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的水溅了程希文一手,好在并不烫。
程希文皱了皱眉,默不作声,重新又倒了一杯。
“妈,除了慕怜歌这件事,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
程希文慢慢道,语气有些无奈。
“除了慕怜歌,谁都可以,阿文,你原来不是这样的,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程母越说情绪越激动,脸色也越苍白。
“不关她的事。”
程希文眉头皱得愈发的紧。
母子两沉默了一阵,程希文再次将水杯递上前。
程母正在气头上,又是一下就打翻,但这次,里面的开水很烫,溅在程希文手背上,他的手背立刻就红了。
但他一声不吭,仍旧耐心的重新到了一杯水放在床头。
“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罢,程希文离开了程母的房间。
客厅,程瑶见程希文出来,连忙问,“妈吃药了吗?”
程希文抬头看了程瑶一眼,道,“妈就拜托你照顾了,我明天再来。”
说完,他便要离去。
程瑶急忙拦住他,生气道,“那个慕怜歌比妈都要重要吗?”
程希文拧眉看着程瑶,没说话。
这两个人对他而言同等重要,根本不能做比较的。
缓了缓,程瑶情绪稍稳定了一些,她又才说道,“哥,你就不能先骗骗妈吗,至少等她病好了,你再……”
程瑶话没说完,程希文打断道,“你觉得这样有用吗,有了第一次,妈就会一而再的用这样的方式逼我就范。”
程瑶愣了一下。
虽然她也明白程希文的话,清楚妈的个性,但要她眼睁睁看着妈这样,她很难受。
“那你就可以不管妈妈了吗?”
程瑶声音哽咽,眼睛也红了一圈。
她是真的担心,继续这样下去程母的身体会吃不消,万一有个好歹,她想都不敢想。
程希文没说话,绕开程瑶,他径直离开了家。
程瑶紧追了几步,没追上。
慕怜歌!
她心里恨恨的念着这个名字,手捏成拳头,指甲用力的掐着掌心。
……
GL集团。
再过几天是公司一年一度的峰会,外国著名企业也将来公司做交流。
所以这几天,所有人忙得不可开交,席城斯也忙起来。
而对他而言,忙起来的好处就是,他可以暂时不去想慕怜歌。
办公室外,袁亦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董事长,有几位提前过来交流的公司代表已经在海天那边住下,您看晚上是否需要与他们吃个饭。据说程总那边听到风声,已经派人去过了。”
“我知道了,吃饭就不必了,晚点我会去拜访的。”
席城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因程希文的动向他早就已经知道。
“那好,明天历来和我们公司有合作的代表团早上九点到。”
“让严科明天八点半来接我。”
“是。”
该禀告的事情一一禀告完,袁亦踟蹰片刻,见席城斯头也没抬,淡淡叹了一口气才退出去。
袁亦出去后,席城斯放下手中的笔,整个人靠近椅子里,眉色间全然是疲倦之色。
这几天,为了峰会的事,他总是加班到凌晨。
有时,实在太晚他甚至都不会家,直接在公司住下。
袁亦唯恐他这样身体会吃不消,但又不敢劝。
从席城斯办公室出来,袁亦遇上了程瑶,她端着咖啡,正要往席城斯办公室去。
“程小姐。”
袁亦在程瑶身后叫住她。
“总裁胃不好,还是不要送咖啡过去了,换牛奶吧。”
袁亦话落,程瑶皱了皱眉,迟疑了片刻才折身回来。
“袁亦,他昨晚是不是……”
犹豫片刻,程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虽说两人之间有不愉快,也彼此看不顺眼,但至少她们为席城斯好的心是一样的。
“是,所以你送了牛奶就尽快出来吧。”袁亦面无表情,说完便走。
程瑶看了眼席城斯办公室的方向,眸色渐渐沉下来。
估计,她又将所有的事情都算在了慕怜歌的头上。
母亲病倒,席城斯没日没夜的工作……
这桩桩件件,都是因慕怜歌而起!
原本她是想要成全她和席城斯的,但没想到,那个女人如此不珍惜,不但和席城斯在一起,还处心积虑的霸占她的哥哥。
所以,自己一开始的想法简直就是大错特错,慕怜歌那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将席城斯拱手相让。
等着吧,她会让席城斯看清慕怜歌那个女人的真面目的!
……
绿腾传媒。
怜歌眼皮从早晨开始就一直跳个不停,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中午,去食堂吃过午饭后,刚准备回去休息一下,她却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一回头,她看见了郑薇薇,与郑薇薇一起的还有刘萌。
“薇薇?你怎么来了。”
怜歌先是和郑薇薇打了招呼,尔后,目光停落在刘萌身上,她轻轻笑了笑,算是问候了。毕竟,她和刘萌的关系不是那么要好。
“我来面试的。”郑薇薇答。
“你真的辞职了?”怜歌有些惊讶。
郑薇薇点点头说,“现在,那个公司,郝主编走后,郝子琪和方可两人可嚣张了,我是没办法呆下去了。”
提起这两个人,郑薇薇脸上写着大大的不爽。
“刘萌,你也是吗?”
怜歌看向刘萌。
虽说两人关系不见得好,但也没有过什么大的矛盾。
刘萌点点头,相比较怜歌的坦然,她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尴尬。
片刻,她回答道,“郝主编走后,公司就乱了套,所以不想继续呆下去了,听薇薇说你在这边,所以打算过来试试,有认识的人的话,也会适应得快一些。”
刘萌说胡的时候,眼睛始终没有看怜歌的眼睛,大概是觉得过去的事情自己多少有对不住慕怜歌的地方吧,尤其是当初方可暗地使坏的时候,她也都是站在方可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她看清了方可的本来面目,忽然间醒悟过来。
她并不讨厌怜歌,只是因为方可总是说怜歌的坏话,听多了,她竟也当真了,以为慕怜歌就是那样一个满肚子坏水的人。
如今看来,自己当时果真是荒唐得可笑,也傻的可笑。