的朋友到底说了什么怜歌没听见,不过女人竟真的蹲下身去捡东西。
虽然她表现得心不甘情不愿,但怜歌不在乎。
女人走后,薇薇却还没回过神,呆呆的看着怜歌,眼里尽是崇拜之色。
“你怎么了?”
怜歌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郑薇薇抓住她的手,捧着,情绪异常激动的说道,“怜歌,你知道吗,你刚才简直就是……”
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郑薇薇抓耳挠腮的想了大半天,憋出这样一句,“怜歌,你简直就是的男友力Max!”
怜歌一听就笑了,点了点郑薇薇的眉心,道,“那你的意思是要给我当女朋友咯。”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郑薇薇一副迷妹的表情。
怜歌一本正经的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坏笑道,“我嫌弃,因为我喜欢男的。”
说完,郑薇薇一副怨愤的小媳妇模样,怜歌则跑开了。
不远处。
一个男人,戴着鸭舌帽,头埋得很低。
见怜歌和郑薇薇离开,他将帽檐又压低了一些,快步跟上。
当然,这一切怜歌和薇薇浑然不觉。
……
酒店。
莱菲坐在沙发里表情很严肃的再思考什么。
门铃声响,她起身去开门。
彼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莱菲,上面给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啊?”
烈焰一进门,就脱下外套,因为外面在下雨,而他刚好没带伞,所以外衣都淋湿了。
“这个你先不要问,我让你调查的人,查出来了吗?”
莱菲一面给烈焰到了一杯水,一面问,似乎很紧要的样子,所以她的表情比刚才还要严肃。
烈焰点点头,从搭在手上的外套翻出一个信封递给莱菲。
……
程家。
程母又病倒了,这一次,无论刘姨和程瑶如何劝,她就是不肯吃药。
程希文接到程瑶的电话赶了回来。
看到程母怜歌惨白,一见到他,便负气的别过脸,似乎还在生气。
“刘姨,我来。”
程希文接过刘姨手中的水杯和药,在程母床边坐下。
刘姨出去后顺便掩上了门,屋内便只剩下程希文和程母独处。
“你就算要气我,也得有力气才行。”
他将手伸过去,将水杯递到程母面前。
“我不吃。”
程母看也没看一眼,伸手就将程希文递过去的被子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